第十九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1/2)

赵德容与曲莲背靠墙壁,静观其变,二人都不擅长斗战,尤其在狭小的空间内,炼体优势足以碾压术、器、符、剑,无有出其不意的制胜手段,只能沦为对方的靶子。田嗣中一身本事全在“冥河法相”上,唯有在开阔之地才能尽展所长,他久经沙场,早看出其中利弊,蓄势一足,便施展“冲波决荡”,冥水掀起层层波浪,回旋激荡,要在第一时间将白云精舍兜底掀翻。

令他意外的是,四下里壁柱檐廊看似平常,一遇冥波冲击,却瞬息亮起无数光芒,符箓层层浮现,勾连为一座符阵,将精舍与扇子崖连为一体,岿然不动。赵德容朝他摇摇头,当初建这白云精舍时,得华山宗大长老涂真人相助,布下“水云符阵”,如无意外,可保千秋万世不坏。田嗣中后来才投入弥罗宗,奉宗主之命镇守山门,偶然奉命上山一次,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扇子崖白云精舍的内情一无所知。

错失了一次出手机会,田嗣中并不气馁,煞气滚滚合拢,化作一团“天一重水”,浑浊如沙,重逾山岳,一旦将来敌困入其中,仓促间难以脱身,但狐首丘倏来倏往,身法来去如电,他并无一击而中的把握,只能将这一道神通执于手中,静待时机。

狐首丘久攻不下,心中有些急躁,这“雁足铜豆灯”明明是狐族之宝,他也曾粗粗祭炼过,可谓知根知底,怎地落到对方手里,一灯如豆,光晕消涨,竟变得如此强韧。精舍外隐隐传来喧哗叫嚣,一干妖物傀儡业已攀上扇子崖,探头探脑,却被赵德容及时阻止,并未一拥而入,自乱阵脚,只挑了一些手段高强之辈,把守住出入要道。

狐首丘眼梢一瞥,见田嗣中执定“天一重水”,法相神通蓄势待发,赵德容指挥若定,曲莲也渐渐镇定下来, 强行扭转星力,身形骤然回撤,右臂暴长向后探去,当胸一把抓向曲莲。曲莲花容失色,下意识往后一退,怀中一道法符亮起,“水云符阵”豁然中分,将其团团护住,气机牵引之下,田嗣中将手一撒,“天一重水”劈头砸落,哪知狐首丘这一抓只是虚晃,引开重水,身形骤然一折,反扑向远处的赵德容。

赵德容持定法符,“水云符阵”层层涌上前,狐首丘只觉周身一重,如同深陷流沙之中,李一禾等候多时,收起“雁足铜豆灯”,提起“覆海扇”朝他扇落,半空中响起海潮轰鸣之声,“水云符阵”大方光芒,护持白云精舍,下一刻覆海之力重重叠叠压向狐首丘。

“覆海扇”乃灵龟族至宝,契合李一禾所修“奔潮诀”,弥罗镇神玺将其推至“元神境”,境界摆在那里,这一扇引动覆海之力,充斥白云精舍每一个角落,赵德容与曲莲避入“水云符阵”,心驰神摇,脑中一片空白,田嗣中无有法符,只得催动“冥河法相”自保,一步步往后退去,驻守在外的妖物傀儡猝不及防,一个个立足不稳,滚地葫芦般跌了出去。

狐首丘不再掩饰行迹,全力施为,以己身为桥梁引动星力,残锷山上空白日星现,东方青龙七宿熠熠生辉,星力轰然落下,“水云符阵”自生变化,洞开一隙,竟不加阻挡,任其长驱直入。两股巨力轰然碰撞,余威被符阵层层削减,白云精舍剧烈颤抖,扇子崖土石崩塌,坠落如雨,终是在这一波猛烈碰撞中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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