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百思不得其解(1/2)

腹中暖洋洋的,天妖的血肉化作元气,滋养着他的身体,魏十七昏昏欲睡,听着“哗哗”的雨声,仿佛催眠曲,不知不觉沉入梦乡。ix,风声,雨声,雷声,水声,风铃声,让他有个好梦。

只有在梦中,他才能暂时忘记一切。

卞雅安静地伏在他身旁,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无忧亦无惧。卞慈看着这一对,像父女又不是父女,像兄妹又不是兄妹,心中有些嫉妒。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了十多年的妹子,就这样毫无保留地亲近另一个陌生人,她在失落之余,又感到庆幸

。至少,那个男人很强,足以保护妹子,让她感到安全。

望着妹子祥和的睡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卞慈忍不住弯起嘴角,慢慢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黑暗笼罩了一切,感觉变得异常敏锐,在疾风劲雨中,她发觉妖气正从四面八方涌来,虽然稀薄,却绵绵不绝,永无止尽。卞慈心中一惊,以为妹子出了什么变故,紧锁眉头,静心细察,却发觉妖气对妹子置若罔闻,一个劲涌入魏十七体内,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

她略略松了口气,猜想他大概是在修炼某种诡异的功法。

她猜得没错,锤炼妖元,要汲取大量的妖气,与流石峰镇妖塔相比,此地妖气的质与量都相差甚远,修炼天狐地藏功事倍功半,魏十七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并非有心为之。

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连涛山,风雨如晦,雷鸣不已,斧皴峰风雷殿中,七口大缸贮满香油,灯火如豆,照得殿内光影摇曳。

楚天佑负手站在殿前,望着滴水檐雨水如注,水花四溅,心若古井不波。

空荡荡的风雷殿中,忽然响起“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裂开。楚天佑微微皱眉,返身踏入大殿,从供桌上拈起一块朴实无华的玉牌,见其居中裂成两半,一滴精血染红了豁口。

他翻转玉牌,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许”字,只有米粒大小,一笔一划,极为工整。

灯光之下,楚天佑脸色变幻不定,他将玉牌纳入袖中,慢慢转过身,却见殿前已多了一人,站在他原来的位置,负手而立,仰头观雨。

楚天佑走到他身旁,道:“师兄真身至此,殊为难得,这风雷殿,师兄怕是有百八十年不曾涉足了吧!”

潘乘年叹息道:“是啊……”

等了片刻,楚天佑见他目视暴雨,久久不语,不愿打哑谜,主动问道:“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师弟,你是几时突破炼神期的?”

楚天佑低头寻思片刻,道:“大约数月前,我往鹤唳峰拜见师兄,行在山路上,有感于心,旦夕勘破炼神,渡过心劫。”

“好,我太一宗又多了一位渡劫期的大修士,可喜可贺。”

“师兄谬赞了。”

又沉默了良久,潘乘年开口道:“谁的本命牌碎了?”

“凌霄殿许灵官,精血已散,神魂俱灭。”

“你遣他去做甚了?”

楚天佑坦然道:“听说卞氏姐妹前往苍龙洞迎接昆仑弟子魏十七,我让许灵官尾随前往,伺机灭杀魏十七,将卞氏姐妹带回。”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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