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六章 临行倒计时(三)(1/2)

根据距离远近,传送魔法可简单分为短途、中途、长途三类。

其中短途一般指限定距离在百米左右的传送,不需要进行多少准备,通常只是用来临时位移,规避敌人攻击,或者进入某个防守严密的建筑。

至于中途传送魔法,既包含转移位置的作用,又有规避风险的目的,范围大多在二百至五百米内,上限不会超过一千米,一般用来躲避大型杀伤性魔法,保证施术者能够安全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长途传送是空间魔法师最不常使用的一种,一来因为距离往往超过千米,对魔法的损耗也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如果只是用来赶路,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不如使用更便捷的陆上交通方式,要知道现在许多配置风魔法魔导装置的交通工具,速度不见得会慢多少。

第二则是长途传送必须知道始与末两地的准确坐标,并且进行精准计算,一旦稍有偏差,误差高度高一些倒还没什么,大不了从半空中掉下来,最怕到达目的地时自己半截身子埋在土里,那样在空间魔法与现实交叠的一刹那,会受到强烈的挤压。

曾有一位空间魔法师,在恋人面前表演时出现失误,结果整个人卡进一块展览用的黑曜石中,等被人救出来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胸部以下腿部以上,全部被高密度的硬石挤压的惨不忍睹。

短途传送都可能出现这种意外,更遑谈难度最高的长途传送了。

所以通常情况下,空间魔法师除非逼不得已,不会施展长途传送,这种形式一般也只用于传送阵。

要想在渊域底下建立传送阵是不现实的,不说其中难度,就算真的建成了,又有谁能保证传送阵的安全?

迟小厉倒是有过提前下去探探情况的想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清楚对方那个传送点究竟是什么环境。

虽然按照之前大片异人出现的方式,目标点应该是个开阔地,可保不准建立在火山口或者峡谷旁边,万一真有奇奇怪怪的地点,可能会对讨伐队造成无谓损失。

泰勒深思熟虑厚啊,还是委婉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怕打草惊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现在这支针对渊域的讨伐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相信对方早就做了一些准备,如果连具体侵入方式、侵入地点都被获晓,难保不会提前埋伏。

迟小厉想想也觉得赞同,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既然不能提前去目的地踩点,去规划中的起始点总归没错吧?

但在穿过泰兰边境后不久,迟小厉加之风魔法与温感伪装魔法的身形一顿,在空中停了片刻,稍微眯了眯眼,打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响指,接着就调转方向,朝着东北方向赶去。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后不久,地面的树林中,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继续赶往之前方向。

本体继续前行不久,迟小厉便陆陆续续遇到不少村镇。

这些库曼南方的小型城市,因为被群山密林环绕,大多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很少有外来的商队进入,所以依旧保持着原始的耕种生活,自己自足,少了许多大城市的喧哗与浮躁,多了几分淳朴。

从上空路过一户破败的房子,迟小厉只是看了几眼,刚准备直接前行,就听屋子里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大夫……俺男人可不能有事啊……”

迟小厉犹豫一下,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立时刮起一阵飓风。

迟小厉站在窗外,略微用了几个小型魔法,屋内的情形便一目了然。

屋里没有多少家具,空空的墙壁上还爬满不少裂纹,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就算放在这个偏远小镇,也属于最困难的那类。

靠着墙角的硬板床上,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不住往外呕着黄水,明明形销骨立,肚子却出奇的高,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

一个穿着打了不少补丁薄袄的妇人趴在床边,脸上爬满泪水,一只手为男人举着便于呕吐的瓦盆,另一只手则是堵住嘴巴,不想让自己的哭声鞋露出更多。

除此之外,屋里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腰间挂了一个略显古旧的药箱,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床上脸上满是无奈。

从身上的衣着以及之前女人的哭喊判断,老人应该是村里的大夫。

“老先生,请您无论如何救救俺男人吧……娃娃还小,不能没有爹啊。”女人一边为丈夫擦拭着留到脖颈的浓水,一边苦苦哀求。

“恕老朽无能,这病……治不了啊。”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本想一走了之,不过看着女人绝望的眼神,不免生出些许恻隐之心,想了想,还是从药箱中摸出几副油纸包裹的药:“和以前一样,都是些减痛的药,你男人的病……咱们村里治不好,得到大城市,找那些圣疗师帮忙。”

“娘——”

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像风一样,从迟小厉身边跑过,自然不知道旁边还站了个人,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老大夫来了吗?爹爹的病又厉害了?”

少年脸上满是担心与焦急,妇人赶紧抹了抹泪,给病入膏肓的丈夫捏了捏被角,免得儿子看到那越发鼓胀的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事,老先生说了,你爹爹的病就快好了,到时候你就能好好上学,也不用操心咱家那片地了。”

“真的?”男孩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但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眼里不由又多了几分狐疑。

床上的男人忍住翻滚的剧痛,虚弱的抬起头,向少年笑了笑。

“真的。”

妇人用力点了点头,赶紧扶着男人躺下,又佯装生气道:“你这瓜娃子,是不是又翘了学班的课跑回来?赶紧回去!”

见母亲似乎真的生气了,少年犹豫的看向老人,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小心翼翼问道:“老先生,爹爹的病……真的快要好了?”

老人目光闪烁了几下,摸了摸少年的头,笑道:“快、快好了。”

少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明媚起来,如同拨开云雾见日出,兴冲冲的走到床边,没有注意到母亲紧张的表情,小心握住父亲骨瘦如柴的手:“爹,你好好养病,俺决定了,将来要成为一名顶出色的医生!”

男人笑着点点头,妇人咬住嘴唇,竭尽所能控制住就要溢出的泪水,揉了揉少年脑袋:“好了,赶紧回去吧,别让先生骂。”

少年赶紧点头,穿着那双漏脚趾的草鞋,像来时那样跑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态改变,离去的背影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迟小厉看着少年的背影,神情微动。

等少年离开,屋内原本温暖四溢的气氛再次冷下来。

妇人离开床边,跟着老人小声说了几句,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联系村里通往外边的车夫,把丈夫送到十几座山外的那个大镇子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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