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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桃花 作者:紫狂 第06章

半个月后,陈玄风回到岛上,黄药师正值新婚,心情大佳,徒儿又是一片好心,只摆了摆手,没有追究他擅自离岛的过错。

见过师父、师娘,陈玄风径自去寻梅若华。两人见后又是一番惊喜,悄悄避开诸位师兄弟,跑到桃林深处。

吴昆刚从海边返回,只见陈玄风和梅若华手拉手钻进林中,不由心下一动,远远跟在后面。

两人在一株桃树下立定脚步,四手相握,四目交投,良久没有开口。

吴昆趴在花丛后,一手插在裆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肏你妈!怎么还不干?是不是不会啊?他妈老子来教你!姓陈的,把那小婊子往地上一推,扒掉裤子,按住屁股掰开腿,对准那个骚bi狠狠一捅……”

三年没见过女人肉体,吴昆急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打倒陈玄风,按住梅若华,抱住那只圆滚滚的大屁股,肏她个死去活来……

正郁闷间,陈玄风忽然一动,吴昆两眼顿时瞪得老大。却见陈玄风纵身跃起,从枝上摘了颗最大最红的桃子放在梅若华手中。

梅若华一点一点细致地剥去桃皮,在红红的桃尖上咬了一口。甘甜的桃汁从鲜红的唇瓣流出,沾在雪白的手指上。少女抬起头,含羞带喜地瞥了师哥一眼。

陈玄风再按捺不住心底的爱意,双臂一紧,将师妹紧紧抱在怀中。梅若华手指一松,咬了一口的红桃掉在了地上。

吴昆一趴就是半个时辰,等得直想吐血,“什么黄老邪,教出来***都是圣人!这大热的天儿,抱了都半个时辰还不撒手!”

没奈何,吴昆只好爬了起来,他故意放重脚步。陈梅二人听到声音,慌忙分开,一溜烟地走了。

吴昆盯着梅若华的圆臀,暗暗道“小婊子,你的小嫩bi迟早保不住,叫老子碰上,非分你一杯羹!”

*** *** *** ***黄药师对弟子极为严历,生性又喜怒无常,陈梅两人虽然有情,但也不敢贸然表露,只好等待时机禀明师父。

如此过了月余,一天夜里,两人又在林中相会。花香扑鼻,月色撩人,这一对年轻的恋人心醉神迷,不禁情动十分。

陈玄风两手激颤,一件件除去梅若华的衣衫。梅若华面红似火,紧紧搂着师哥宽厚的背脊,拱起玉体。陈玄风喘着气对准那片湿滑的秘处,耸身而入。梅若华一声娇啼,股间已是腥红宛然。

两人如胶似漆,缠绵竞夜,直到天色微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梅若华衣衫散了满地,找来找去独独找不到自己的亵衣,眼见天色将亮,两人顾不得细找,只好匆匆披上衣衫分头离开桃林。

梅若华心头又是欣喜又是惶恐,能与师哥合体同欢固然欣喜,但师兄妹私下偷情,已犯了师门大忌。想到师父的脾气,梅若华不由芳心忐忑。

刚绕过清音洞,身前突然闪出一条人影。

梅若华一惊,待看清来人,她皱起眉头打了几个手势,“你怎么不去做饭?

来这里做什么?“吴昆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条锦帕模样的粉红事物,迎风一抖,然后埋在脸上,鼻翼吸张,一阵猛嗅,两只怪眼向上翻着,射出淫猥的目光。

梅若华仔细一看,那锦帕正是自己失踪的亵衣,不由又羞又急,抬手朝这个下贱的哑仆抓来。她手臂微曲,波浪般起伏无定,正是桃花岛的“碧波掌法”那个做饭的哑仆向后一退,倏忽跃出丈余,竟是一名武林好手。梅若华一招落空,心下不由一惊。上岛以来,这个做饭的厨子从未露过武功,她只听师父说他以前是名大盗,却不料功夫如此高明,纵然不及自己,也相差无几,想把他擒住,可要费上一番工夫了。

梅若华俏脸含怒,比划道“你想怎样?”

吴昆一直留意两人的行踪,见他们唯恐人知的样子暗忖必是怕黄药师知道。

吴昆一向擅于趁火打劫,见状便想借机勒逼梅若华就范。他把亵衣揉成一团,淫笑着塞入裆内,然后打手势道“你们两个狗男女的事老子都知道了,如果不想被岛主知道,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梅若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到昨夜与师哥缠绵的羞态都被这个丑恶的汉子看在眼内,不禁羞忿欲绝。

吴昆色迷心窍,又比划道“今晚你一个人到后山,掰着屁股让老子狠狠肏上一次……”

眼见吴昆左手握成圆圈,右手食指比划着插来插去,梅若华气得银牙紧咬,趁这个卑鄙小人正比划得高兴,突然两肘前挺,施出桃花岛绝技“灵鳌步”一个箭步掠到吴昆面前,接着并指成刀,朝他腰间劈去。

吴昆勉力侧身避过,腹下一阵剧痛,却是亵衣被梅若华扯出挂住那个东西。

吴昆见势不妙,连滚带爬钻进花丛,已然惊出一身冷汗。“这臭婆娘,还真***不好惹……”

梅若华担心惊动旁人,也没敢再追,她转身跑开,一边跑一边忿忿地把沾着污物的亵衣撕成碎片。

*** *** *** ***吴昆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梅若华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想来是不敢被人知道,胆子不禁又大了起来。那夜偷窥了两人交欢的艳景,他再憋不住积了三年的欲火,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

晚间他去精舍送饭,照例又在塘外遇到了胡林。两个月来这个瘦小的汉子突然勤快了许多,有事没事都跑到精舍附近,给花丛浇水施肥。

吴昆提着食盒与胡林擦肩而过,心里暗暗道“什么狡狐?明摆着是头猪!

天上的月亮好看,看得到吃不到不是白搭?“穿过石堤,黄药师夫妇正拥坐在窗口。冯蘅闭着眼睛,香软的纤躯依在丈夫怀中,两手温柔在搭在微隆的小腹上,那张兰花般娇美的面孔上,荡漾着甜密的笑容。雪白的长裙从窗台垂下一角,在晚风中轻轻飘荡。她没有穿鞋,纤美的秀足柔顺地蜷在身下,明玉般晶莹剔透。黄药师两臂环着妻子的香肩,玉箫竖在妻子脸侧,低低吹着曲子。

夕阳将暮,玉人、白裙、洞箫……一切都沉浸在温暖的橘红之中。圆形的轩窗仿佛一个画框,夫妻俩就象画中的人物,洋溢着凡人无可企及的幸福。

吴昆默默放下酒菜,正待退下,却见冯蘅朝他招了招手。吴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等待夫人的吩咐。

冯蘅慵懒地打着手势,告诉他采些青梅酸杏,或者是未熟的葡萄——总之是要酸的,明天送来。

吴昆只看到雪白的手指一翘一翘,险些连夫人说什么都没看清。

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哑语“说”得这么好看……吴昆突然觉得当一个哑巴也很幸福。

“明白了吗?”

冯蘅问道。

吴昆赶紧使劲点头,差点儿把头上的青布小帽甩到地上。

冯蘅嫣然一笑,抬起头对丈夫说了句什么。

吴昆虽然听不到,却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象一盆雪水从头浇下,冰冷彻骨。

冯蘅说这个人长得好丑……

*** *** *** ***吴昆几次三番趁无人的时候拦住梅若华,举止一次比一次下流。梅若华强自苦忍,有几次忍不住出手,都被吴昆连滚带爬地逃走。

梅若华想对师哥说,却又觉得难以启齿,干脆每天随杜胆等人出海打渔,躲避吴昆的纠缠。

杜胆、丁百鹏和乔勇这三名武功高强的哑仆是桃花岛舟子首领。不仅负责出海,还是港中船舶的看守。岛上的哑仆都是阴险狡诈之徒,无时无刻不在设法偷船离岛,吴昆当初也想过偷船,但他自忖武功未必能胜过鹰煞,再加上丁百鹏和乔勇,自己更非对手,只好死了这条心。

杜胆等人也不例外,但他们身上都中了桃花岛的独门暗器“附骨针”这附骨针只要轻轻一拍,便深入肉中,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沿着血脉运行,让人尝遍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一两年才取人性命。

杜胆等人都靠服用解药来压制附骨针的毒性,一旦逃离,半年内附骨针毒性发作,那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此若论忠心,这三人是最忠心的哑仆,不但不敢擅离,连船都守得严严密密。

傍晚,梅若华刚刚上岛,还未走到试剑亭,就在桃林中被吴昆拦住。

吴昆始终是贼心不死,反正梅若华比自己更怕被人知道,眼下就算一时玩不了她的身子,调戏几句也是好的。

“臭婆娘,来陪老子乐乐!”

梅若华柳眉挑起,手掌斜斜一挥,让他“滚蛋。”

“你的bi你师哥玩得,老子就玩不得?”

吴昆淫笑着比划道“又少不了一块肉。尝尝你就知道了,老子**巴上的功夫可比你师哥强得多……”

梅若华粉脸煞白,忽然脚尖一点,在半空中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刺吴昆眉心,竟然是要命的招术。

吴昆就地一滚,狼狈地躲到一旁,他恼羞成怒恶狠狠比划道“臭婆娘,老子肏不到谁都别想肏!明天老子让整个桃花岛的人都知道你这臭婆娘偷汉子!”

发完狠,连忙一溜烟跑了。

梅若华方寸大乱,呆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玄风在试剑亭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便一路朝海边找来。走到桃林,却见师妹抱膝坐在树下哭得满脸是泪。

陈玄风问明原委直气得七窍生烟,三尸神乍,当下便要去找那个混蛋算帐。

梅若华扯住他,惶然道“找他算帐只是小事,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一提到师父,陈玄风心里也是一紧,他沉吟半晌,说道“咱们就去禀明师父……多半师父不会怪罪……”

他言语迟疑,显然对师父的态度也没多少把握。

两人愁眉不展地默然半晌,梅若华突然眼中一亮,说道“师娘!”

“对!咱们先去找师娘!”

陈玄风跳了起来,一把拉起师妹。

梅若华却没有挪步,她红着脸说“我怎么……好意思去见师娘……”

再怎么说冯蘅比她还小着两岁,这等羞事如何启齿?

陈玄风一顿足,“你在这里等我,我见过师娘就去禀明师父,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

说罢拔足朝精舍奔去。

梅若华心神不宁地等了片刻,突然听到港湾处传来几声“嘟嘟”的号角声。

过了一会儿,杜胆领着数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四十上下,一身劲装,神情倨傲,脸色颇为不善。

梅若华芳心讶异,这些年来,敢上桃花岛的也没几个,这样牛气冲天的人物更是绝无仅有。他们来岛上究竟是为了何事?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帮人狼狈不堪地跑了回来,杜胆还是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那几人催也不敢催,一个个急得奔前跑后,心急火燎。

当初那名威风凛凛的大汉此时被人背在肩上,面如金纸,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他两臂搭在那人肩头,右手齐腕而断,创口皮肉零碎,象是被人生生撕下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陈玄风一路飞奔地跑进桃林。正等得焦急的梅若华连忙迎了上去,待看清师哥的脸色,心头顿时一阵剧颤。

陈玄风唇青齿白,牙关格格作响,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出来。

梅若华从未过这位胆大包天的二师兄会吓成这样子不由惊叫道“师哥!”

陈玄风只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本薄册。

“《九阴真经》”

梅若华失声叫道“你怎么……”

“快走!”

陈玄风扯住梅若华的手腕,跌跌撞撞朝海湾奔去。

雨过桃花 作者:紫狂 第07章

陈玄风也听到了那阵号角声,他知道这是有人拜岛,于是想略缓一缓,等师父接待了来宾再行禀告。

他站在精舍后面等了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对师娘说。正彷徨间,一名哑仆从精舍匆匆走出,见到他顿时满脸喜色打着手势让他赶紧进去。

一进门,陈玄风不禁暗暗叫苦。来者有一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倒是他的相识。

两个月前他出海寻找师父,途中与这名少林俗家弟子言语不合,以至于动起手来。说起来,还是陈玄风的不是,但他年轻气盛,把那名俗家弟子打得灰头土脸,还留下了桃花岛的名号。没曾想在这节骨眼儿上人家邀了帮手,来岛上评理来了。

“黄岛主是武林前辈,纵容门下弟子行凶伤人,这该怎么说呢?”

那名劲装汉子大咧咧说道。

黄药师冷笑道“我桃花岛弟子纵有何过错,自有本门处置,用不着外人费心!”

那大汉一拍长几,跳起来叫道“黄老邪!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师侄被你门下无故打成重伤,咱们让这几位朋友评评理!”

黄药师剑眉一挑,勃然变色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那大汉脸色一白,兀自强撑着道“你还讲不讲理?你的弟子动手在先…”

“嘁——”

黄药师轻蔑地一哂,“你听谁说我黄老邪讲过理?滚!”

那大汉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见自己请来的武林名宿一个个低头不语,知道是指望不上了。他一顿足叫道“好你个黄老邪,我们走!”

“慢着。”

黄药师冷笑道“我这桃花岛,难道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要走可以,把你拍桌子的手给我留下!”

那大汉这才明白这趟是来错了,黄老邪不但护短,这气焰比他门下弟子还嚣张……有道是虎死不倒架,那汉子单掌竖胸,摆了个门户,额头却禁不住冷汗淋漓。

青影蓦地一闪,黄药师倏忽掠至那大汉身前,一把拧住他的手腕,只听格的一声脆响,那大汉整只右手已被黄药师生生拧掉,连皮带肉扯掉一块。

“啪”黄药师把断掌扔在几上,双目如电,吓得那群人屁滚尿流。

*** *** *** ***“哼!”

等那群人走后,黄药师扭脸望着陈玄风,冷冷哼了一声。

陈玄风跪在地上,颤声道“师父,弟子……”

黄药师厉声道“若不是你学艺未精没把那个狗屁少林弟子打得心服口服,他们敢到桃花岛撒野吗?”

陈玄风一愕,只听黄药师又道“你擅自离岛已是不该,此其一;其二,回岛后又未禀明途中与人争斗之事,有意隐瞒;其三,武功未成便与人动手,让人小看了我桃花岛——这三条你好生想想,明日我来考较你!”

说罢拂袖而去。

冯蘅对丈夫这样的脾气也是无话可说,她见黄药师余怒未消只好苦笑一下,让陈玄风起来,自己跟了出去。

陈玄风前思后想,明日师父若知道自己与师妹偷情之事,只怕性命难保,若再连累了师妹……

陈玄风心一横,潜入内室,盗走了那半卷《九阴真经》与梅若华连夜离岛逃遁。

*** *** *** ***吴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半夜时分黄药师发现失了《九阴真经》顿时雷霆震怒,将所有弟子和哑仆叫至堂中,厉声喝问。

其实也不必问,乔勇眼见陈玄风和梅若华入夜时乘舟离岛,他以为两人奉了师命,未敢阻拦。

黄药师脸色铁青,一掌拍碎了乔勇的头颅,然后抄起竹杖,将曲灵风、陆乘风、武眠风双腿一一打折,一边打一边怒骂道“没想到我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奸贼!从今往后,我黄药师再没有弟子!你们都给我滚!”

师父雷霆震怒,曲灵风等人辩无可辩,只有咬牙苦忍,心里对陈梅两人背叛师门的举动恨之入骨。

冯蘅在旁苦苦相劝,但她一个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怎么能挡住气愤之极的东邪黄药师?

最小的冯默风只有十二岁,被师父的举动吓得涕泪交流,却不敢作声。冯蘅挡在他身前叫道“别打了!”

“阿蘅,你让开,让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冯蘅含泪摇着头,“不要打啦……”

黄药师举起手臂,啪的打断了冯默风一条腿,然后震碎竹杖,大步离开,良久从弹指峰传来一声愤懑已极的厉啸。

一众哑仆都吓得脸无人色,吴昆夹在人群中,也是满头冷汗。顷刻间,满门弟子便被打折双腿,逐出门墙——黄老邪真够邪的。幸亏自己只是个哑仆,还是做饭的,不用管船……

想想又不寒而栗,陈梅两人这么大胆,若非事出突然,多半会先宰了自己再跑。

冯蘅将诸弟子一一包扎停当,叹了口气,吩咐杜胆备船,待得天明送众人离开,然后叫上胡林去弹指峰去寻黄药师。她此时已经怀孕七月,身子颇为笨重,胡林是岛上花匠,熟悉道路,又有武功,可护得自己无恙。

胡林一愣,连忙跟了出去,他的衣袖微微发颤,显然欢喜万分。众哑仆十人倒有八人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吴昆盯着胡林暗骂道“小猢狲,小心不得好死!”

*** *** *** ***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吴昆没想到自己的咀咒这么快就应验了。

天色刚亮,一名哑仆匆匆来到厨房旁吴昆的住所,比划道“夫人吩咐,让你快些去清音洞,把那个背石头的人救出来。”

吴昆莫名其妙,赶紧披了衣服跑到清音洞。

一入洞,只见一块小山般的巨石斜斜竖在洞内,胡林蹲在下面,涨得满脸通红,正在咬牙死撑。

吴昆大为奇怪,有心问问胡林是怎么回事,但胡林两手背在身后,连手势都打不出来。

*** *** *** ***昨晚冯蘅到弹指峰去寻丈夫,她大腹便便,行路迟缓,不得不让胡林扶着上山。

走到半路,胡林就有些不安份了,他借着道路崎岖,手指时松时紧,装作不经意地在冯蘅小臂上揉捏,感受骨肉的丰润。

冯蘅何等聪慧,立刻便看出了胡林的轻佻。她心头愠怒,脸上却不露声色。

走到清音洞附近,冯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块巨石比划道“好漂亮的石头…”

月光下,那只玉手散发着明珠般的光辉,比手里的那角丝帕还白净。柔若无骨的纤指宛如玉兰轻绽,明艳不可方物。

胡林咽着口水,拼命点头,连石头在哪里都没看到。

冯蘅又道“听说你武功高强得很——能不能背起这么大的石头?”

胡林这才回过神来,眼珠往四处转了半天,看到那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后,立即大点其头。

冯蘅微微一笑,“你把它背到那个洞里面,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胡林二话不说,扳住那块巨石一摇,松开泥土,便往肩上扛。

冯蘅又关心地问道“这么重的石头你能背多久?”

胡林试了试分量,伸出一个巴掌。

“噢……”

冯蘅点了点头,腆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嘻嘻眨了眨眼,似乎对他的神力大为欣赏。

胡林脑中一晕,一挺腰,把这块七八百斤小山似的巨石扛在肩上,兴冲冲朝清音洞走去。他磕磕碰碰钻进洞内,走了丈许,拐了一个小弯,这头狡狐才发现不妙。

清音洞本来便不甚高,又极为曲折狭窄。背上的巨石前面顶着洞顶,后面挡着石壁,进退两难。更惨的是这巨石连放也放不来,他为了进洞,已经蹲低了身子,此刻算是被卡在洞中,再动弹不得。

这会儿胡林已经被卡了两个时辰,他本来就生得瘦小,背着这块巨石,就象一个蚂蚁扛了个核桃,直累得额头青筋暴起,汗透重衣,两腿一个劲儿发颤,几乎脱力。看来他比划的五个时辰多半是吹牛。

吴昆抱着肩膀,眼珠一阵乱转,突然跃起身双足朝石上用力一蹬。胡林闷哼一声,“蓬”的跪在地上,肩上的巨石摇摇欲坠。

吴昆凶性大发,手脚并用攀上巨石,蹲在上面,然后肩背撑着洞顶,力贯双腿。

胡林身子一寸寸被压到洞底,渐渐看不到了。忽然格格嘣嘣一阵脆响,巨石落下,把这头色迷心窍的狡狐压得骨骼尽碎,尸骨无存。

*** *** *** ***吴昆奔到精舍,冯蘅正在窗前梳头。他手里提着一只鞋子,比划说他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压扁,只剩下这只鞋子。

冯蘅纤手一颤,象牙小梳掉在地上,玉脸粉白。她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只是一时嗔怒,想悄悄给那家伙一个教训,没想到会害了一条性命。

吴昆趁机饱览秀色,从发梢到脚尖,巨细无遗尽收眼底。他盯着冯蘅已经怀胎七月的小腹,幻想这具身体的香软滑腻,胯下的rou棒不禁涨得生疼。

冯蘅无力地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凭窗而立,双手合什,垂下臻首,神色黯然地低声忏悔。良久,她睁开眼,心里仍然怅然若失。

*** *** *** ***黄药师逐走了门下弟子,依旧气恨难平。他已经立下誓言不练成《九阴真经》绝不离开桃花岛一步。因此虽然恨不得抓住这两个逆徒抽筋剥皮,也只能在岛上指天骂地,恨声不绝。冯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方设法宽慰丈夫。

一天吴昆正在厨下忙碌,冯蘅突然进来。她打着手势让吴昆退开,自己挽起衣袖,亲自做了两道小菜。

吴昆痴痴望着她的背影,心头的火焰一阵一阵往外拱。冯蘅粉颈低垂,秀发按少妇装束盘成发髻。几缕纤细的青丝散在雪白的颈后,仿佛轻烟般若有若无。

两条香雪似的玉臂光洁秀美,春葱般的玉指晶莹纤巧,毫无瑕疵。热气一蒸,一股体香淡淡传来,令人心神俱醉。

吴昆从未与她离得如此近过,他心里翻翻滚滚,一时自惭形秽,只想就这样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她;一时又想上前与她并肩站在一起,象一对夫妻那样烧饭煮菜;但他更想扑上去,将这尊女神剥得一丝不挂,狠狠蹂躏她,让她流泪,哭叫,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

冯蘅没有留意背后那双野兽般的目光,她疲倦地支起腰,提起食盒,慢慢离开厨房。

黄药师正在一株花树下练掌,这“落英神剑掌”正是他得意的绝技,华山论剑后,他弃剑不用,便把剑法化在这套掌法之中。掌法凌厉如剑自不待说,偏生出手又美妙无比,只见劲气到处群英乱飞,花影如织。

冯蘅远远站在一旁,含笑望着丈夫,心里既是得意又是怜爱。

等一套掌法打完,黄药师青袖一举,漫天花瓣雨点般散在阶前。冯蘅温软的手掌拉住丈夫,缓缓走到几前,柔声道“黄哥,你还不开心吗?”

黄药师余怒未消,“我黄药师一生纵横天下,何曾吃过半点亏?没想到竟被门下的弟子盗走了经书!”

“左右不过是一本书罢了,”

冯蘅手指轻轻揉着黄药师拧紧的眉心,“我再给你写一部好了。黄哥,你就别生气了。”

黄药师又惊又喜,“阿蘅,你还记得?”

冯蘅微微一笑,“我试试吧。”

雨过桃花 作者:紫狂 第08章

自此冯蘅每日苦思冥想,将脑中零星的文句一一写下。她不懂武功,对文句的意思丝毫不解,只是倚仗天生的聪慧才把数万字的经文生生记下。现在隔了将近一年,如何还能记得?

断断续续写了几日,录下七八千字,却都是前后不能连贯。冯蘅心智耗损,但为解丈夫忧虑,仍勉力支撑,在黄药师面前犹自强颜欢笑。黄药师怕分了妻子心神,也不敢多扰。

这天夜里,黄药师独赴弹指峰吹箫,冯蘅独在灯下苦思经文。

吴昆提了夜宵来到精舍,只见案上放着一盏琉璃灯,冯蘅一袭白衣,弯眉紧颦,素手执管,正在凝神思索。灯光下,更显得娇靥如花,香肌胜雪。

吴昆放下食物,正待退下,突然见冯蘅放下笔,星眸紧闭,两手按着鬓角轻轻揉动,显然已累到十分。过了一会儿,她从袖里取出一条香帕,在耳后,颈中轻轻抹着。灯光下,白嫩的肌肤泛起娇艳的柔红,幽香四溢。

吴昆脑中轰然一响,那股火焰再也压抑不住,立时烧红了双眼。他猛然跃起从身后紧紧搂住冯蘅。

冯蘅美目圆睁,惊骇欲绝。她默写几日,已经正智竭神倦,愣了一下才张开口,欲待唤人。红唇一动,一只大手已经重重捂在嘴上。

吴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无数次的在想象中、睡梦中搂住这个女子,在她香软的身体中尽情蹂躏,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做出来。

想到黄药师的身影,吴昆顿时哆嗦起来。但温香软玉在怀,被黄药师压抑多年的凶性升腾起来。吴昆抬指点了冯蘅的哑穴,然后把她按在地上。

冯蘅惊恐地望着这个丑恶的哑仆,两手拼命打着手势“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吴昆两眼通红,突然大嘴一张,咬住冯蘅的手指,使劲吸吮起来。

冯蘅只觉得手指象是要被那张肮脏的大嘴吞掉,不禁紧张浑身战栗。那只剩半截的舌头刮在手上,又是恶心,又是可怕。她另一只手朝吴昆脸上、肩上拼命打去,奋力扭动娇躯,想摆脱他的重压。但她手上毫无力道,打在吴昆脸上如中木石,反而是自己的手掌隐隐作痛。

吴昆暗自计较,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不如先干了再说!嘴一张,吐出那只雪白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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