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的未婚妻第3部分阅读(1/2)

往柜台看,季颖莎并不在。

她人呢?

多日不见,她会想他吗?

他很想她,但他不急着见到她,两人都在旅馆里,迟早总会见到面的。

他没有对任何人问起她,他取出怀里的平板电脑,信步走回岚苑,他循着指示路线定,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他的房间明明就在这区域内,可是他的房间应该在左边,而眼前这间同一式的住房却在右边,而且走道上拉起红色区隔线,告示牌写着“闲人勿进”。

这是哪里?机房?不像,这里有个独立的院子,应该也是个房间。

他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头。

季颖莎拿着帐本从私人住房里走出来,关上门之际她发现外头有人。

抬眼一瞧,雷宇瑞就站在走道的分隔线外,她心悸地看着他酷酷的脸,跟他打了照面,发现他短袖上衣的肩头全湿了,发梢也湿淋淋,而他手上拿着一台簇新的平板电脑。

他带着电脑是要处理公事吗?

“你怎么在这里?”季颖莎关上门问他,原本镇定的心,悄悄地浮动了。

“我迷路了。”雷宇瑞扬扬眉打趣地说。

“你的房间必须从外面那个走道往前走到尽头,再向左转。”季颖莎站在原地对他说,没有越过分隔线。

“哦……”雷宇瑞回头看一眼她的路线,再转过头指着眼前的房间问“这是你的房间?”

“嗯。”季颖莎很想说不是,但以他犀利的程度,他很快就会看穿,她瞒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就住在这里,并不是秘密。

“那我跟你的房间就是前后了。”他就地形分析发现了。

“是。”

“原来我们是邻居。”

“你是房客。”她沉住气。

他促狭地看着她,不想跟她争论,直接说“你要过来我那里,还是让我进去你房里?”

她一听,表面的冷静开始动摇。“有什么事?我要去跟会计对帐呢!”

“当然是公事,你要在走道上谈也可以。”他得把旅馆需要改进的地方告诉她。

第4章(2)

“什么公事?”他突然又想收回土地了吗?还是想要旅馆的经营权?或者检查她有没有戴上他送的戒指?

她脸色苍白地想着,悄悄地把手背到身后,不让他看到。

“就是这些,你该看一看。”他拿起平板电脑,秀出上面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什么?”她远远地问,看不清楚内容,也没有走向他。

“我巡视了整整三天,发现了旅馆有一些问题,必须改善。”

“真的?”他的热心和积极让她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谢谢。”她木讷地向他道谢。

“谢什么,你想要在这里听我说吗?”他问,发现她一直站得老远,一步都不曾移动,仍然很固执。

她也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他似乎没别的意思,只是要跟她谈他的发现,可是她怎么可以让这个危险的人进她的房间,这是引狼入室。

去他的房间,那更是充满不可预知的风暴。

若是她两者都不答应,直接就在这里讨论,很容易会被员工看见而产生臆测。

她左右为难,在她房里也不对,在他的住房也不好,在外面她心虚怕员工看到,对他下逐客令……她又做不到,他不只是地主、恩人,现在他还是她的房客,顾客永远至上。

她突然变得没有主张了。

她很想说,她可以不要听他说什么吗?

“不用再想了。”雷宇瑞见她踌躇不前,知道要怎么制伏她,他长腿一伸,轻轻松松地跨越分隔线,直接就走向她,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要她——

“开门。”

季颖莎无助加无奈地仰望他,她不想跟他在这里拉拉扯扯。

她瞥着他湿湿的头发和衣服,还有他热烈的双眸,她的心忽然一阵热烫,冲着他的热心,她起码该拿条毛巾给他擦干,倒杯热茶给他以免感冒,而不是不近人情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在她昏倒时,他可没有放着她不管。

“请进,给你十分钟够吗?”她在心底低叹,为难地开了门。

“你怎么那么小器,十分钟当然不够。”雷宇瑞对她没有争执就立刻顺服而感到讶异,他以为她会跟他僵持不下。

他喜欢她的改变,这也算是进步,他不禁对她一笑,走进她的房间。

他环顾一眼,她的房间雅致洁净,飘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幽香,摆设不同于旅馆制式的样貌,多了她个人的格调。

他也发现她的办公桌和她私人的物品、书籍、床铺……每个地方都整整齐齐,收纳一目了然。

是他欣赏的风格。

季颖莎怔然地立在门口,他居然笑了?他很少露出笑容,外表通常很冷酷,目光有一份漠然,但他不笑则已,笑起来有股特殊的魅力,十足惑人。

她提醒自己不该觉得他迷人,即使他是迷人的,她也要避免多看他一眼,避免自己有任何感觉。

她强自镇定,关上房门对他说“会计在柜台等着我要对帐,我不能停留太久。”

“那简单,找你打通电话到柜台叫她别等不就行了。”雷宇瑞看到桌上有具电话,拿起来作势要打。

季颖莎吓得放下帐本,跑上前去抢下话筒攥在怀里,喘息地说“不要。”

他要笑不笑地瞥着她紧张的样子。

她咬咬牙,他分明又是在威胁她。

“你爱留多久都随你,这样可以吗?”她不得不让步,她一点也不想让人识破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

“这才对,哪有人对未婚夫那么冷漠的?”雷宇瑞伸出食指勾勾她的下巴。

季颖莎别开脸,内心感到挫败,他总是占上风。

“谁叫你是地主,土地是你的,即使我租你的地,地仍是你的,我又能拿你怎样?不是只能把你当成神一样尊敬吗?”她要他明白,她只当他是地主。

“你尊敬我才怪。”他一语戳破她的违心之论。

“难道不是吗?”她不在乎地说。

“你根本不必怕你的员工知道我们的关系,只要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了。”雷宇瑞看透了她内心的桎梏。

季颖莎默默地转过身,当作没听到他的话,她从不考虑他的说法。

她先打了通电话到柜台给会计。“你别等我对帐了,我暂时有事。”

“是,颖莎姐。”会计说。

季颖莎放下电话,一回头,惊见雷宇瑞坐在榻榻米上,正翻看她放在纸箱里的信,那些信全是他寄的。

她想上前去阻止他翻她私人的东西,可是想想不对,那些信全是他寄的,本来就是他的,他看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把它们收集在纸箱里,不知要如何处理。

“没想到你把我的信收得这么整齐。”雷宇瑞看到纸箱里有他熟悉的信封,走过来一瞧,居然全是他寄给她的信。

她全都保留着,一封也没少,而且全拆开看过了,他难掩内心的欣喜。

“我只是不晓得要扔到哪里?烧了会冒烟,扔了别人恐怕会看见,只好随便摆普。”她强调她只是“随便”摆,不是刻意收集。

雷宇瑞没有受影响,他已由此得知,她并非对他没感觉,她心里一直有他,只是嘴里不说吧!

他找出最后一封信,取出一看,他的白金戒指还在信里。

他拿了起来端详着……

季颖莎忐忑不安,他该不会现在就要强迫她戴上吧?她不要!

她眼看着他起身,向她走来,站在她面前,她不知如何是好,心急遽地跳着。

“你知道吗?这个白金戒指是我祖父追我祖母的订情物,后来祖母给了我爸,我爸用它套住我妈,我妈在我三十岁生日时送给我,要我找到心爱的女人时为她戴上,娶她进门。”雷宇瑞拿戒指给她看,告诉她戒指的历史。

季颖莎的双眼从他手上的戒指移到他脸上,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的眸子深邃如海,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个戒指不是随便买来的,而是雷家独具纪念性的无价之宝。

“没想到它还有这样的历史。”她耸耸肩,紧张渐渐消退,莫名的感动俏悄地浮上心头。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感动?就因为那不是一般的戒指吗?她不是一直都抗拒着他,这个戒指对她来说形同枷锁?

她突然弄不懂自己了。

“因为你心里没有我,对我没感觉,所以它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我知道。”雷宇瑞自嘲地说。

季颖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结论,看来她成功了,她让他以为她正是如此。

她该庆幸的,可是怎么她的内心却感到寥落怅然,还对他感到抱歉呢?

也许他若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她会敞开心门考虑接受他。

可惜他就是霸气十足,她难以接纳他自以为是的爱。

“你都知道,那我就不必解释了。”她淡淡地说,压抑下自己心里的矛盾,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有个了断。

冷不防地他危执起她的手,以富磁性的嗓音低声说“不如这样吧,就当作这个戒指是我们友谊的开始。凡事总有开始,也许我们应该再给彼此一些时间,更了解对方……”

雷宇瑞带着笑意的眼掩饰在低垂的眼睫底下,为她戴上了戒指。

他不给她思考的空间,她在想什么都逃不过他洞悉的双眼,她把他的话当真了,他只是把发现的事实用相反的话说出,等着看她的反应,而她竟以为他们就此结束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

从此时此刻起,才是新的开始,光从她保留他的信,他就已窥知了她的内心,他不信自己从来没有打动过她。

她不接受他一定另有原因,也许是放不下旅馆,也许是不信任他,但他可以改变,甚至为她做得更多,他会对她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让她安心地爱他。

季颖莎看着戒指缓缓地套进她的无名指,耳边听着他魔咒般的低语,直到套上的那一刻她才浑然惊觉,不对,他们不是要了断了吗?

而且这是订情物,怎能以友谊之名塞给她?

“不行,这是你妈要你给心爱的人的。”她连忙要拿下戒指。

“嘘……你是啊!”他依然柔声低语,两手包覆着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掌心,不让她抽走。

“你不是我心爱的人。”她说出口,一颗心轻颤连连,她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看向他的表情,他魔魅的俊脸居然在笑。

“现在也许不是,但可以预约吧!”雷宇瑞可不轻易相信她口头上的说词。

“不行。”她仍想拿下戒指还他,未婚妻可是预约未来要结婚的妻子。

“别怕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怕我,但我真想知道为什么?”他依然握着她的手不放。

“我不怕你。”她唇微颤着。

“那最好,不怕我就可能会爱上我,戴着它,证明你说的是实话。”他哄诱着,期盼她别反抗他。

要地戴着戒指证明她不怕他,他在玩弄她吗?

她瞅着他,他的眼底居然没有冷峻,而是深切的请求。

这又是她的错觉吗?和当初她感受到他的温柔一样全都只是错觉。

不,他就在她眼前,他爱人的方式强烈到令她全身打颤,这全是真实。

是她没勇气面对他的爱,她不敢当真。

她该如何是好?拿下这个戒指也许他们之间从此裂痕更大,也会伤害了他。

她不想要伤害他。

她被自己内心真实的念头震撼了,她竟然害怕伤害他。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若真的不爱他,会如此难以决定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第5章(1)

“坐下来,我要你看看我的发现。”雷宇瑞放开她,泰然自若地席地而坐,拿来他的平板电脑,手指轻点画面。

季颖莎见他迳自坐在榻榻米上,长腿放松地伸直,背倚在她的床铺旁,他的样子比她自在,她何苦一定要全身紧绷的面对他?

她深呼吸,试着让自己放松,既然不想当着他的面拿下戒指,就只好等他走后再取下了。

她走到柜子前,在杯子里放进茶包,倒入热水,再拿条干净的毛巾,走到他身旁,屈膝蹲下,把茶和毛巾拿给他。

“谢谢。”雷宇瑞把电脑放在腿上,一手接过毛巾,一手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茶,把茶和毛巾放在一旁。

季颖莎第一次听到他对她道谢,这声感谢在她心底激起浪潮,原来他不是那么目中无人,他会道谢,她不能否认他确实有和善的一面。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她指着搁在一旁的毛巾。

“原来这毛巾是要给我擦头发的。”雷宇瑞瞥了毛巾一眼,这才知道她给他毛巾的用途。

“这样比较凉快。”他甩甩湿湿的发说。瞥向她,她恬静的曲膝坐在离他一臂之远的地方看着他,她细心地发现他的需要,教他难掩心里的喜悦。

“会着凉的。”

“哪有那么容易就着凉。”他不以为意。

“感冒了可不好。”

“那么关心我?”他深黑的眸子凝着她问。

她不再开口,小心地避开他的眼,她说什么他都会扭曲她的意思。

“不如你来帮我好了。”他把毛巾拿起来,伸长手塞给她,低下头搜寻电脑档案。

季颖莎被动地接过毛巾,他很自然的拿毛巾给她的样子,好像他们关系很要好,她随时可以为他做这种小事。

她不是小器的人,替他擦头发并没有什么,她不是没有触碰过他,要是说不,显得太做作了。

她提起精神,摊开毛巾,身子往前移动靠近他,手劲轻巧地替他擦干头发,也把他肩头上的水渍拭干。

雷宇瑞默默地享受她难得的温柔,她的手很轻盈,具有抚慰作用,他很喜欢。

“擦好了。”季颖莎折好毛巾放在一旁,曲膝坐回原位。

“你坐那么远做什么?”他不满意地问,伸长手扣在她腰间,一把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要她跟他紧邻而坐。

“噢!”季颖莎接触到他的身子,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她暗自心悸,急急地挪动自己,硬是拉开了一小寸距离。

“乖乖坐好,别乱动。”他没有勉强她,大手松开她。

“我没有乱动。”她只是不想贴着他坐。

“别浪费时间了,快看看这个。”他以手指轻敲平板电脑,叫出动态摄影,播放给她看。

季颖莎很无辜,真不知是谁在浪费时间。

她忍住不跟他争论,看向他的平板电脑,里头出现的影像是旅馆的一隅。

“你拍摄旅馆外墙做什么?”她问。

“外墙裂痕得补强,还有你看户外公共温泉池太拥挤了,没有休闲的感觉,设备也太老旧,应该重新扩建新潮的温泉泳池,而且旅馆内外至少要五个专业的保全人员……”雷宇端向她解说影片内容。

季颖莎仔细地看过电脑里所有的动态影片,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拍这些影片的?”

“这三天,我替你到处巡视了一下,发现的问题不少,我想你应该要知道。”

她难以想像他关心这旅馆的程度跟她一样,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想要了解这些问题,但无论如何她都该由衷地对他说“谢谢你。”

“我可不是要你来谢我的,你应该要解决这些问题。”雷宇瑞说。

“这……”季颖莎欲言又止,面有难色。

看在他对春天旅馆的重视,她不得不把事实告诉他了——

“其实你所看到的这些,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目前没有多余的资金可做那些,保全只好靠所有工作人员轮流担任,至于旅馆户外的公共温泉多半是购票入场的散客,光是场地的维护就已经得花费很多资金了,有时散客不多还入不敷出,所以只能先稳定旅馆的营运。我本来预计年底再把旅馆所有的外墙都翻新,可是目前看来,可能要明年才会动工,因为旅馆才刚又开始营业,收入还不够理想……我很感激你的热心,但是我有我的难处。”

雷宇瑞立刻得知问题所在,这传统旅馆缺乏的是资金,他忆起当初她提过她还背负着上一代留下的负债,可以想见她的压力,这些全靠她一个弱女子,真是难为她了。

“依我看这个户外的公共温泉池要是能有更安全、更新潮的设计,可以成为推动亲子活动的好地方,尤其在夏天,泡温泉的游客少,旅馆就可以推广户外冷泉,甚至可以登上国外观光指南之类的杂志。网路打行销广告,吸引更多人潮,对旅馆绝对有好处,而且到客量多的话保全系统和人员一样都不可或缺,旅馆主体翻修也是势在必行,你不必担心资金的问题,我来出资,你只管放手去做。”

“啊!”季颖莎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要金援她?

“别那么惊讶,只管点头同意就行了。”雷宇瑞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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