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炼心】(情色版)(28)下(1/2)
第八章奇功秘法
楚流光没有答,也没有必要答了,因为这时空中传来了木鱼的声音。
接着,李瑟听见一个声音,好像就在身边,道「流光贤侄女,我是你勿用
师叔,今日是你娘去世满一个月的日子,本想前来拜祭,又怕侄女不高兴,因此
先来打个招呼。」
楚流光抬头望向天空,淡然道「既然知道我不高兴,那还来做什么?茅山
派的禁令,不许来到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
勿用哈哈大笑道「不错,以前是有这个禁令。不过现在我是茅山派的门,
这个禁令自然不能约束我了。」
楚流光冷笑道「早知道你野心很大,我父亲一死,你就露出原形了。」
勿用道「野心谈不上,我的志向乃是光大我茅山派。昔年我派名震天下,
今日萎靡不振,是该到了重振的时候了。师兄比我才华德行高深,可惜啊!有始
无终。不过死者为大,我也不说什么了。贤侄女,我有心前来祭奠你母亲,你到
底愿意不愿意?」
楚流光道「我母亲生前最讨厌茅山派的人,你说我会让你来吗?」
勿用叹道「唉,冤孽呀!冤孽!既然你们不想见我,我也不勉强,我心意
达到,也就行了。我在谷外拜祭就是了。」说完寂然无声。
李瑟听见二人宛如面对着说话,不明所以,在屋里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
又在窗口望了起来忽听楚流光轻声道「你找什么?他是用缩地之法和我说话,
别说他在谷外,就是远隔千里,也能像在眼前般说话的。」
李瑟大是羞愧,只好白痴般地道「哦!他……他原来是你师叔!」
楚流光叹气道「也算是呢!可是一会儿我们就要打起来了。你一定要记得
答应我的三件事。」
李瑟刚说完「知道了」三个字,空中就又传来勿用的声音「贤侄女,我拜
祭完了,这事既了,我还有一事和你相商。」
楚流光淡淡地道「不用商量了,你无非是想要取『上清秘笈』,那绝不
可能的。我母亲对我说过,她死后如果你三个月内不来讨书,就让我把秘笈归还,
否则就归留给我。可是母亲临终前道」我猜勿用定会在我死后满月前来,他心
地虽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坏,估计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楚流光说完这话,幽幽叹了口气。
勿用好半晌才叹道「楚礼真!好个楚礼真!她若在世的话,我是永远不会
来的。不过……」勿用忽然语气一转,道「我茅山派在茅山峰大茅峰之巅,
建有九霄宫、顶宫两宫。流样、绕秀、恰云、种壁、礼真、仪鹤六道院。其中一
个道院以礼真为名,是
3地?度
你母亲的名讳,足见你父亲对你母亲的爱重。贤侄女,老
一辈的恩怨,不是你所了解的。再说,到了你这一代,能化解就化解吧!」
楚流光不为所动,道「我只遵从母亲的话,至于别的,也不是一句话能说
清楚的,我不想理会。」
勿用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他们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既
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么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如果你到时候想通了,想把秘笈
给我,记得出声就是,不要勉强支撑,不论怎样,你都是师兄的骨肉。」
楚流光冷冷地道「老道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勿用也不生气,道「好,你好好准备吧!」说完不再言语,四周再无声音
了。
李瑟听得满是疑惑,见他们话说完了,道「这道士不错啊!不是什么凶恶
的敌人!」
楚流光道「不凶恶?你等等再下结论好了!」
话音未落,忽然刮起大风,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天空阴暗无比,大雨倾盆
而下,草屋宛如置身在大海之中,很快要被冲翻一样。
李瑟见本来是晴朗的白天,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夜,外面又下了那么大的雨,不由大惊,便开口询问楚流光。可是同时听见天空
打了一个巨雷,那雷声之响,震耳欲聋,把李瑟的话给湮没了,连他都没听见自
己说了什么。
然后雷电在屋前震响,电光闪处,把屋前闪得如同白昼。瞬间,电光直入屋
中。
李瑟惊得一动也不敢动。雷电再三再四地进入屋内,好像有所擒获的样
子,可是没有击到二人,过了良久,也就停止了。
李瑟在电光的闪耀下,见楚流光神色自若,手上掐了一个指诀,知道是她施
展了法术,那些雷电才没了用处。
雷电由顷而散。既而大雨滂沱,下到了屋中,雷电又复晦暝,更加猛烈。火
轮在前,电光掣后,直奔二人而来。李瑟目不得开,心惊不已,见身边的楚流光
仍是平静如常。那雷电火轮,电光大雨,只在他们身边乱窜,却没碰到他们身上。
一会儿,李瑟见院内水深丈余,流电吼雷,势若山川开破,不可制止,不知
要响到几时。不过见不能伤害他们,心里也就不畏惧了。
不知过了多久,雷电大雨渐渐停止,直至悄无声息,可是四周仍是灰暗一片,
只不过没有方才那么黑了。
不知是不是累了,李瑟见楚流光叠膝坐在了地上,便学她,也安坐下来。
才刚坐下,四周便传来吼声,还有各种怪异的声音,许多都是闻所未闻的。
俄而猛虎、毒虫、狻猊、狮子、腹蛇万计,出现在了屋中。房屋里、地上、屋檐,
都遍布毒蛇,吐着毒信,和那些怪兽一起向二人扑来。哮吼、拿攫纷纷争前,欲
搏欲噬,极是凶恶。
李瑟因有了先前经验,便神色不动,见楚流光闭上了眼睛,便也学她,闭目
休息。果然过了良久,李瑟但听见怪声,可是身体却没受到一丝攻击。
良久,怪声还是不去,李瑟实在觉得无聊,便睁眼来看,见那些怪兽在他周
围三尺外还在张牙舞爪,李瑟心想「这些都是幻象罢了,吓唬不了我的。」
不过李瑟见那些怪兽,许多奇形怪相,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大觉有趣,便
仔细瞧了起来。
这时见一个狮子冲他张大了嘴巴,好像要吞了他一样,心里好笑,不由自,
便也学那狮子。张大了嘴巴,也是假装去咬那狮子。
忽听楚流光嗤地一笑,李瑟觉得奇怪,道「怎么?」说完才想起他刚才的
动作,不由脸上一红,连忙转过头去,心想「她明明闭着眼睛,怎么瞧见的?」
楚流光道「我在拚死拚活,你还在玩!」
这时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周围也恢复了正常,风已平静,雨过天晴,云彩飘
移,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瑟听了楚流光的话,大是羞愧,正不知怎么答。
忽听见勿用的声音传来,道「气死我了。喂,小丫头,你身边那小子是你
情郎吗?」
楚流光道「你猜一猜吧!」
勿用道「你们有夫妻相。不过你脸上的符咒不除,那小子不会要你的。」
楚流光听得呆了,忘记了反驳。
李瑟怒道「老道士,你别胡乱说话,编排我不打紧,污辱楚姑娘就不对了。
我可是有妻室的人,你这都看不出来,法术也是有限,赶紧快些走人吧!省得败
在楚姑娘的手里,那时就难看了。」
楚流光也醒悟过来,道「不错,你法力不行,便想用别的阴谋诡计了吗?
你年纪这么大了,修炼多年,可如今只有这点能耐,诚可笑也!就是给你『上清
秘笈』,你也修炼不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勿用哈哈笑道「小丫头,你法力不错,可是真要和我比起来,还不是我的
对手,我是不想伤了你。你脸上中的乃是稀有的符咒,世上只有我能帮你解除,
你要是拿秘笈来换,你恢复你的绝世容貌,我得我的秘笈,大家彼此都有好处,
又不伤和气,岂不是好?再说秘笈你要了也是无用,你若有了天仙般的容貌,那
可比什么法术都厉害得多,又可以得到心爱的人,诸般好处,你全都不顾惜吗?」
楚流光心如电闪,心想「果然我脸上的疤瘌不是天生的,原来是母亲下的
咒语!」道「你别花言巧语了,以你的本事,能解我母亲的咒语吗?我早知道
破解的方法了,不过还没下决心去是不去。母亲给我的咒符,可不是没有因由的。」
勿用怒道「好个冥顽不化的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到时
最新???
候看你
如何求饶!」
瞬息之间,天空又变昏暗。李瑟笑道「这道士见不得光吗?老是弄这样的
玄虚。」
楚流光道「你胆子倒大,那些恐怖的东西你都不怕。」
李瑟道「怕什么。我知道那些都是虚妄的东西而已,都是用来吓人的,只
要自己不害怕,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不是有姑娘保护我嘛!鬼蜮伎俩,登
不了大雅之堂。倘非我武功大退,我早出去把那道士赶走了。但叫一心一意,凝
神静气,就不怕邪魔入侵。」
楚流光道「你这么信任我?可你知道吗?方才我给你指点的道路,是个死
路。如果去了,必死无疑。」
李瑟一呆,见楚流光凝神注视着他,似乎很重视他的想法。
李瑟想了想,道「可是现在我不是没有走那条路嘛!如果我不帮你,只管
逃跑,是个冷血的人罢了,被你加害,也是不冤枉的。还好我好心来帮你,可
见好心有好报,天意如此。现在你告诉我了,也是把我当成朋友,以后必不会害
我了。」
楚流光欣然道「你竟然不生气,也不怪我,真多谢你了。我因为失去了亲
人,便迁怒起天下人来,心胸真是狭小。幸亏遇到的人是你,换了旁的人的话,
也许就被我害了呢!这个坏事情一开了头,我必会陷入邪恶的深渊。」
李瑟笑道「不会的,你是个好姑娘,绝不会变坏的。」
还欲再说,忽见楚流光神色严峻,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楚流光伸手拉李瑟坐在她的身边,道「但坐勿动,你见的都是假象,不要
中计才好,否则灵魂便会被控制,我也救不得你了。」
李瑟才刚坐下,就觉周围气氛大不一样,隐隐传来哭泣声,还有各种哀号怪
异的声音。
李瑟宛如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无数孤魂野鬼朝他扑来,李瑟连忙闭目,静
心澄虑,一会儿,那些怪异的声音才听不见了。
良久,李瑟再睁开眼睛,发觉四周人流熙熙攘攘,竟然到了京城里的市集。
李瑟正在奇怪,忽见远处一个将军率领一队士兵,押着二辆囚车行来,车上是两
个女子,容貌奇美,竟然和冷如雪和花如雪容貌一样。
李瑟正在纳闷,那将军大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士兵将大汤镬置在市前,长枪刃叉,就要煮烧那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齐喊道「郎君,救命。」
李瑟大惊,见两个女子果然是冷如雪和花如雪,苦不可忍,早忘了楚流光的
嘱咐,大喊道「贼子,休要动手,快放了她们。」说完冲了过去。
那将军一声冷笑,拔出大刀拦住李瑟,二人斗了起来。可是李瑟越打越是吃
力,浑身好像使不出力气一样,冷汗直冒。
那将军一刀砍向李瑟的头顶,可是李瑟却无力再躲,心叫「我命休矣!」
过了良久,李瑟只觉头上凉丝丝的,茫然睁开眼来,见楚流光爱怜地看着他,
一只玉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她柔声道「李大哥,你为什么这么不自信!连做梦也打不赢人家?」
李
^点'b点
瑟迷茫地道「什么?」
楚流光道「没什么,做梦而已。」
她递给李瑟一块手帕,道「擦擦汗吧!」心想「别看李公子见识不低,
可是一样有难解的心结。知道和做到,真的有很大的距离,和我是一样的情形。」
李瑟接过手帕,脑中还在想方才的梦境。
楚流光起身点亮了屋中的蜡烛,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李瑟道「怎么?天黑了?不是那个道士勿用做的法术吗?」
楚流光笑道「不是,早到了黑夜啦!」
李瑟这才见四周寂静如常,确实和那时的黑暗有些不同。
楚流光见李瑟到处乱看,道「你又忘记我的嘱咐了!不是叫你不离我身边
的嘛!」
李瑟道「好,好。」
他走到楚流光的身边,香泽微闻,异香扑鼻,见楚流光侧身之下,看不到她
的疤瘌,容颜秀美,心想「其实她容貌不输于香君和如雪她们!她不必难过的。」
楚流光道「还说你听我的话,再要违背的话,就不是帮我啦!」
李瑟凛然道「不错,我是糊涂!包准不会再犯了,请姑娘放心。」
他心里沮丧不已,想起梦里的情形,多半是中了什么法术,定是楚流光相救,
才能平安脱险的。
楚流光道「嗯,这才听话。」
说完在屋中忙碌起来,李瑟只好跟在她身边,瞧她布置。
楚流光不开口,他也不敢帮忙,心里悔恨「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学法术,否
则就大有用处了。现在武功又不行了,真是无一技之长。」
这时,屋外传来声响,庭院里闯进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把木门都给撞
坏了。
李瑟算是很高了,可是这个大汉比李瑟还要高上一个头。那大汉闯进屋中,
喝道「喂,那个小姑娘,快快把宝书拿来,否则我就要拆了你的屋子,再将你
撕碎。你小小年纪,还是识相些,不要白送了性命!」
李瑟见来人既粗鲁,又狂妄,早就怒了,不过因为记得要听楚流光的话,这
才忍耐不说。
楚流光道「这位大哥,看你口气大的很,定然有绝学在身吧!小女子正想
领教呢!」
大汉嘿嘿笑道「小姑娘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知道我厉害,还敢挑战。
看来不教训你,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的。」摆开架式道「小姑
娘,你快点来吧!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哪知楚流光笑道「不急,你既然来到我的家了,好歹也是客人嘛!我怎么
能不招待一下呢!请先喝了我的敬酒再说。」
她对李瑟道「请你去隔壁用大杯取些酒来好吗?」
李瑟一怔,心想「楚姑娘真是有礼貌。」
他依言去了,在隔壁的屋中,果然找到了一个巨杯,足足可以装一斗酒。
李瑟用美酒装满了巨杯,拿了来。楚流光示意李瑟把酒杯拿给那个大汉,
李瑟依照吩咐做了。
楚流光道「请来客饮酒。虽然你我本是敌手,可是头一次见面,这酒还是
要喝的吧?所谓先礼后兵,也是常例。」
大汉嗡声道「那你怎么不喝?」
楚流光嗔道「喂,人家可是女子啊!你不会强迫我陪你喝吧!」
那大汉听了哈哈大笑,道「好,我喝。你是想灌醉我,好轻易的打赢我是
吧?你可打错了算盘,等下你可不要后悔。」说完双手拿起李瑟端来的酒杯,一
饮而尽,连一滴也没浪费。
说来奇怪,大汉喝完,身体便长高了一截,腰也粗了,更加强壮,也更可怕
起来。
楚流光道「客人还没有喝尽兴,岂是待客之道。李大哥,请你再去拿一杯
来吧!」
那大汉也不拒绝,如是者五,大汉足足喝了五斗酒了。那大汉越喝身体越壮,
容颜姿态更显得高昂,而且一点醉醺醺的样子也是没有,只是红光满面,但是神
态如常,安然不乱。
大汉哈哈大笑,喝了第五杯酒,然后往地上一摔,大喝道「我喝了很多了,
也该是动手的时候了。我现在酒气鼓吹,壮我声色,只怕你不堪我一击,不如投
降。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万不得已,我才不想动手。」
楚流光冷笑道「你喝醉了,别说胡话了。」
大汉怒喝道「岂有此理,你说我喝醉了?」
说着便揉身扑向楚流光,蒲扇一般的手掌向楚流光头上扇去。
楚流光却不躲避,冷冷地道「果然是发酒疯了!」
大汉手到半途,便停下了,眼里喷着怒火,道「谁发酒疯了?你快还手,
否则我就掐死你。」
楚流光道「你没醉?那你再喝一小杯试试。要是不敢喝的话,就是喝多了。」
说完亲自拿了一个精致的小杯,只有两个手指般大小,倒满了递到大汉面前。
大汉迟疑了一下。楚流光讽刺道「哈哈,还说没喝多,就是这么一小杯酒,
你都喝不下去了。」
大汉大怒,怒气不可抑制,于是又喝尽一杯。
大汉笑道「怎样,这小杯酒就能难倒我吗?」
话音未落,大汉忽然倒下了,再看那大汉,消失不见了,只是立了一个大酒
桶。原来那大汉是一个大酒桶,里面装了五斗酒。
楚流光见了,高兴地道「好便宜的买卖,用了一杯酒,换来一个年的大
酒桶,真是划算。」
李瑟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哈哈大笑道「姑娘好手段。」便把那酒桶搬
了隔壁。
第九章神异之战
楚流光坐在桌上看书,李瑟便立在她的身边伺候,心想那勿用道士不知还会
放出什么手段。眼见二人越斗越奇,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夜色越来越深,楚流光渐渐打起了瞌睡,伏在桌上睡着了。
李瑟心想「这斗法极耗精力,难怪她大敌当前,还是睏极而睡,我可要好
好保护她。」便打起精神,注意周围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李瑟越来越睏,心中想着不能睡着,可仍是抵挡不了睏意,
眼皮越来越沉,灯光似乎也越来越暗起来。
李瑟心中呐喊「不能睡,不能睡,一定有事情。」可是哪里能够睁眼呢!
李瑟一叹,暗想「李瑟,你真没用,难道连睏魔都能打败你吗?你别的做
不到就算了,可是毅力如此不堪?」
想到此,李瑟怒气盈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大喊出声。只觉忽有一股真气
灌顶,眼睛竟然睁开了,同时人也清醒了。
李瑟立时就瞧见一个小人儿,长可尺余,身短脚长,鬓发极长,穿着白色双
底鞋,正要用一把极小的剑,刺向昏睡的楚流光。
李瑟大惊,喝道「楚姑娘,快醒来!」同时一掌击向那个小人。
那小人身轻如纸,顺着李瑟的拳风一飘,飘到了楚流光的右耳边,仍是刺向
她。
李瑟大惊,没想到这小人这般诡异狡猾,再要施救,可是中间隔着楚流光,
那小人又小,哪里还能来的及。
李瑟还没等后悔,忽见楚流光身子一动,飞快地张开了那本书,一下把那小
人夹在书里,夹了个正着,然后上书本,才转头向李瑟一笑,道「多亏公子
相救,否则我就惨啦!」
李瑟呆了一下,才道「原来你没睡着,害我白担心了。」
楚流光笑道「怎么会呢!我很领你的情呢!」
李瑟见灯下楚流光的疤瘌看不分明,极是妩媚,便不再瞧她,心想「这女
孩子好厉害。谁要是做了她的对手,可是倒霉。」说道「也没什么情不情的,
我也没帮你什么。」
楚流光一笑,便不再说,道「你等等我。」说完径自去了隔壁,一会儿
来,手里拿了一把一尺长的刀,递给李瑟,道「这个给你御敌用。」
李瑟拿了过来,见这刀虽小,可是刀把握起来竟然和他原来的虬龙刀一样,
心里不由感叹,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擅长用刀?推算出来的吗?」
楚流光笑道「这是乾坤刀,有些法力,可不是什么兵器,随便拿来给你用
的。你擅长使刀,我倒不知。」心想「方才暗中看你,见你紧张的时候,右手
紧握的姿势,自然猜到啦!什么事情都要用卦来占卜,哪有那么多精力呢!再说
总是依仗法术,人就会变傻啦!」
李瑟道「哦!」握住乾坤刀,心里感慨万千。
楚流光见了李瑟的神情,便打开那本书,对李瑟道「你看,这人被我制伏
在书里了。」
李瑟见一个纸人夹在了书里,道「原来是个纸人啊!」
楚流光道「不是,是真人的魂魄附在纸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会儿
还会有两个纸人来的。」
李瑟道「那要怎么对付?要做什么布置?要我帮忙吗?」
楚流光把那书递给李瑟,道「这个给你,一会儿你瞧见他们来了,只管丢
过去,把他们压扁就是。」说完便又伏在桌上。
李瑟见楚流光说的不清不楚,欲待再问,她早睡着了。心下狐疑,只好战战
兢兢,仔细巡视,惟恐一个闪失,让楚流光吃了大亏。
过了一会儿,果然从门缝里悄悄进来一个小人。李瑟瞧见,连忙把书一丢,
小人躲避不开,就被压住了。李瑟心想「哈哈,这小人笨得很,居然不会躲避。」
原来楚流光给他的书乃是「易经」,心里称奇,见到小人被压扁了,成了纸
人,就把纸人夹在书里,又静等起来。
果然过不了一刻,又来了一个小人,李瑟如法炮制,又将他擒住了。渐渐的,
天亮了,也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清晨,天刚刚亮,李瑟就听见大门外有人叫喊,正要叫醒楚流光,楚流光早
起身道「请你去开门,让她进来好了。」
李瑟依言去了,进来的是一个老妇,李瑟带她进屋,那妇人一见到楚流光,
就扑过去跪下哭道「姑娘,求求你看在我和你母亲还有些交情的份儿上,放了
我的儿子们吧!我们做邻居快十年了,难道你忍心让老婆子老来绝后!」
那妇人哭的甚是伤心,哭了良久。李瑟看不过去了,道「楚姑娘,这婆婆
哭得这么厉害,你要是能帮,就帮帮她吧!」
楚流光叹气道「公子,你心肠真好,可就是个滥好人。」
然后她对那妇人道「起来吧!你和你的儿子们多行不义,我母亲早就劝过
你,那样早晚会得报应,如今被人施法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李公子又为你说
情,我就把你最小的儿子还给你,你若还不知改正,必会受更重的报应。至于其
余你的两个儿子,死了是对你们的惩罚。你不要再啰嗦李公子了,否则我可不客
气,连一个人也不放。」说完拿出书里一个纸人,递给了那妇人。
那妇人果然不敢说话,取过纸人,谢过楚流光,又朝李瑟磕了一个头,这才
如飞去了。
李瑟道「楚姑娘,你留那二个纸人做什么?好人做到底,性都放了吧!
他们经过这次教训,应该不会再做坏事了。」
楚流光道「未必,不给他们血的教训,他们不会改的。」李瑟只好不再说
了。
楚流光道「今日天气甚好,正好适大战一场。李大哥,请你帮我布置一
下吧!」
李瑟奇道「那道士还不放过你?」
楚流光道「嗯,前面只是开胃的小菜,正餐还没上呢!他岂会罢休!白天
行法,比晚上难得多,他是考验我呢!」心想「他欺负我年幼,法力和精力都
有限,因此昨晚只是骚扰,今日才是大战。」
说着话,二人摆上几案和各种物品。然后楚流光烧香祈祷起来,李瑟佩刀在
她旁边站立。
楚流光道「天地开张,立地焚香,香烟上升,直达天庭。香烟阵阵,请神
降灵。香烟郁郁,请神降福。香烟袅袅,请神驾到。」然后画了一张符,吹了一
口气,那符便飞出门外。
一顿饭的工夫,只听风声大作,树摇屋动,忽然闯进一个戴盔甲的神将,说
「神将已到,请仙官调遣!」
楚流光吩咐了几句,那神将去了,不一会儿,却鼻青脸肿的来了。
楚流光问了他遇到的情形,那神将还没等说完,倏忽之间,天上下来数以
计的神将,一个个奇形怪状,执着剑戟等兵器站在门前,眼看就要冲了进来。
楚流光不慌不忙,又画了张符吹上天去。一会儿,西北方的天上下来一个金
刚,几十丈高,横眉立目,极是凶恶。
那些神将们全都吓的卧倒不敢动。金刚走到屋前,神兵们忽然间隐去。
有顷,又来了个猪头人身的怪物,穿着豹皮水裤,那金刚也吓得不见踪影。
楚流光冷笑道「正法不行,用起卑鄙的邪法了。难道妖怪比神仙厉害吗?」
然后画了张符,用火焚了,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仙女。那怪物见了,吓得瑟瑟
发抖,不敢动弹。仙女收了那妖怪,拜别楚流光而去。
李瑟看得如醉如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才问「姑娘,你赢了吗?」
楚流光道「还要继续斗,他要换花样了。他法术已有小成,能够变化万物,
役使鬼神,就连草木土石等,也能使之变成千军万马。他岂会这么容易就认输呢!」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锣鼓声响,万马嘶腾。
楚流光念了个咒语,房屋忽然长了四根柱子,平地而起,直上云霄。李瑟望
见远处四周都是人马,气势汹汹,朝房屋冲来。
楚流光又唸唸有词,纸符飞舞,足发了四张。地下四根柱旁,一会儿工夫,
也聚集了不知哪里来的人马,人数足有几万人。
两军摆开阵势,先是各出一马,马上两个将领,对战厮杀,四周的士兵击鼓
呐喊。良久,二人不分胜负,各自阵之后,鼓声又起。
士兵开始混战,鼓声渐急,物包、矢石乱发乱射起来。激战良久,楚流光这
边的大军大败奔溃,被杀伤涂地,士卒尸体横地。李瑟不禁变色,却见楚流光神
色如常。
忽听勿用道「阴阳有厝,得之者昌。亭亭天威,风驱激荡。一战而胜,还
要再战吗?」
楚流光道「白虹贯日,乘天用时。神灵化之,胜败不常。」然后拿出一面
令旗,口中喃喃不绝。
一会儿工夫,只见地上健旗律律,剑戟森森。旌旗密布,出现了二十八种颜
色的士兵大队,他们配着二十八星斗大阵。斗羽左,牛羽右,宿宿分明。剑戟森
森,着六十四卦,干斧奇,坤斧偶,爻爻布列,极是严谨。
这些人马气势旺盛,当真是宝剑初吼,万山猛虎无声;犀甲如鳞,四海金龙
减色,一个个宛如凶星恶曜,一声声叫喊霹雳震雷霆。
楚流光高叫「将士们,大家用心杀敌啊!各人用心,自避斧钺!」然后飞
旗下令。
只见玄旗和紫旗一队,紫旗横在青旗上面……排成阵法,向敌人杀去。
这场大战真是惨烈之极,几万的人马厮杀起来,血流成河。李瑟在台上看得
心痛之极,眼看一会儿就躺了无数尸体,大愤大怒,再也忍不住,怒喊道「楚
姑娘,别打了。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楚流光令旗飞在空中,指挥征战,闻言道「李大哥,快别吵我,这些都是
草木,不是人啊!」话音一落,就见那些部队倏然不见。
几十里的地上全是野草断木,甚是混乱。李瑟惊得呆了,心里暗悔鲁莽。
楚流光见了,招手道「不怕,这阵输的不算惨,还有余地。大哥,你过来。」
李瑟再不敢任性,连忙来到楚流光近身处。楚流光伸出玉手,在李瑟额头上
比画起来,过了一会儿,楚流光道「好啦!你可以什么都能瞧见了。我要和勿
用老道士再斗一场,用魂魄斗一下,请你为我护法,好好保护我的肉身。」
楚流光说完,不等李瑟的答,就盘膝坐在香案下,嘴里不知念着什么。李
瑟见楚流光忽然飞了起来,可是桌上还有一个她,自是她的肉身了
??
。
李瑟只见楚流光的魂魄飞向空中,紫衣飞舞,煞是美艳。
突地,空中显出大水,一望无边。上面一片黑云,一个道士仗剑,乘黑云,
持杖于水上大喊。那大水波涛汹涌,巨浪滔天,直向楚流光淹来。
楚流光离大水只有几步时,忽然投符于水,那符立即化做小舟。楚流光登上
小舟,那小舟在巨浪中平稳如同陆地,楚流光甚是得意。
李瑟望见空中那道士生得形容古怪,相貌威严,高颧阔额,落腮胡子,头戴
逍遥巾,身穿蓝色道袍,自然是勿用道士了。
勿用此时见奈何不了楚流光,登时大怒。念了个咒语,陡然天空跃出一条毒
龙,张牙舞爪,向楚流光抓来,要挖其心。
楚流光却不慌张,念动咒语,拿出两个丸子,然后祭起二个气圈。那青白二
气圈到毒龙近前,成一个半青半白鸳鸯大小的带刺的大丸,刺向毒龙的脑袋。
那毒龙即时坠落水中,头尾蜷了几蜷,僵死不动,慢慢沉入水里。二气圈仍
旧飞楚流光手内,依然分开,仍是两个丸子。
这二丸,楚流光开始炼成,不能变化,修炼多年后,如今可大可小,可分可
,又能化作一圈。法宝的神通大小,随乎其人,道力日深,则神通日大,而法
宝之神通,亦因之而益大。
勿用大怒道「这不过是剑丸,龙为木,剑为金,金能克木,我的木龙,被
你破了。我放火龙出去,把这个小丫头烧成灰,到时烧得干干净净,可别怨我。」
说完便将一个椰瓢托在掌中,念动真言。瓢内一条赤龙,开始不过五六寸,
顷刻长有丈余,遍身烈焰腾空,张牙舞爪,向着楚流光喷出一道火光,夭矫飞来。
楚流光笑道「好个堕地狱的东西。」她取出个寸许长的小水晶匣儿,内藏
着一缕青线,然后化做了一根铁杵神针。这神针乃是宝物,移山压它不能损,涌
海灌他不能动。用以变化,拒水则水退,拒火则火灭。
楚流光把神针甩到空中,唸咒驱动,神针快如闪电,直向火龙心脉射去。那
火龙避之不及,神针贯心而出,火龙挣扎翻滚,一会儿火焰尽灭,火龙也死了。
勿用惊异不已,怒道「青线之针,乃是金物,何以竟能制服我的火龙,取
它性命?你用的是什么妖术?五行生克之道,你竟然能避免吗?」
楚流光哂笑道「五行生克之道,虽造物也不能违拗,何况于人?你知道龙
本属木,龙雷之火,因龙而发,它就变成火了吗?所谓相制者,制其本,则标亦
消灭。若只制其标,则本在而标复炽。你当我是傻瓜吗?」
勿用道「胡说,我的火龙那么厉害,岂会怕你的金针。」
楚流光道「化者,相生之道。针之神灵,类似于龙,取之本来。你举龙之
标,就算再厉害,仍是其本。我舍剑而用针,乃是取金之至微。这是何故?因为
你的火龙,通晓灵性,若见剑气飞来,必逃遁避开。所以我用小小之针,从下而
上以贯其心,等龙看到,躲避不及啊!又可集中金力,一举成功,任你外表多大
火力,也是枉然。」
勿用只听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楚流光微笑叹道「你三十年精勤,一旦术尽,其奈我何哉!」
勿用心想「这丫头定是学了『上清秘笈』,才这般厉害。再打下去,也是
无益。」郁怒而去。
勿用一去,既而大水恬然,波停风息。楚流光欣然欢笑,驾着小舟,朝李瑟
挥手,玩耍了一会儿,才飞变成法台的房屋,到肉身。
李瑟赞道「哇,真是厉害,我看得头昏目眩,真是太神奇了。姑娘,你真
是天仙下凡。」
楚流光笑道「哪里!我本事也是有限的很,管中不可以窥豹,真是贻笑大
方!」
李瑟又是夸赞不已,二人说说笑笑,一边变化如常,一边收拾残局。
二人把屋里收拾干净,楚流光闭目休息,一会儿似乎睡着了。李瑟知她用了
过多法力,定是疲惫之极,虽然他也一夜没睡,不过也不觉得劳累。为了安全之
故,便在楚流光身边继续守护。
李瑟虽然看护着楚流光,但想楚流光打败了那个道士,那道士自忖不敌,定
不会再来了。可是过了几个时辰,忽然远处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李瑟连忙跑到大门前一瞧,只见有两个道人,往茅屋走来。为首一人,正是
道士勿用,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道士,身穿着衲道袍,身背着一个背篓,还用一
只手托着木鱼。
李瑟连忙赶房屋,摇醒楚流光。
楚流光还没睡醒,双眸朦胧,道「怎么了?什么事?」
李瑟道「那道士亲自上门来了,还带着个小道士。」
楚流光叹了一口气,拿了几件物件,然后和李瑟走出房屋。
二人出了大门,正迎上勿用和那个小道士。
楚流光道「师叔,不知前来何事啊?如要祭奠我的母亲,你不是在外面拜
过了吗?」
她此刻称勿用为师叔,乃是藉机讽刺他连后辈都胜不了。
勿用脸色铁青,道「好个小丫头,嘴这么刁。我先前手下留情,致使你的
阴谋诡计得逞。没有打败你,我也不用讳言,是我战败了。可是茅山派的前途,
岂可因为我的个人得失,而有所损失呢!因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秘笈。这
次我宁可杀了你,也要取得秘笈。你计谋虽多,可是法力毕竟和我差距太远,你
好好想想,不要枉送了性命。」
楚流光心中明白勿用说的不假,当面相斗的话,楚流光确实胜的机会很小。
本想斗法赢了他,他必会觉得羞辱,不敢再来,没想到他破釜沉舟了。
楚流光想了想,忽然笑道「谁胜谁负,再斗斗看吧!生死有命,我可不能
违背我母亲的遗命,背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勿用怒道「好,我仁至义尽,听与不听,就全在你了。」然后对身边的小
道士道「明寐,看你的了。」
小道士明寐呆道「师父,让我做什么?」
勿用怒道「教导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现在还要我来教?」
小道士道「师父,徒儿明白了。」
然后走到楚流光面前,嘻嘻笑道「这位女施,你容颜如玉,腰似河柳,
俏丽可人,眼梢含春……哥哥跟你来段欢喜缘如何?」
李瑟见这个小道士只有十四五岁,平常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和蔼的紧,
没料到竟然是个登徒子。
他心里恼怒,可是还没等说话,就见勿用一脚踢在明寐的屁股上,怒道
「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个?你真是枉费了我的心血啊!」
楚流光笑道「这小不错啊!可比你这老道士强多了,他还知道我好看
呢!」
道士勿用大忿,心下想道「不用法宝,了结她不得,秘笈更不用想了。」
他于腰间解下个小盘葫芦来,托在掌中,道「你既神通广大,可知道葫芦里
是何物?猜着了算我输!」
楚流光凝神一看,假意道「是个小猴儿。」
勿用应声道「真的是啊!」
将葫芦一倾,跳出个枣大的小猴儿,霍地变成一只斑斓猛虎,竟向楚流光扑
来。
楚流光把手一指,那虎退了数步。她转头喊道「李大哥,用刀砍它。」
李瑟闻言一刀劈出,正中猛虎。那猛虎鲜血冒起,被乾坤刀分为两截,死于
门前。
第十章死生皆命
勿用见了,恼羞成怒,口里念诀,一个九瓣铜锤从空中向楚流光打来。楚流
光连忙唸咒,一把羽扇出现在她手里,楚流光便用来抵挡。
勿用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喃喃个不停,不知念些什么。那铜锤便劈劈啪啪打
个不停,足有很长时间,这才停下。
李瑟见楚流光已是累得香汗淋漓了。但他记着楚流光的吩咐,不敢贸然帮她。
此刻见是空闲,焦急地道「姑娘,我来应付吧!你快去休息,瞧你累的。这道
士真是不要脸,明明早就输了,还是前来纠缠。」
楚流光道「李大哥,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谨记!」
勿用冷笑道「真是个倔脾气,死到临头,也不知退缩。也罢,今日就杀了
你们,免得留下你们,对我名声不利。侄女,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三次手下留情
了。」
楚流光道「饶我?呵呵,笑死人了,是谁被打得大败而逃呀?」
勿用听了震怒不已,当下不再迟疑,忽然咬破嘴唇,然后又咬破中指,用血
指在空中乱画,嘴里嘟囔个不停,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那九瓣铜锤本在空中悬挂着,忽然猛烈摇晃起来,然后突然闪电般砸向楚流
光。
楚流光连忙用羽扇抵挡,一下被打了个踉跄,那九瓣铜锤又飞空中,然后
又落下砸来。
李瑟见了这样的情形,只有干着急的份,因为没有楚流光的吩咐,也不敢去
帮她。
只见楚流光的羽扇被那九瓣铜锤一下砸碎,铜锤余势不缓,一下砸在楚流光
胸口。楚流光被击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九瓣铜锤又跃向空中,然后砸向倒地的楚流,看来是要她的命了。
李瑟见了,心中想道「我若见死不救,转身逃跑,那还是个人吗?」
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乾坤刀出手,挡住九瓣铜锤。
九瓣铜锤威力巨大,李瑟被震得虎口震裂,这才勉强挡住一击。心知这样下
去可是不行,连忙用尽力气,把乾坤刀朝勿用掷去,同时飞身一拳打去。
勿用闭目而坐,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就见他自动飘起,避开了李瑟的一刀。
李瑟早料及他能避开,看他后路,一拳奔去,气势威不可挡。
勿用被李瑟砰地击了个正着,可是勿用纹丝未动,李瑟却觉手臂犹如击在了
巨石一样,疼痛难忍。
就在此时,楚流光也用手指点了吐在地上的鲜血,然后唸咒,同时大喊道
「雷电戟,降魔剑!」
只见空中飞来无数的戟剑刀叉,向勿用射去。勿用的那个九瓣铜锤忽然化身
万千,帮助勿用抵挡,同时乘隙击向李瑟和楚流光。
楚流光见来势太急,心叫不妙,心中暗恨法力施展的早了,威力不足。可是
当此时刻,再不尽全力亦是不行了。
她咬牙闷哼一声,咬破嘴唇,用手指沾了血迹,然后飞快地画了一道符。那
些空中的戟剑刀叉就猛烈起来,勿用抵挡了大部分,可是仍有一剑,正中勿用的
胸口,立刻涌出血来。
楚流光大喜,忽见两把铜锤也到了胸前,连忙念了个咒语,可是来不及了,
仍是被一个铜锤击中。与此同时,见李瑟也是躲避开了无数的铜锤,但被一把不
知哪里来的铜锤,一下子击在了后心。
危急时刻,不容楚流光多想,正预备再施法术,忽然见那小道士抱起勿用飞
身就跑,瞬间跑得不知踪影,楚流光呆了一下,楚流光见他们去得远了,这才走
到李瑟身边,低头抱起李瑟,见李瑟嘴角流出鲜血,笑道「你真是的,干嘛这
么拚命?」
楚流光摸了摸李瑟的脉门,登时呆住,脸色一下雪白如纸。良久,楚流光也
是不说话,李瑟艰难地道「楚姑娘,我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为什么?」
楚流光盯着李瑟的脸,半晌才道「李大哥,你心脉断了,再不能活了。」
李瑟听了,眼前一黑,一下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李瑟醒来,见还在楚
流光的怀里。
李瑟记起楚流光说过的话,道「我要死了,我想说几句话。」
楚流光哀伤地看着李瑟,道「李大哥,你先别说,先听我说。」
李瑟点了点头。楚流光道「李大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舍命救我?这
下害你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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