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2）

“就是因为这个，我感到我们耽误了你太多。你应该去享受你的大学生活，而 不是在这儿照顾一个病歪歪的男人和他的令人沮丧的妻子。”

“也许，我乐意照顾你。”我说。在我说出这些话之后，我才意识到它们的真 实含义。

贝蒂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儿，几分钟后才回答“我想如果你站在我的角 度，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我们接教练回家，尽量让他感到舒服。在我的眼里他彻底变了，他 的体重掉了许多，以至于他的衣服显得太大了，坐在他那张最心爱的椅子里，看上 去就像是一个枯萎的男人。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但精神还好。他歪曲一些事实， 用他那固有的语气对自己的外表开着玩笑。他身处困境，但从他的身上辐射出快乐 的呐喊和拚搏，只有这一点才象那个愉快的、原来的他。

下午我们观看了一场足球赛，大多数时候他在睡觉，但是不时醒过来问问比分 是多少。这老教练分析着双方的胜率，并且绝对支持胜率较小的那一方。他教过我 如何去观看、欣赏一场比赛，现在他只不过是在亲身演示。

星期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才动身前往大学城，贝蒂送我到大门，在我正打算离 开的时候她紧紧的拥抱了我一下。“我们两个人都要谢谢你，你让我们过了一个愉 快的假期。下个周末你还来吗？”

“如果你希望我来而且还会帮我做功课。”

“我希望你来而且我会帮你做功课，你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向我的汽车。我开车回到大学城我那孤单寂寞的 房间。

感恩节和圣诞节之间每个周末我都陪伴着贝蒂和教练，教练的状况似乎没有什 么好转，但也没变得更坏，我们陷入了一个生活模式。星期五晚上，教练会问我我 这一星期的事情，并且告诉我他这一星期的事情；星期六早晨，贝蒂和我会一起去 食品店，并且在一些小快餐店吃午饭，在那里我们能私下地谈谈教练的的病情；星 期六晚上，贝蒂和我将忙于我的功课，教练在一旁旁观；星期天下午，教练和我会 一起看场足球赛，而贝蒂会独自出去、短暂的换换脑筋。贝蒂总是用热情的眼神迎 接我，并且留恋地和我道再见。

圣诞节一步步逼近，节前在飞往亚特兰大之前，我驱车直奔州府，准备尽可能 的多陪教练和贝蒂几天。对于和妈妈及其她的丈夫的见面我感到紧张不安，在贝蒂 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她谈起我的担心。

“保罗，你和你妈妈之间的哑迷游戏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就让它继续下去吧。 如果你妈妈没把你们俩的事情告诉她丈夫，那么应该保持这个秘密。如果她已经说 了，那么你只要带着自己的耳朵就是了。给她丈夫一个机会来表现，你可能会喜欢 上他，就象她也喜欢他那样。”

带着贝蒂的忠告我上路了，结果证实那忠告睿智无比的。我走下飞机，妈妈在 舷梯的尽头，她是独自一人。她扑过来紧紧的拥抱住我，紧紧的，几乎压碎我的肋 骨，并且在我脸上不停的亲着，弄得我的脸满是唇膏的痕迹。我也同样狂热的抱住 她、亲吻她。之前的爱火仍然没有熄灭、只要给它一丁点机会它随时会爆发。妈妈 只知道一种方法来吻我，而且她那样做了，她的舌头深深的抵进我的口腔，之后我 们走出机场，她的身子紧紧鳔着我，就象是一个与情侣长时间分离的爱人，而且关 切的问询着我的旅程，不断述说着她对我的思念，直到我们走到车前。

在她开车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她说起她的丈夫、约翰，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 切，“我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过他，而且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我们仅仅是母与 子的亲密。他非常善解人意，我认为你会喜欢他的。他想在和你见面之前，我们能 有点时间独自相处。贝蒂和教练现在怎样？”

我简要的谈了一下他们的情形，和为什么我必须帮助他们，对于我的做法，妈 妈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在我说完州府的事情后，车厢内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最后妈妈打破了沉默，她说“我们今后更要小心谨慎，刚刚见面我吻你的时 候，我又感受到了我们俩之间的激情。你想念过你的老妈妈吗？”

“是的，我想念，我也感受到了刚才的激情，那一切会永远过去吗？”

“我不知道保罗，我想我们今后不得不把我们彼此之间的亲密行为变得少些、 再少些，不然的话，火山终究会爆发，那也许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不会的，我们俩都再也不那样就是了。”

在沉默中我们到了目的地，我们俩都没有了初见面时的那份激情，我感到高兴 的是妈妈再次结了婚，不然我或许没有勇气听任她离去。

第一眼看见约翰我就喜欢上了他，从最开始的握手，他就显示出他的友好和随 和，他称呼我保罗并且让我叫他约翰。我们喝着饮料，仅仅坐了一小会儿，就逐渐 彼此了解了。他对于我本人和我在学校里做的一起，都实实在在的感兴趣。

妈妈告诉他关于贝蒂和教练的事情，并讲述了他们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的的角 色，他为他们表示出真诚的担心。我观察着他们俩，我能看出他们是真诚相爱和彼 此尊敬，我为妈妈感到高兴，她应该得到幸福。我本来以为我会变得嫉妒，但却没 有。

我还是会被妈妈的身体诱惑，所以我必须要小心谨慎。我认为现在我对妈妈的 肉欲已经变为对母亲的正常的依恋，也许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不管怎样，我 依旧爱着妈妈，但更多的是孩子爱母亲那样的爱。在我们独处的时候还好，但有其 它人在场，我只能尽量去掩饰真情流露。

休假很顺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约翰和妈妈送给我一台高配 置的膝上型电脑及我在学校可能会需要的所有的软件。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他们。

在分离的那一刻，我说我会想念他们，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希望将来还能有 机会，使我能够更多的了解我的继父。

一月之后传来噩耗，教练的癌症正在扩散。医生告诉贝蒂和我，除了尽量减轻 他的痛苦，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他们说他只有两个月了，还包括这星期。我们和 他谈话的时候，他非常平静，好象已经听天由命了。如果衡量一个男人的标准是要 他接受死亡的考验，那么教练让我看到了，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有一个真正的 男人作朋友。他更多的是为贝蒂担心，很少谈论他自己，他准备好遗嘱，为贝蒂计 划着将来，叮嘱她不必长时间的沉浸在悲哀中，要尽快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而我还 是在事后才有机会读到它，那是因为他想要征询我的意见，分析一下她是不是能够 肯定做到。

这天晚上，我留下他们独自相处去外面散步，黑暗带来灵感，我感到孤独。自 从妈妈搬到亚特兰大，我就和他们在一起，我想到我们的一个个瞬间，现在我能做 些什么？贝蒂在教练走了之后会怎样呢？如此多的问题，如此少的答案，但无论发 生什么，我都要帮贝蒂处理好这件事，鼓励她面对即将到来的将来。

教练在三月的一个阴雨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贝蒂和我从医院回到家，沉浸在巨 大悲恸之中的我们，坐在餐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时断时续的商量着。明 天我们要举行他的葬礼，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她说她和约翰将会在早晨的首个航班 飞过来。

不知怎样我们就到了第二天。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贝蒂就象是块石头。约翰 被证实是一位极好的组织者，每个细节都没被遗漏。葬礼后我们到机场送他们离开 ，然后我开车带着贝蒂回家。

在我们进门那一刻，她那悲哀的火山爆发了，她瘫倒在地放声痛哭，哭声充斥 整个大厅。我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是把她搬到沙发上，然后坐在一旁陪伴，尽我 所能的安慰着她，期待着她的平静。之后我强迫她离开沙发躺到床上，再静静的离 开，留下独自凝视着天花板的她。看到贝蒂如此的痛苦，我感到比失去我的朋友更 伤心。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好早餐，然后给贝蒂拼装了一个早餐盘。忙碌中我回忆起从 前，那时我每天早上给妈妈准备一个早餐盘、为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目的。在她卧室 的门前我停下脚步，敲了敲门，她请我进去。看见早餐盘，她的脸上洋溢起惊喜， 那一刻，我感到我的一起努力都值得。

“为什么要在床上用早餐呢，你把我当成病人了吧？”

“没有，我只是认为你可能会喜欢有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