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碧水间第38部分阅读(1/2)
条条框框和常规常矩,形成良好的习题和积极向上的心态,使他去已之短,扬已之长,那寒枫想不通达都难了。所以表姐就说他们将是很好的一对,性格互补嘛。”
白云敷衍着点头,现在他才没心思听她这个呢。
“表姐,上学期大家较常在一起。我和宁丫头都看得出雨凝对寒枫表现得热情太过,独寒枫浑然无觉,与自己漠不相关,仿佛真当局者迷似的。我想寒枫心游万仞,精鹜八极,是绝顶聪明之人,岂无雨凝对自己有意之敏感?寒枫本是心肠最柔软的人,却仍能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还扮疯卖傻,忍心看着雨凝干生气。这是为什么?道理非常简单,因为他心里一直装着的是另一个人。”
江婷瞠目结舌,一种震惊的样子,继而怒叱“那个死寒枫,也是花心大萝卜一个,心里想着一位,又与另一位在打情骂俏。最看不惯他!”
表姐的声音似乎跟着变了……
“柳雨凝这小妮子,真漂亮还真能干啊……”江婷咬着牙,悠悠地叹气,复仰面问,“他还喜欢着另一个,咋没听宁丫头说起过?”
“她知道个啥?”白云说,“寒枫不好跟她说的,何况那天感情还与她密切相关。言为心声,我也是暗中观察出来的。”
站起脚来,“云儿,看看现在几点了。”江婷又来打茬,脸色异常,干笑道“表姐该去叫宁丫头起床了。”言罢,招呼都不打,走了。瞧她慌里慌张的背影,白云叹了口气。她肯定已知内情了,故避而不谈,怕越谈越彼此无趣,故借口离开。……寒枫是没指望了。
江婷出来时惊觉身上汗渍渍的,直透衣衫,脸颊滚热的格外烫人,心里如海浪澎湃,——却还喜幸再不走人,心潮激荡不已便会难以压抑,自己便会在表弟面前露馅失态了。江婷在过道间站了一盏茶的工夫,待心渐渐四平八稳,才回至房间叫江宁这只懒猫。
房间里两张床,这只懒龙这时才伸腰咧,见了江婷也只惺忪着眼,不肯起来。“太阳晒屁股啦。”江宁止翻了个身,侧棱睡去。“快吃饭了,起来。”江婷又叫。“不想吃饭……”“不想吃饭也要起来!”江婷大喝一声,出其不意掀了她盖的薄毯,扔回她自己的床上。原来,这丫头跟姐姐睡,聊了一整晚的天,至今还赖在人家的床上。江宁无可奈何,这才坐起身,双手直揉眼睛,海藻似的头发,脸醉酒似的酡红,光着两弯细长的膀子,上身一件短背心,下身一条细腿裤,全是女儿慵懒妆。“迷迷糊糊中,老爸好像又开车办事去了。”江宁手拍着打哈欠说。江婷说“什么好像,是真出去了!睡觉时都知道,都成精了哈。”将床铺整理时,又告诉她“听老妈说,他是受一家传媒集团邀请,到省城的省图书馆给广大市民做什么成功人士的经验公享的演讲。顺带将昨天易先生委托的事办了。”“昨天说得好好儿的,不给办,今儿又给办。”江宁嘀嘀咕咕的,又不屑地说,“老爸又去吹了。到处吹,又不及时充电,也不怕牛皮吹破。不过,去了就好。”江婷却笑说“对付那些做梦都梦见发大财的可怜虫,老爸不需充电。你是没见过安利演讲互动的场面台上是安利的钻石级会员,输送的是占据财富和极度享受;台下的安利的小崽崽,接受的是yu望膨胀和丧心败德;台上台下声同气应,四处野狼似的嗷嗷叫,露出攫取的目光,散发出血腥。”江宁穿好,便对着化妆台坐好,由江婷给她戴好,梳好,搽好。
“表哥起来了吗?”
“刚才姐去看过,他早起来了,正在百~万\小!说写字呢。”江婷回应,又说,“他跟姐说,他也想考浙大。”
“浙大有这么好么?弄得你考,我考,大家都想考,也不怕扎堆。”江宁心里现时起了不良反应。
“那是因为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浙大好……”江婷昂首骄傲地说。
江宁笑了,说“要说到见识,纵然多知的表哥和枫哥哥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浙江大学新校区修建了人工湖,在集思广益,深思熟虑之后,给它确定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名字——西湖浙大分湖。”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的?”猝不及防,江婷脸红耳臊,甚是狼狈。
“一不小心在杂志上看到的,开始觉得挺搞笑的。原本我的记性蛮差,可一见居然跟你的浙大有关,说什么也要牢记在心了。”江宁鸣鸣自得,又缓慢清晰地诉说,“有一次,雨凝姐无心说起闻总理赴国务院总理任伊始,其母校中国地质大学便立刻为他雕了一塑像时,表哥和枫哥哥听了都深感失望。而原来地大在他们心目中的映象是相当可以的。”
江婷沉吟道“是会。我们说,闻总理关注‘三农’,关注民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非典’之时,力挽狂澜,显出国家领导人强有力本色。雪灾之时,亲临现场,除临阵指挥,保证滞留车站的民众回家过年,还与民同寒暖。汶川地震时,不顾余震,曾在震区交通困难的情况下一日五飞,深入一线,问伤吊亡,再次在国际突显大国形象。如此事例,不可枚举。政绩卓著,功高盖世,是千古难觅的平民宰相。况闻总理还为人简易,温尔儒雅,博古通今;引经据典,百无一疏,虽古之风liu文士不能出其右,是配享有这等殊遇的。然而,志高行洁性廉,不同流俗的闻总理会看重这浮名虚誉吗?地大的做法恐怕违背了口碑重于奖杯的总理的原意吧。再者,闻总理新官上任之初,政绩未显,民心未得,贤愚未分,而地大便为他塑像,大有效飞党刁民在魏阉故乡建其生祠之嫌,这是陷总理于不义。古人著史,有不为生人立传的常例和原则,‘行事见于当时,是非公于后世’,用历史的眼光评人论事,最忌掺杂私心,今人怎就做不到呢?”
江宁击掌赞道“说得好!当时枫哥哥就是这么说的。”
“还有一件故事。一次,宁儿陪同表哥去买床上用品。当时他挑中了一床绒毛毯,听说还在做特价优惠活动,非常喜欢。可当他听销售员介绍,得知这就是——不顾老百姓死活,硬在春晚的广告空档上将十二生肖都机械地念了个遍,且面对谴责毫无诚意悔改的恒源祥——的产品时,心里十分来气,任销售员怎样花言巧语,绝计不买了。”
“是姐也会不买。”
江宁这时笑吟吟、娇滴滴地说“知道就好。如果宁宁将‘西湖浙大分湖’这件故事说给表哥和枫哥哥听,他们会做何感想呢?最起码他们对浙大一往情深的激|情要冷却三分吧。”这死丫头真够狠的呵。
“你千万不能说,你会害了他们的。你要说了,姐饶不了你!”江婷着了急,又不失威胁。
“宁宁当然不会说,宁宁只是告诫你,别考上了浙大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要是你以后挣扎的钱比我挣的还少,浙大的高材生又怎样?只会更丑!”
江婷果然十分敬畏,勉强笑答“姐又没说姐考上了浙大就很厉害,也没说能一直厉害下去……”
“记住,在这个家里,你的地位虽然有所提高,可你仍是老四,要听从我这个老二的。”江宁一丝不苟不遗余力的灌输。
“知道,小女子片刻不敢忘——”江婷玩笑道,一面给她腮上敷上粉。
“昨晚,宁宁看见你拎包里有一套化妆品,是兰蔻品牌。”
“那是几天前姐去市城,买兰蔻产品满1180元,获赠的兰蔻青春优氧7件套。”
江宁转身搂住她的细颈,不是很好意思地说“姐,宁宁见了非常喜欢也,怎办?”
“前不久不是给你捎来一套海洋塑颜紧致修护组合,八百多块钱呢,你不会两三个月不到就用光光了吧?”
“怎可能?宁宁很省着用的。只是那套是塑颜的,用得多了,现在想尝试尝试这种优氧的。”
江婷笑道“你是,省着用也不见得很省。”当下决定道“原来是留给自己用,现在你要,姐就再去买喽。”江婷早知这丫头一旦伸手,绝不空手而回,况且又给她捏住了小辫子,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然到底意难平,因说道“我都觉得自己这个姐当得太窝囊哟,处处给一个妹妹压着,一个声也不敢吭。好吃你亏!”
江宁嘻嘻笑道“古人云‘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得有人吃亏。我不能吃亏,你还是忍着点吧。”
江婷不知妹妹从哪里学得巧舌如簧,也不知她从哪里学得这歪理斜说,反正敌不过她。
吃完完后,江宁叫白云到院子里走走。白云早晨看过书,正嫌闷,于是欣然乐往。
“在宁宁家感觉怎么样?”
“蛮好的。姨娘和表姐都很照顾——”
“宁宁就怕你住不惯呢,晚上睡觉时还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表哥昨晚就在想,只是自己太孤陋罢了慢慢地就能适应了。”
“宁儿,像这种红包钱,你一年下来大约有几多啊?”
“鬼晓得哟。许多是左手进,右手出,昨天接过,今天就花了。所以,好像也不是很多。”江宁笑着说给表哥听,“红包一直以来,主要集中在两假,因为老爸老妈这时无论如何也会请一段时间假回来陪陪我们。这时来的人最多,平时,基本没人来。以前,宁宁没上高中,两假不用补课,在家呆的时间相对较长,能接到手的红包较多。可那时爹妈职小位低,为因为钱更值钱,于是给的数小,凭映象粗略估计一两万吧。现在,虽说呆在家的时间少,可爸妈的职位都大都高了,今非昔比,于是他们家的两位小姐身价也高了,于是原极为棘手的事也能得到有效解决,于是求办事的人多了。此时钱也不值钱了,红包太小拿不出手,这样估计起来应该有三四万左右。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前后大致相当,宁宁没变得更富更发。”
“三四万还不多?知足吧,你!”白云骂道。
江宁很不服气,嚷道“这也叫多?婷丫头读大学两假无需补课,收的红包多。又傍着浙大的招牌,收的红包大。宁宁不在家时,两份红包她一份得。一个暑假下来,她的红包便差不多是宁宁的两倍了。那才叫发了。说一件好好玩的事予你听这个暑假,婷丫头原打算不回家,她想在外找份兼职。一方面是让自己历练历练,增长工作经验,另一方面是想挣点钱,准备在大三下学期注册一家自己的公司。可当她将这想法告诉她的寝友们时,她们都笑她傻,一个个说,‘你不是在家坐着就有好几万块的纯收入吗?干嘛还想在外找兼职呢?现在的老板都很心黑,风吹日晒,累死累活挣到的那几个钱,也买不来一瓶将你那晒黑的皮肤挽救回美白的护肤霜。人家给你红包,是因为现在你还是学生伢,——等你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就没有这笔外快了。至于工作经验,只要有这个心,今后有得机会增长……’说了一大堆,婷丫头听听她们个个说得在理,内心十分动摇,想想家里也很可以增长经验,便屁颠屁颠地又回来了。”
白云大笑不止,良久方说道“表哥也告诉你一件好好玩的事情。以前,我妈去别人家走亲戚,一孩子一个红包,也就十来块钱,因为大家也是这样包的;独你家不同。你家是大家大户,我妈不好意思将红包包得太小,可家里总共也就那点钱,便全副家当包上了。那时,表哥对你俩姐妹收红包收了都没感觉,见了就收已有所耳闻,心里挺害怕那钱一去不复返,因为这里头常有表哥和你表妹的学费。还好,姨娘深明大义,是个明白人,不仅分文不动,每次还再倒贴许多钱,作为回礼。你们江家的这点好,我们白家是永远铭感五内的。要是害得表哥和晓雪都没学费了,要赊欠读书,甚至书也读不了,那表哥真要恨你一辈子了,恨你全家。可是表哥听母亲说,那时你和表姐都很乖巧啊——收了我妈的红包从不私吞,都上缴给姨娘,好让她斟酌回礼。姨爹姨娘不在时,我妈远道来看往你们,你们都晓得之红包不能要。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外婆家你打表哥好几次,表哥当时次次都觉得很疼,可后来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了,想是与有关吧。”白云举目四望,四周空旷,念及往事,心里苍凉起来。
“我们都知道这钱收不得的。”江宁又侥幸又高兴,说,“平时,老妈教导我们哪些钱能收,哪些钱不能收,亲戚是亲戚,外人是外人,不能以红包大小看人待人。别人家也许难以辨清,表哥家宁宁最清楚不过了。”
两人正聊得感情稠密,这时宓情芳驾着宝马缓缓过来,直至两人面前停下。
“妈,你要去哪里?”
“妈去办点货,储备室都空了。”
“宁宁要喝可口可乐——”
“难怪会长不高,发育不起来。妈给你买营养快线好不好?”宓情芳当然希望女儿发育起来。
江宁虎着脸说“你买营养快线,我就不喝!”
宓情芳笑道“你不喝,我就会气死哟。”随即又嘱咐道“告诉婷丫头,别乱跑,客人来了要好好招待。”
“放心。递上一杯热茶,随便聊上几句,宁宁也会。”
宓情芳笑了,又顾向白云道“云儿,在这里只当自己的家,没什么见外的。姨娘一会儿就回。”
“你不怕老爸比你回来得还早啊。”江宁一脸的不正经。
“他变晚了,可能要到下午回。外面太阳大,别总呆着。”说完,摇上车窗玻璃,车子就走了。
两人追着至院外。
“好气派的车!”白云望而兴叹。
“这是宝马也,四年前买的。当时为婷丫头和升学问题,老爸去见柳校长开的就是新买的这辆车。有了这辆车在充足了面子,老爸几乎没多费什么口舌就将事办妥了。”
“这牛b啊。”
“这只是小事一桩。两年前,老妈的坐骑大众换成了奔驰。奔驰给老爸抢了去,老妈就开了这辆宝马。你可别小看这辆破车子哦,当客户一听这还是四年前的宝马时,就更对老妈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大单也许就因它促成了。老妈常跟我们说,现在她签单已没什么大的诀窍了一是全身漂亮得体,光彩照人的穿着打扮;二是挂着琳琅满目的众多头衔的名片;三是这辆宝马;最后才是她销售的口才和能力。最后一项,在她创业的鼎盛期,在世人普遍看重包装的今天,在签单过程中已显得不重要了。”
白云点点头,说道“姨爹一会子开宝马,一会子开奔驰,不显得太嚣张吗?他还是个官哪。”
江宁吃吃笑了,说“那是你的看法。奔驰和宝马是财富的象征,可以无形中增加你的身价、形象以及公信力。老爸才不像单纯的官。他先是商,企业做大做出名堂来了,朋友多了,然后才是官,没必要藏富显贫。这辆宝马,是公司盈利后买来的,又没贪污,谁敢说什么?完全可以开得光明正大。老爸说,商才是根本,才是他事业的重点,而官只是商的辅助手段,为商垫石铺路;官商结合才能实现企业利益和个人价值的最又化。所以他才热衷于各类社会活动,是典型的社会活动家。所以能广交天下朋友,能谋职政府,善于造势,全力打造自己的品牌。”
白云叹道“姨爹好精啊!”
嘀嘀,一阵喇叭声院外传来。顿时,白云有如惊弓之鸟,心一阵揪紧,看向江宁问“有人来了,怎么办?”“别怕,过去看看。”江宁安慰道。白云小声提醒她“别忘了按昨晚吩咐的掩护表哥。”此时,轿车已到院门口。车窗摇下了,一个长得精瘦的青年问“这是江一帆先生家吗?”白云探头缩脑望,见前座还坐有大腹便便的壮年男士,即知那青年就是所谓的“劳力”、“食人”、“治于人”的司机,而那壮年就是所谓的“劳心”、“食于人”、“治人”的上司了。江宁做了肯定回答,自称是江一帆的二女儿,将白云介绍为一位亲戚,并邀请他们将车开进院里来,又引导进入大堂,让白云速去通报江婷。白云正巴不得呢,如逢大赦,跑开时犹觉她竟一名老手似的。江婷正在房内埋头发短信,听说急急出去了。白云呆在房内,将门推上了,再不想出去了。倾俄,江宁回来了,带着怨气,说婷丫头自己陪聊,却赶她去倒茶,她不干,宁愿回房间里。
片刻,江婷回来了。“人都走了么?”——白云有些明知故问。
“都走了。”说着,顺手将捏着的红包扔向妹妹,又顾向白云笑道“没你的红包嘞!”
“没有最好。”白云笑一笑,却红透了脸。
“来人是何来吧意?”
“表姐问了好几次,来人都未告诉,只是留下了姓名和电话号码,叫老爸尽早打过去,他改天再来。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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