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躺在你的怀抱里第3部分阅读(1/2)

是打了粉一样,其实一点都没打。她的学习成绩比海生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海生对她有好感,不仅是因为钟海瑛长得漂亮,还因为她是学校武术队的女当家,每次到外地表演,她有两个表演节目会得到满堂喝彩,一个是刀术表演,另一个是棍术对打表演。她的家在汽车队,父亲是个修车的,母亲是个医生。她学武术是从小学就开始的。糖中附小就和糖中在一起,一个大门进入,过了篮球场足球场,然后是一间间茅草房的小学教室,往后才是中学,中学教室有几间是茅房,多数是砖瓦墙盖的教室。糖厂学校武术队队员的培养来自于小学校,钟海瑛读小学的时候,就被选进学校武术队了,直到她上初中,还在武术队。

那一年快要过元旦了,建材厂举办了一场庆祝新年的文艺晚会,邀请了糖厂学校武术队来表演。那一天,海生特别高兴,找了一件干净的灰色卡机布衣服穿,这件衣服本来母亲只允许他到过年的时候才能穿的,这时他穿上了,母亲见了还生了气,说臭小子相亲啊,过年穿的衣服都搜出来穿了。海生顾不了这么多,他把母亲的话当耳边风,母亲哪里知道他的心事。他到篮球场去,篮球场上已经摆满了一排排的凳子椅子和长板凳。看戏和看电影一样,厂里每家每户的孩子早早就搬来长板凳椅子占领位置了。海生在球场舞台上没有看见钟海瑛的身影,心里十分失落。

这时天气还早,太阳刚下山,天还没有黑,离八点钟文艺表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海生情绪低落地往自己家的伙房走,家里还没有吃晚饭呢,他洗完澡就跑了出来,家务也不做,回到家里可能要被父亲臭骂一顿,他已经准备好让父亲骂甚至是用皮带抽打。

他家伙房右边的邻居是个湖南人,钟海瑛也是湖南人,他们是老乡。海生没想到钟海瑛到了建材厂就抽空来看老乡来了,要是知道这样,他也不用跑到篮球场去,在家门口外就可以看见他想要看的人了。这时几个人从湖南人的伙房走出来,正好让海生看见。他眼前一亮,那不是钟海瑛吗,绕了一个圈,原来钟海瑛竟在这里出现。她的脸已经上了妆,两边脸颊粉红,柳叶眉描得很黑,两条辫子扎起来,身上穿着鲜艳的表演服,腰里扎着一条红色丝带,英姿飒爽。海生怦然心动,钟海瑛今天好漂亮哦。他站在一边欣赏她,不敢上前去跟她打招呼说话。钟海瑛也看见他了,眼睛瞟了他一眼,毕竟是和老乡说话,也没敢多看同学几眼。她和老乡说了一会话就走了。海生痴情地目送着她走开。

青春之梦【06】

“吃饭了。”父亲老洪对儿子喊道。老洪见儿子没反应,走上前去用手扭着儿子的头转个方向,“你发什么呆啊?”

海生拨开老洪的手,“没发呆。”

“没发呆就吃饭去。”

老洪刚要和儿子转身回家吃饭,只听见一个小男孩远远喊道“彪叔。”老洪回过身一看,是曹越,他手里提着两条红鱼朝他走来。等曹越走到跟前,老洪明知道故问

“曹越,你这是干什么?”

“彪叔,这鱼是我爸叫我拿给彪叔你的。”他把红鱼递给老洪。

老洪接过红鱼,问道“你爸回来了?”

“刚拉煤回来。我爸说,彪叔有空到我们家去坐坐。”

别看曹越十一二岁,嘴巴却甜,见到父辈的叫叔叔阿姨,比他大的便称呼哥哥姐姐,厂里的人都说我的儿子要有老曹的儿子一半嘴巴甜就好了。老洪满心欢喜拿着两条红鱼回到家里,叫老婆王巧珍杀鱼煎鱼,巧珍说吃饭了还煎啥鱼,没时间了,把鱼放起来,明天再说,吃完饭还要去看戏呢。老洪听了就发火骂道

“你这个懒食婆,有鱼给你吃还嫌没时间吃!像你这样能做得到食啊,我不姓洪!”

“你不姓洪,改名姓王好了。”巧珍随口回了一句话。

“操你妈个,你们王家做王八蛋还嫌做不够,也要我做乌龟啊。”

“我才操你妈个。我妈哪里得罪你了,你骂我妈干嘛,我妈是让你骂的吗?姓洪的,你不是好人,我嫁给算是瞎了眼。”王巧珍针锋相对,斗嘴她才不怕他呢。

两人相互骂着就扯远了,也顾不得孩子就在眼前对孩子有什么影响,他们也不懂,也没什么顾忌,都是没小学毕业就到海南工作的农民,骂起话来丑话不干净的话心里想到啥话口里就吐出啥话。老洪心想老婆的话,真要把自己的姓改姓王,这不仅是变着话骂他,也是在辱骂洪家祖宗,洪家从此当了王家的龟孙子。祖宗是不能乱骂的,骂了祖宗,这还了得,子孙一辈子也挨着受罪,永远翻不了身。老洪越想越生气,心里哪里受得了,他的嘴说不过老婆,只有动手动脚了。一气之下,“啪”地一声,他给了老婆一个巴掌,再把一桌子的菜掀翻了。说是一桌菜,不过是两碗青菜,一碗鸡蛋葱汤。

王巧珍挨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昏黄的白炽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看不见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巧珍不再跟老洪斗下去了,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停止和老洪斗嘴,如果她不停嘴,和老洪再斗下去,照着老洪的脾气,恐怕连房子都要拆了。

他们的三个小孩都感到很无奈,这样情形他们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老爸老妈经常发神经病呢,见着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触动了他们吵架的神经,就吵起架来,有时竟然还动手打起来。真像是两个冤家。有时两人动手打起架来还没什么,还会殃及池鱼。有几次打架后,老洪连家里的水缸和锅头都砸烂了。过后老洪冷静下来,第二天又到墟上去买水缸和锅头回来。这时海生收拾地上的碗筷,再打扫干净地上桌子后,端着饭碗倒了酱油吃,两个弟弟也跟着倒酱油吃。他们吃饱了饭,洗好了饭碗,就去看戏了。

巧珍被打后,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伤心地哭了起来。老洪走到屋外,天已经黑了,他蹲着地上,一声不吭抽着几毛钱一包没带过滤嘴的丰收烟。

球场上挤满了看戏的人,周围农村的青年男女也赶来看戏。球场上的照明灯熄灭了,只留下舞台上的灯光。海生对台上表演啥节目不感兴趣,到了武术表演,他把眼睛使劲瞪大,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怕错过看钟海瑛的表演。钟海瑛一上台,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眼睛里全是钟海瑛矫健英武的身影。钟海瑛和另一个男同学棍棒对打的时候,海生心里紧张得怦怦跳,他真怕钟海瑛被对方一棍打中,或者是被对方一棍扫下台来。钟海瑛的棍棒对打,是整个元旦晚会的gaoc ao。当钟海瑛和那个男同学站在一起,向观众鞠躬的时候,台下掌声如雷。海生也跟着使劲地鼓掌。有人叫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海生忽然高声喊道

“好!好!”

旁边的人都看着他,有人轻声骂道“神经病。你别乱喊乱叫好不好,影响别人看戏。”

也有的戏谑道“又不是你老婆,好个屁!”

海生可不理这么多,他不知道钟海瑛听见没有,可台上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开始换戏了,演起了京剧沙家浜来。

巧珍被老洪打了一巴掌,本来不会哭的,但她想起自己的命这么苦,勾起伤心往事,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她想自己的命苦啊,比黄连还要苦,苦到了没尽头,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她嫁给了一个从来就不讲道理不会体贴女人的男人,她想这日子怎么过啊。多少次,老洪打了她后,她都想离婚,离开农场,可是一想离开农场后她又能去哪里生活,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这样一忍,就忍了十多年。

说起巧珍,她是洪彪从大陆老家带来农场的。61年闹饥荒,村里的粮食都吃完了,山上能吃的野菜也让人挖光了,巧珍的弟弟晚上到野外去抓老鼠,回来后杀了剥开老鼠皮,把鼠肉烤熟拿来吃。海生他大舅家到现在还有吃老鼠肉的嗜好,就是从那个时候养成的。

有一天早上,巧珍的弟弟又抓了许多老鼠回家烤来吃,这烤老鼠肉的香味从窗口飘出去,让路过的生产队长闻到,本来队长闻到也没啥事,他也知道巧珍的弟弟抓老鼠吃老鼠肉的事,村里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心里特别别扭,很不是滋味。他忽然想起巧珍的母亲让他父亲声名狼藉的事,这事在他心里隐隐伤痛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青春之梦【07】

有一天生产队长的父亲患了伤风感冒到镇上私人诊所看病,没想到巧珍的母亲也在诊所看病,看啥病队长他父亲也不知道,见她打针的时候,队长父亲去偷偷看了她那又白又嫩光滑的半片屁股,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吸引力这么漂亮的屁股,他便联想到她那地方一定妙不可言,于是垂涎三尺,心里想着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到手,才不枉此生。从那以后,他像患了痴心病一样,天天想着巧珍的母亲。有一次见巧珍的母亲一个人到山上放牛,便偷偷跟在后面,到了山上,便向她扑去,一边急不可待脱下自己的裤子。王巧珍母亲大声喊叫,空旷的大山把她的声音传的很远,一下子来了好几个男人,把队长的父亲抓住,不仅在村里示众,还押到镇上游街。回来不久,队长的父亲就一命呜呼上了西天。队长想起父亲的事,就咬牙切齿恨她们王家。父亲死之前,他还没当上生产队长。时来运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几年后他当上了生产队长。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父亲的仇该报了。生产队长想到这里,王巧珍的弟弟吃老鼠肉的事就不是吃肉的事了。此时大家都勒紧裤腰带帮助国家还苏联修正主义的债,中央领导人连一个苹果都不敢随便吃,都要留着去出口赚外汇还国债。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这个时候吃肉,不管你吃的啥肉,这个时候吃肉,你这是跟党中央作对,跟毛主席作对,那就是反革命。于是,生产队长带着民兵闯进她家里把她弟弟抓走了,罪名便是反革命。虽然抓去两天就放了,可生产队长这一计真歹毒,害得巧珍母亲病了很长时间,夜里总是惊醒,害怕自己的孩子被人抓去枪毙。巧珍的父亲很早就病逝了,母亲一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这时家里又出了一个反革命的弟弟,这日子怎么过啊?

巧珍是家中老大,得给家里做贡献,得为母亲分忧。那年她二十岁,刚好老洪回老家探亲找老婆。经媒人婆一介绍,巧珍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相亲的第二天就跟着比她大七岁的洪彪去了海南天涯农场建材厂。两人没感情生活在一起,话自然少不多。可人天天见着面,这话堵在心窝里,不说话没事,一说话就像决堤的水坝,谁也拦不住,双方话里充满着火药味,哪里有不吵架的。不过不吵架的时候也有,那是晚上的时候,老洪下面憋的慌,憋得难受,就要到老婆的床上干那事,两人也会叽里咕噜说得挺热情的,说得挺有味道的。也就干这事,似乎他们才走到了一起,有了共同语言,传宗接代,一点都不会马虎。也就因为有了两人床上的默契,巧珍才给老洪生了两个儿子。

她在厂建筑班工作。厂里的建筑班,负责厂里所有的旧房屋维修,还有新房子建设,这样不用上夜班,星期天还可以休息。虽然和老洪没什么话说,可是在班里,她却有很多的话说,也是工作辛苦,她一说些笑话,一天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巧珍和老洪就因为杀鱼的事吵架,饭没吃成,等孩子们都走了,巧珍伤心哭了一阵,也感到肚子饿了,于是她擦干了眼泪,走出房间,去食橱里拿出饭碗,盛了一碗饭倒了点酱油,看着碗里的冷饭,又流下了泪水。好不容易把一碗饭咽下,洗了碗就走。她到了门外,看都不看蹲在地上抽着烟的老洪一眼,就从他身旁走过,去看戏了。

老洪一个人蹲在地上,黑灯瞎火的,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头一会特别红亮,一会又暗了下来,远远看去,像个闪烁的小鬼红眼睛一样。一个女人走过来,到了他跟前,说

“彪哥,不去看戏啊?”

“有啥好看,就几个样板戏,还比不上电影里的好看。”

“我家老曹也是这么说。走吧,到我家去喝两杯。”

老洪听她说老曹要请他去喝酒,站了起来,却转身要回自己家伙房,那女人忙问道

“你干什么去?不喝酒了?”

“喝。”老洪回过头来,说“我拿些花生喝酒,把门锁了就去你家。”

“不用这么麻烦,拿什么花生啊?下酒菜有了,少不了花生,还有烤鱿鱼。”

“那好,我把门锁了就去。”

来叫老洪去喝酒的这个女人是曹志国的老婆,年龄三十七八岁,名叫洪秀秀,跟老洪是老乡,还是一个大队的,因此到了海南农场又在一个厂,就特别亲近。她是随姐姐来到海南岛的,经人介绍,嫁给了湖南籍的退伍军人曹志国,生了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女的,最后一个是男的。老大曹玉凤和海生同年同月出生,老二曹玉梅比海生小二岁,老三曹越十一岁。他们一家原在农场四分场403连队,曹志国当了几年队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上面撤了,但他会开车,当兵的时候他就是汽车兵,去年八月调到建材厂开车来了。建材厂有三部东风牌的卡车,专拉煤和矿砂,有时也送水泥到海南各地。建材厂的水泥石灰都要用到煤,煤主要到白马井港口拉,矿砂去石禄拉,矿砂是做硅酸盐水泥的主要原材料之一。老曹每次到白马井拉煤,都会带些红鱼小鲨鱼剥皮鱼等海鲜回来,有时也会买些干鱿鱼,回到家里,老曹会送些海鲜给老洪家。在建材厂,大家都知道老曹和老洪两家关系特别好,比亲兄弟还要好。

老曹家在幼儿园那头,伙房在幼儿园那头的后面;老洪家伙房在幼儿园这头前面的边上,老曹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可以看见老洪家的伙房。有时洪秀秀有什么急事,会在家门口大声喊

“彪哥,老曹在不在你那里?”

老洪在自家的伙房里听见了,会在门口冒出个头来望着洪秀秀回答“你家老曹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没事。”

秀秀听了就好笑,巧珍听了也觉得好笑,老婆找老公,能有什么事,这点都不懂,就是有事,也不会大声喊给全厂的人听。秀秀说话声大,性格直爽,原来不会喝酒,跟了老曹,本性没改,却学会了像男人一样能喝酒爱喝酒,比一般男人都厉害。老曹自然是爱喝酒,也能喝酒。60度的白酒,是一斤装的,一个人可以喝一瓶呢,喝完了一点事都没有,还可以开车出门。

青春之梦【08】

老洪跟着秀秀到了老曹家,坐下后洪秀秀倒了一碗米酒端到老洪面前,还撕了一大块鱿鱼干给他,说

“来,彪哥,这鱿鱼刚烤的,下酒最棒。接着,别客气啊。”

老洪接过鱿鱼干,并没有马上要吃,而是放在桌上,端起酒碗,说“秀秀,老曹,我敬你们。我来海南农场二十多年了,就数你们看得起我阿彪,当亲兄弟一样看待,有酒有肉,都记得请我。来,这碗酒干了,先喝为敬。”

老洪把酒碗往嘴靠,秀秀忙抓住他的酒碗,说

“彪哥,慢慢来,你的酒性我知道,一下子喝不了这么多酒,先吃些花生鱿鱼,再喝酒。”

老曹瞪了老婆一眼,说“酒是练出来的,不喝能会喝吗?阿彪,别理她娘们的,来,干,我喝了。”

秀秀听了就生气,抢过老洪的酒碗,头一仰,咕噜几口,就把一碗酒倒进了肚里。虽然这酒不是什么高浓度的烈酒,是米酒,也就三十来度,在建材厂但能喝几碗的,也算是个人物了。秀秀放下碗,接着又倒满了酒,给老公的碗也倒满,然后对老公说

“来啊,谁怕谁?不喝的是狗熊。”

“你奶奶的,跟老子较上劲了。”老曹在外人面前不能示弱,站起身来,挽起衣袖,“你的酒量还是我培养的。徒弟学会了拳,就要把师父打死了?”

秀秀“噗嗤”一笑,“要说师父,你是建材厂的喝酒师父,老大,谁都比不上你。你是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刚才是你不对,彪哥酒量不行,还不如我,你要他这么一碗一碗地喝,没两碗他准要醉倒,这就是你老大的不对了。要练酒量,也得慢慢来,我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你的理论水平高,我当队长的都不如你这个指导员了。”

听老曹这么一说,老洪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老曹请他喝酒,两公婆拌嘴,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若无人似的,秀秀话语中还处处护着他,既像姐姐又像情人似的。老曹常说,酒量是喝出来的,就跟打枪一样,不练光说,甚至连枪都不摸,能变成神枪手啊,恐怕端起枪来,两脚都要发抖成个软蛋呢。老洪喝酒,也是老曹家前几年搬到建材厂后,他常跟着老曹喝的,也就会了一点点。以前老洪一年到头有两三次酒喝就算不错了,喝了一两口,就面红耳赤,红到脖子上去。现在老洪会喝多了,最少一碗米酒对他没问题了。老洪怕秀秀对他好老曹会吃醋,他就怕这个,来到老曹家喝酒也不敢多看秀秀一眼。老曹倒没计较这些,知道老婆的脾气,老夫老妻的,老婆对老乡好,是应该的,他也觉得老洪脾气性格跟他差不多,都是直肠子掏心肝的人,虽然没啥文化,是个老土的人,却比那些有文化扭扭捏捏里外不一的人要强,所以他也喜欢老洪,找老洪说话喝酒。老曹对老洪说

“我老婆说得对,你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时间长了,酒量就练出来了。你慢慢喝,我喝三大口,你喝一小口。”

“行,老曹。能者多喝啊。”

于是老洪和老曹碰碗,也和秀秀碰碗,一边嚼着鱿鱼丝花生米,一边喝酒聊天,说说厂里有趣的事。别看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老洪不知不觉喝了两碗半酒,篮球场元旦晚会都曲终人散了,他们还在喝。桃花村的年轻人从老曹伙房旁边经过回家,唱起嘹亮的情歌,声音渐渐远去,夜晚又恢复了寂静。老曹说,这些老百姓,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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