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晋江文学城(1/2)

凌晨一点吃宵夜,在龙庭g座是常有的事,在座各位都是夜行动物。

原本开了一场严肃的紧急会议,之后兄弟们齐聚一堂,准备吃一顿热闹的宵夜,结果,在老大的迷之问话下,吃的是紧张、刺激、浮想联翩,充满了挑战。

一波接一波的虎狼逼问,还有他那双泛发着深寒眸光的、犀利而又邪魅(……)的眼睛,令在座的小弟们浑身僵住,筷子落地,张口结舌,诚惶诚恐。

餐桌气氛登时变得压抑又微妙。

忽然之间意识到,当乐队被全民抵制时,大家也没这么束手无策过。

老大凶猛!

钢铁直男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其实他是个情硬吧?白翼经常说他的情商是硬伤,但容修拒不承认。

龙庭g座一楼餐厅里静悄悄的。

剧组在青海沙岛玩滑沙,其实那里沙质不太好,并不是玩滑沙的最佳选地。因为担心容修,所以选择了最近的地点拍杀青花絮,结果走了神,劲臣在沙丘高处往下滑时翻倒,没稳住身形,直接徒手……徒屁滑了老远,擦伤了。

因为白翼的一句谴责语气的建议,容修不高兴了,全身散发寒气。嗯,犯了病,刚愎自用,恼羞成怒——是的,他很不喜欢“忠言逆耳”,如果是古代帝王,他就是一个昏君没跑了。

白翼低头不吱声,腹诽一句“不讲理”,悄悄抬眼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顾影帝。

此时,尽管劲臣脸上带着笑,但仍然能看出,他很难受。

肯定很疼吧?还要被老大强摁在椅上吃饭,居然连一句反驳也没有,也不冲老大发脾气——虽然大家都知道,顾影帝比容修年长,但这也过于谦让他、迁就他、惯着他了。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家既然看见了,就难免心生保护欲——顾影帝风尘仆仆赶回来,自家老大连句贴心话也没有,在场的兄弟们看不过去,又不知怎么劝,劝不敢劝,说不敢说,没看白翼刚说一句,就被容修怼得哑口无言?

众兄弟闷头扒饭,暗戳戳地交换着眼神。

白翼:简直是恶魔!霸道,嘴坏,不讲理,不会心疼人,还不让人说,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果不是遇见了劲臣,他就是个注孤生的命。

沈起幻:真的,太欺负人了,如果将来两个人定了终身,未来数十年,顾影帝得被他欺负成什么样?

向小宠:呜容叔太吓人了,顾叔叔真可怜。

苍木:别人处对象,费钱;和容修处对象,费命。

赵光韧:而且,对方还是国际影帝,身份地位很高,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会甘心被压得死死的?

聂冰灰:照这么个欺负法,别说交往体验了,早晚把人欺负得很伤心,到时候,别说搭伙过日子了,肯定会头也不回的跑掉吧?

所以,想要自家老大将来不孤独,身边有个伴儿,他这个情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家以后一起对顾影帝好一点,连哄带骗的……不是,真心实意的,先把人留住、祸祸了……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众虎狼兄弟的心声。

一顿宵夜吃得暗潮汹涌,兄弟们私底下眉来眼去一番。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顾影帝打抱不平、打算建议情硬的容修表现好一点、给“交往体验对象”拿个抱枕坐着的时候——

大家同时注意到,容修不知什么时候挪动了餐椅,或许是劲臣挪动的,反正两人离得比刚才近,劲臣坐得离容修非常非常的近。

太近了,挨在一起了。

劲臣身下有擦伤,坐在木质餐椅上,微微歪斜着身子,身侧很轻地靠在容修的臂上,正在用私筷往容修的碗里夹外卖的蔬菜。

容修一点反应也没有,该吃吃该喝喝,时而侧了脸,垂眸对劲臣说什么,劲臣就稍仰了头,一瞬不瞬地注视他,鼻尖都快碰到对方的嘴唇了。

众兄弟:“……”

这是什么杀人的画面?!

说好的被老大欺负得很伤心呢?

中邪了吧,那人眼里全是容修。

顾影帝!没想到你是这样没出息的顾影帝!

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坐抱枕好吗!大家到底在这儿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快吃,吃完上楼,抹点药就好了。”容修皱了眉,看劲臣坐不稳的模样。

“你给我的伤药,在行李箱里,没带过来。”劲臣说。

“楼上还有。”容修说。

兄弟们耳朵竖得老高,听着二人窃窃私语,乖巧闷头扒饭。

容修盯着劲臣吃完了一小碗,见他没什么精神,说道:“饭桌不用你管,碗我自己刷,上楼洗个澡,洗洗尘。”

“知道了。”劲臣一路舟车劳顿,确实没有精神,和在座各位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

……

看着劲臣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白翼才推开饭碗,瞅了容修一会。

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老大,人生商谈。”

“说。”容修拿着汤匙喝了两口牛肉面浓香的汤汁。

“不是我需要商谈,是你需要和我们商谈。”白翼说。

“我?”容修放下餐具,不由失笑,“怎么讲?”

“一个好男人,平时应该选择正确的语言,给身边人进行心理疏导——你不能给人添堵,也不能欺负人,特别是在家庭当中,两个人,互相之间的语言交流,是非常非常的重要的。”白翼一本正经地说。

容修:“说重点。”

白翼:“你要会说暖心话啊,虽然我这些年都在里头,但是也恶补了很多流行词汇,有一个词叫‘暖男’,暖男很受欢迎。”

“听不懂你说什么,”容修说,“我不会。”

聂冰灰忙道:“就是说话很甜,很会关心人,那样别人才会一直喜欢大哥。”

容修笑得柔和:“你们觉得,我需要表现成那样,才会遭人喜欢?”

沈起幻叹了口气:“受粉丝欢迎,和与恋人交往是两码事。”

“好吧,好吧,就算你不会当暖男,当中央空调也行啊,”白翼见他露出困惑神色,忙解释,“就是那种对所有人都很暖、很会说话的那种……男人中的绿茶婊,哦,绿茶吊。”

容修睨他一眼,“你想死一死?”

“等等,之前有约法三章,人生商谈时不能发脾气。”白翼吓得缩了缩脖。

容修:“我说过要找你们做人生商谈?”

白翼:“你是没说,但是,我们能感觉到,你需要,你现在的感情生活很不乐观,而且情商是硬伤,再这么下去会注孤生,很容易死情缘的。”

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你说我情商低?你觉得,一个从小学音乐的人,会情商低?”

“跟学音乐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是皇帝也有情商低的,你知道在城楼上点火、骗文武百官的那个吧?”白翼问。

容修茫然:“烽火戏诸侯?”

聂冰灰点头:“就是周幽王。”

白翼想了想在铁窗图书馆看过的书,严肃地说:“对,这个周幽王,就是个疼媳妇的,他为了讨老婆欢心,放了把火,把满朝文武诸侯得罪个遍,这就是情商低的表现——老大,如果换成是你,你怎么干?”

容修张了张口,没等发出声音——

白翼接着说:“肯定把妃子带到城楼上啊,哪用得着什么戏诸侯,直接跟她说:爱妃,你知道自己放眼所见的是什么吗,那是朕为你打下的一片江山,朕以江山为聘,赠你一世繁华!这句话一说完,你家爱妃肯定感动得梨花带雨,肯定比烽火戏诸侯效果好。”

容修脸色微变:“净胡闹,朕的江山,为什么给别人?如果你是朕的太子,在襁褓里朕就先把你摔死!”

白翼:“??????”

卧了个槽!

霸霸要摔死我?

等等……

大哥你的关注点不对吧。

白翼噎了半天,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但又觉得好像哪不对……

沈起幻无力地放下筷子,“白二是说,如果情商高,就会很容易感动别人,而且不得罪人,不用上城楼点火,节约资源,效果也相当不错。”

“莫名其妙,管好你们自己吧,我的情商比你们高,至少我没有烂桃花,”容修嫌弃地瞟了一眼在座各位,在餐桌前站起身,抬步往楼梯的方向走,“该回家的回家,大半夜的,没事找事。”

众兄弟:“……”

草?

这是被鄙视了?一个二十八年魔法师有什么资格鄙视别人烂桃花?大家说了这么多,他一句也没听明白?

老大完全是凭本事当处男的!

*

容修上楼梯到二楼缓步台时,接到了武西的电话,“这么晚?”

听筒内声音极小:“容少,我们在河北,长途大客上。”

“回来了?”容修迈上台阶的脚步停住。

“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方向确实是往京城去的,他已经换了几辆车了,定襄,五台,阜平,保定,非常谨慎。”武西说,“应该明天就能回京了,这会在高速服务区,文东跟他去洗手间了。”

容修说:“看住了,别打草惊蛇。到京和张南联系,换人盯。”

“是。”武西说,顿了下,轻声,“容少,行动么?”

“进京行动。”容修说。

挂断电话之后,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之前兄弟们一起吃宵夜的轻松心情全然消失。

手机在手中攥紧,经过武西对换车地点的描述,脑子开始快速地工作,已经勾勒出了一张形象具体的回京路线图。

上楼梯的脚步很慢,所有的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在回京之前的几个月里,他像越狱里的迈克尔-斯科菲尔德一样在卧室的墙上贴满了当年案件牵扯人的照片,在玻璃墙上写下了每一步的计划,如今他所筹划的一切即将步入正轨。

比原计划提早了至少半年,完全因为自己的曝光度太高,如果当时下火车,不曾掷骰子走进ferryno.6,不曾登台引人注目,没有结识“幻神”,也没有和顾影帝交好……

如果那样的话,或许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白翼一起做出更周详严谨的计划,也不至于让他过早的曝光在网民面前。

心里想着大松的事,习惯性地推开了主卧的门。

看见卧室内的一道浅金色暖光,不由得一阵怔怔。

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独来独往,忙着白翼的事,往往早晨六七点就出门,没有演出时凌晨才回来,几乎把家当成了宾馆;深夜归来时,队员们都睡下了,别墅里静悄悄的,卧室里冷冰冰,灯也是关的。

刚才想事情失了神,忽然看见主卧亮了灯,他着实愣了愣。

醒了神才想起,顾影帝在这里,刚才还一起吃过宵夜。

打开房门,暖光迎着面,闻到敞开的浴室门散发的浴液香,容修站在门口往里望,看见沙发上斜倚着的人。

听见声响,劲臣抬眸看过来,将手里的剧本放下,紧接着,便绽开了一抹笑:“吃完了?吃得好么?”

容修站在门口没动,望着暖光里站起身走来的劲臣。

头发是湿的,热水澡让他的面颊微微泛红,身上有沐浴后的水汽,劲臣没有换睡衣,穿着那身浅色休闲,衬衫领开了两个扣,微敞地露出了颈和锁—骨。

眼底依然有很淡很淡散不开的雪青色,即便强撑着那抹笑,也掩不去一身车途劳顿的倦意。

劲臣走到他的面前,抬眼看他:“怎么不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容修转身往外走,“我去书房给你拿药。”

“不用了,我自己……”

容修驻足侧头用眼角看他,“你自己能弄?还是让花朵弄?嗯?女人?男人?”

“自己可以的,背着手就搽了啊。”

“那你就背着手搽。”

“……”劲臣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来到书房,容修很少用到这处,房间里全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工具书和手写乐谱,还有他的二十多把电吉他,以及其他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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