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的发现（1/2）

一连两日，竹卿都没有出门，青池知道她难受，也没有叫她起来，只是叫店小二一天三次将饭菜送到她房中，不准叫人打扰。

竹卿休息的这几天，青池也并没有闲着，上街打探了安南王军中的情况。

得知军中每日需要采购大量蔬菜和鲜果送到离此处二十里的郊外大营，而采购的蔬菜均由本地最大的菜商提供，这菜商先从周边的菜农家预定好要的蔬菜，再每日将鲜菜送到指定的地方，统一由人运送过去。

青池事先改装了一番，装作苦力的样子，去菜商的店前询问是否需要伙计。刚好负责运送的伙计有一个吃坏的肚子没来，那老板问道：“多大年纪了，能吃得了苦吗？”

青池站在石阶下，弯下腰道：“小人今年不足四十五，苦命人，最多的就是力气。”

老板瞥了瞥青池还算结实的身板，道：“既然这样，你就先顶上，我这是苦力活，一个月给你八钱银子。每日丑时动身，卯时务必送到，进去眼睛不可乱看，别坏了规矩，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这晚子时，青池就已赶到，帮着装好货。旁边的一个男子道：“这位兄弟，来的好早啊！”青池道：“出来做工，自然得勤快些，好得东家赏识。”

天色墨黑，好在月光明亮尚能看得见路，十几个牛车开始上路。牛铃叮铃响着，一路伴随的只有人和牛不知是谁的喘气声。

两个车把式是这一路上最大的，他们不管装货也不卸货，只管驾着牛车赶路。只因路远天黑，一般人难免迷路，而这两个车把式在这条路上不知走了多少个来路，路经哪座桥，何处有坟地，哪里该拐心中自有一把算盘，风雨无阻没出过一次岔子走过一回弯路。

这样的好本事，连菜行老板也比旁人更器重些，月钱银子比旁人高不说，好茶叶好烟丝更是管够，只为提神。

走到大营前天还是漆黑无比，最前的车把式亮了腰牌，哨兵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

走到了一处空旷时，停了下来，借着火光将车上的菜蔬搬下来，伙夫带了一队兵来运走，不许靠近军营重地一步。

回去时好走了许多，青池悄悄向旁边的人打探道：“我头一次来，不想竟然这般的重规矩，实在吓人，回回都是这样吗？”

那人嗨了一声，见没人在意他们，说道：“可不是！咱们是不许进去营里一步的，只能在最外面把东西交给他们，走的时候你没见还数了人数，就是怕有人偷偷溜进去或者跟出来。”

“原来是这样。”

回到菜行，青池就察觉到这个办法不可行。晚上他连军营到底是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更何况在里面找一个有腿伤的军士。

两日后竹卿好转，腹中的痛苦减轻了很多，她特意挑选了一些珍贵且在云南不常见的贵重首饰。

收拾好一盒之后正待出门，忽见镜子里的自己，男装打扮，哪里像懂得钗环的卖货丫头，既然目的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自然不能让那些当官的见了起疑心。

刻意收拾一番，以防不测预备的女装此时也派上了用场，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出了门。

刚上街不久，被两陌生女子当街拦住，其中一位女子向她道：“姑娘请留步，我家夫人请姑娘去，挑些首饰。”竹卿仔细回想一番，这女子就是她和青池刚来这里头一天卖货时，遇见的两位娘子其中一个的丫鬟。

“这倒是巧了，不用我自己想办法，就送上门来了。”竹卿心道。

竹卿客气道：“即是夫人有需要，姑娘前头带路就是了。”

一路无话，竹卿试探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亲信。”

丫鬟并未借口，只道：“自然是官眷，姑娘到了就知道了。”

大约两刻钟后，到了一处府邸的小门，竹卿看看这府邸的样式，比那日所见安南王的王府规制差了不少，但也是极其精美阔气。

进了小门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院子，丫鬟道：“姑娘且稍等一会，我进去通报一声。”竹卿点点头。

过不多时，丫鬟出来道：“姑娘随我来。”

进了内堂，上方坐着两位夫人，上首一位正是那日被赠钗子的夫人，另一位不知是谁。

竹卿上前，屈膝行礼：“两位夫人安，唤民女来，可是需要一些小玩意。”她虽没有见过大官，可此时客气多礼些却是没错的。

上首的夫人笑盈盈道：“孙姐姐，瞧我这钗如何，就是张姐姐在这小丫头跟前买的，送了我一个。虽不如姐姐们平时用的贵重，可却十分新奇，又是海上过来的货。今日空闲，索性我就叫她来，好好挑几个。”

孙夫人看了一眼竹卿，笑道：“妹妹好心思，看看也无妨。”

那夫人朝身边的贴身丫鬟点点头，丫鬟会意，从竹卿手里接过首饰盒子呈了上去，摆在两位夫人面前供贵人们挑。

孙夫人拿了一只玳瑁发梳细看，对夫人道：“这发梳真精致，妹妹瞧瞧，打磨光滑得很。”

“蝉鬓加意梳，蛾眉用心扫。不管我梳多少遍，梳的如何美丽，他终究还是要纳妾，何苦呢。”

不想说这句，孙夫人笑意渐收，安慰道：“你家将军也算不错了，成婚近十年了也才纳了一个妾，还是王爷给的，满城官眷里谁不夸你家将军贴心。我家那位不过一个都尉，如今也收了三四个小的在屋里，我要是你这么想不开，岂不是要活活气死。”

“姐姐……”

“知道你和将军青梅竹马，年少情深，可这男人终究逃不过纳妾。妹妹想开些，就当收了个丫头照顾将军起居，来日添了孩子，不照样在你名下喊你当娘？何苦为这个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原来是深闺怨妇啊，竹卿算是了解了。年轻的这个应该安南王手下将军的夫人，上司塞小妾推拒不了只好收下，可夫人就未必乐意了，尤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年纪大的倒是一副看开红尘的样子，自己男人不如人家官大，她也不恼。丈夫纳妾还纳好几个，她也不恼，心态可真好啊!

将军夫人不见高兴，也没多伤心，自挑了副耳环对着镜子看了起来，看孙夫人兴致好，装作不经意问道：“听说你家的姨娘有身孕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