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财(1/2)
我关了电脑重新躺回床上,可带着这个疑问久久无法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不过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我并没有被刺眼的阳光吵醒,反而被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美梦。
我拖着身体打开门一看,这位不识趣的访客不是别人正是游瑾,她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个饭盒和一个黑不溜秋的药罐子。
估计看我脸色不好,她神情中带了一点畏惧,嗫嚅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抱歉,昨天我来送药的时候你一直在睡觉,我有点担心,所以今天来得比较早……”
对于她这番好意,我当然不能不领情,一边将她让进房间,一边说道:“已经好多了,不过喝了你的药应该会好得更快。”
“那你先吃点东西吧,我把药凉一凉。”她抿唇一笑,走到茶几边打开饭盒轻轻推给我,然后细心地帮我把茶杯里的水倒掉,这才将罐子里的药茶倾倒出来。
苦中带甘的清香扑鼻而至,还挺好闻的,可惜我跟她并不熟,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本应无比温馨的氛围渐渐变得尴尬。
等我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她将茶杯递给我,总算开了口:“昨天晚上的事实在对不起,我忘记告诉我弟弟你已经住进这个房间,以至于给你带来那样的麻烦。”
我有些意外:“你弟弟?”
“对,亲弟弟。”她露出一个苦笑,“从小我们就不对付,我想当拜玉祭祀仪式的主祀,他也想当拜玉祭祀仪式的主祀,我给这个项目拉来一笔资金,他也给这个项目拉来一笔资金,他总是喜欢给我添乱,明明我是为了村子好,却弄得好像我一直在争权夺利。”
听了她的抱怨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道:“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些争强好胜也正常,我想他以后会理解你的。”
“也许吧。”她赌气说,“老主祀已经答应由我主持后天的拜玉祭祀仪式,但愿他有点大局观,不要把我这么多天的努力搞砸了。”
见她眉头紧蹙,我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不会的,其实方少投资意向挺明显的,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你。”
“那你呢?”她非常认真地看着我,“你也会支持我吗?”
我秉着实话实话的态度摇了摇头:“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你总是这么严肃。”她吐了吐舌头,一个劲地摇头,“就跟我弟弟以前一样,小时候我可调皮了,上山抓鸟、下水捞鱼,别说男孩子喜欢干的,就是男孩子不敢干的我也干过。”
她看向阳台,话渐渐多了起来:“比如下面这条水渠,家里的大人从来都不让我们下去玩,虽然它晚上会断水,白天水也不深,但如果电站突然放水的话还是很容易淹着人,不过我的拿手绝活就是逆流而上趁水渠放水的时候偷偷溜进里面玩。
说句容易骄傲的话,以前整个村子也就只有我知道出水口另一头什么样,因为那里的水闸平时都是关死了的,就算留了过水的缝隙人也挤不进去,那时候我弟弟就天天板着脸数落我,后来我带着他进去涨了回见识,他自己倒是迷上了里头的东西。”
我有些好奇:“不就是一个出水口吗,里面会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秘密吗?”
她斟酌片刻摇了摇头:“秘密也谈不上,不过里面的东西的确很奇怪,好像是一些壁画,但不是雕上去的,而是镶嵌在墙上,非常立体,我就是抓住上面的棱角才能保证最后不被水冲出去,等水闸重新合上我们就能在里面慢慢玩了。”
我暗自咋舌,这姑娘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如果水闸一直不打开,他们岂不是要困死在里面?这样一想,我倒有些理解那位年轻人了:“你弟弟没有说错,这样很危险,以后还是不要再这么做了。”
“现在不会啦,毕竟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如果你想去看看,我倒是可以再试一次。”她眨了眨眼睛,“昨天吃饭的时候方少说你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你也会和我弟弟一样感兴趣。”
我的确很兴趣,但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在打趣我,所以没有吱声,等我喝完药她就告辞了:“方少应该跟你说过了,下午其他老板都会到,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参加水电站那边的茶话会,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对了,你会来吧?”
我点了点头,旋即反应过来,我昨天好像已经拒绝了方遂宁,看来面对美女的邀约我只能出尔反尔了。
吃过午饭,又陆陆续续有几辆车进了过龙村,加之拜玉祭祀仪式开始在即,很多年轻人也回来了,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就连招待所也时不时听到人们互相打招呼的动静,看来之前是我多虑了,这过龙村也算酒香不怕巷子深,搞不好游瑾他们真能把项目搞起来。
虽然顺着水渠绕到水电站更近,但因为人员众多,从堤岸的小路走实在不方便,最后我们还是回到村口的晒谷坪,从大路驱车前往柑橘园。
这举办茶话会的地方是园中一座观景阁,早就布置妥当,等大家都落了座,游瑾闪亮登场,看得出来她虽然没有陂头长袖善舞,但胜在性格开朗,与一众投资者可谓相谈甚欢。
而这些人大多是从渠城赶来的,几乎都认识方遂宁,搞得这家伙倒像是东道主,身边总是围着一堆人。
当然这样的烦恼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有,那位江小姐似乎比方遂宁更有来头,即便她不是渠城的地头蛇,也依然不失众多追捧者,不过游瑾的弟弟和那两个瘦高个儿并没有来,她身边只远远地跟着章辛成一个人。
说实话,我有点搞不清这两人的关系。
说是朋友吧,他们之间又有着很明显的疏离感,说是上下级吧,就昨天那情况来看章辛成对这位江小姐根本没有那种上下级该有的敬畏,甚至也不像是陂头和方遂宁这种中间人和投资人的关系,总之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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