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们去哪里？（1/2）

距离水门内比已经过去整整半年，每个人都在抓紧为五家大比做着准备，还有个人却是众人一直分心寻找的对象，她就是一声不吭悄然离去的罗雨梦。

现在她身处一片荒地，荒凉漆暗，四周一望无际，除了望不穿的黑影和叫不破的寂静外，一无所有。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脸上的黄沙遮住了她原有的美貌。可以看出她真的太累了，步履蹒跚，常人的一步的距离她需要两三步才能完成。

已经是冬天了，寒风刺骨，钻入她满是破洞的棉衣里，寒冷和饥饿时刻伴随着她，月亮依然残缺着悬挂在夜空，和不断行走的罗雨梦的脸一样，完全是惨白的，没有力气的表情，衰弱的不愿走动。

“你杀了我吧！”罗雨梦已经不记得这句话自己说过多少遍了，现在的她早就没了生的念头。

“快到了，变强就要经受一些困难。”荒凉的大漠，沙哑的声音与其显得十分相配，就像是从地底发出的一样，但可怕的是，声音是从罗雨梦体内发出的。

这时候夜色像阴霾一般迫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落下！

罗雨梦瘫坐在沙地上，“如果知道是受到这样遥遥无期的折磨，我宁愿平庸一生，不会听信你的话，成了现在这幅乞丐模样。”

“唉，半年了，还以为你的性子会改一改。”

“你从我的体内离开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事，求你了！”罗雨梦朝着前方跪拜，碎石子硌得她全身生疼。

“上天赐予你空间属性，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

“请您另找他人！”

“我在那等了半年才终于等到一个你，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死，我需要你心甘情愿与我融为一体！”

罗雨梦无力地垂下双眸，“你既然能控制住我的身体，何必在乎我的心呢？”

“人类，不，或许所有的生物都有着非常理解释的能力，换句话，我不想留有隐患，因为曾经失去过。”

“我已经十八岁了，对修士来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期，您还是放弃我吧。”

“哈哈，别说你十八，就算八十，我依然要你！”

罗雨梦知道怎么说什么也没用，活成这副模样，真的想一死了之。

“带你来是要确认些事情，前面有一个小镇，我放开对你的控制，包里的盘缠够你买些衣服，舒舒服服睡一夜了，去吧，别忘了我一直在。”

罗雨梦顿觉身体一阵轻松，可很快更强烈的疲倦感袭来，她才明白原来半年来自己一直撑下去的不是毅力，而是别人的控制，可笑啊。

……

……

“客官，你还需要什么吗？”

“不了，你准备的很好，不要让别人打扰我。”罗雨梦正要关门，还是决定拿出它，“你先别走，这个给你，希望你能让我睡个好觉。”

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币被掌柜细细抚摸，“好的，客官。现在入冬了，客人很少的，一定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掌柜亲自把门关上，两只手在门框摸索着，“嗒！”只见他轻轻一拉，一块不知什么材料的门帘缓缓打开，颜色和墙壁如出一辙，“嗒！”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一处房间的门。

“难得遇见这么大方的客人了，从外面来这的人不是穷鬼就是扣的要命的酒鬼，这主我得好好招待着。”

房内罗雨梦不知外面掌柜做了什么，反正她也不想出去，褪下脏衣，进入准备好的浴盆中。

“啊～原来泡澡是如此舒服的事情。”

“把身上的钱用光是什么感觉？也是舒服吗？”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嘛，我自己身上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罗雨梦看着水中的花脸，苦涩地笑着，从小被父亲爱护长大的她，哪能体会现在的折磨。

“呵，你虽然张口闭口都想着寻死，但是你骨子里不屈的那股劲，也不是普通人拥有的，或许你的血脉有些特殊，家族的遗传。”

“我爹说，娘因为生我难产死了，家里没有她的碑和牌，他甚至都不告诉我娘的名字，也许是外面什么风尘女子吧，才让他如此忌讳。而我爹，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炼灵的实力，在五行大陆这小地方也够了。不过你要说我有什么好的血脉，那可真是个笑话。”

罗雨梦把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反复揉搓全身的皮肤，脏泥污秽在热水中慢慢散开。

“您今天既然彻底放开对我的控制，可以让我安安心心睡一觉吗？”罗雨梦的皮肤因为揉搓变得通红，也不如以前白皙，变得黯淡失色，脸上的皮肤更显暗沉，她已经不愿意多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只是兀自梳理头发，没用灵力，寒冷的冬夜里，只等它自然变干。

“好了，今夜不叨扰你。头发弄干，会感冒的。明天你随便什么时候起床，晚安。”

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了口热茶，罗雨梦终于忍不住疲劳趴在桌上，声音略带哽咽，“装作我爹的语气又怎样？我一点都不念他，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