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行,异常(1/2)

一番交谈下来,大概的行程便确定下来。

既然要找师姐和黎墨,那么去一趟太湖边孔岺家就必不可少。

不过我并不打算当即就前往,多年没有回家,我打算在家里过了大年再走。

我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了干爷爷,干爷爷表示同意之余,又给我提了个醒:“光睿,你本身负劫难,所以干爷爷希望你不要在家里呆太久,免得波及到家人。”

对此我心知肚明,点头表示知晓。

当天我们就在望海观留住了一宿。

念儿早早地就跟着黄瑶道长回去了,而干爷爷在山门大会的时候就与我详谈了很久,所以简单聊过几句后也早早歇息,留下萧璞和萧翎姐弟俩,我们六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全程有张驰插科打诨倒也轻松,这家伙一直没个正形,看萧璞清秀端庄,十分养眼,就争着嚷着要认我作大舅子,结果被萧璞一脸认真地发了好人卡之后,就彻底打蔫儿了。

张驰的一番作态也让我意识到,萧璞已经到了开始发育的年纪,对于恋爱之事也有了一定认知,虽然是我远方表妹,但是打小我就当她亲妹妹一般,所以就当着张驰的面特地叮嘱了几句,萧璞腼腆地笑着应承了,一旁的萧翎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我绝不会把姐姐让给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的,哥你放心。”一边说着还一边看张驰,张驰见状大喊冤枉,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临别前,我单独送姐弟两回厢房,半路上特意拍了拍萧翎的肩,对他说:“小翎,把手伸出来。”

萧翎一脸诧异,但还是把双手摊开,伸到我面前,问我:“怎么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两手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于是就朝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当初看到萧翎手心的那个符阵是错觉?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来,独自前往黄瑶道长的林中屋,打算先和念儿以及黄瑶道长告辞。其实还带了一点私心,想在离别前和念儿呆一会儿。

冬日的清晨刺骨的冷,我紧紧裹着外衣,穿过云雾缭绕的竹林,看到木屋的大门敞开着,屋顶上还挂着霜。

出于礼仪,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黄瑶道长的声音:“进来吧。”

于是我走了进去,发现黄瑶道长正在给念儿梳头,昨天见面之时念儿梳着发髻,瞧不出长短,而此时却一目了然,又黑又直的长发一直垂到接近腰间,仅仅是背影就美得让人心动。

此时念儿穿着洁白的棉布道袍,睡眼惺忪地对着镜子发呆,洁净的侧脸如同奶白色乳玉一般,在清晨的光线下微微透明,淡淡的嫩红若隐若现,看得人愣神。

“坐吧。”黄瑶道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自觉尴尬,嘿嘿一笑,坐在了一旁的八仙桌边,只是目光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儿。

黄瑶道长温柔地注视着念儿,也不看我,说道:“早饭正在锅里熬着,你且稍等,一会儿一起用饭,念儿的头发长,还需花时间打理。”

我还真没吃早饭,出门的时候其他人都还在睡。

而黄瑶道长一句话,就仿佛知道我会来,虽然没有与黄瑶道长的目光交汇,但是总感觉她的眼神就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顿时有些慌,忙不迭地点头道谢。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也许只是我自己觉得罢了。

而黄瑶道长则仔细而温柔地为念儿梳头盘发,每一步十分认真耐心。比起当年的英气十足,此时三十多岁的她完全被母性的光辉所笼罩,这是念儿带给她的改变。

念儿似乎还没睡醒,眼皮子直打架,完全是依靠灵魂支撑着身子。

空气凝固了十几秒,黄瑶道长忽然说道:“云翼,你要回家过年吧?”

我急忙坐直了身子回答道:“是的。”

黄瑶道长接着说道:“昨天我问了念儿,她说想跟你一起走,她虽然灵智未全开,但是也有自己的主见,如果你要去东北,我肯定不会同意,不过你要是回家,我想就让她和你一起回去吧。毕竟这傻孩子苦苦等了你快六年,才见面没多久就分开,确实让我于心不忍。等到过了年,你准备好出发去寻松脂,再带她回望海观。”

“什么?”尽管黄瑶道长语速不快,但是听完了还是一愣,有些不太敢相信。

黄瑶道长直到这时才转过头来望着我,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虽然我照顾她这么多年,但是我也知道这孩子对你的依恋和感情比对任何人都深厚。把她交给你们几个男儿照顾,我肯定不放心,不过我看那花妖也与你们同行,还有你父母在,我倒也放心。”

其实我很想自告奋勇地说自己能够照顾好念儿,不过转念一想,洗衣做饭的我可以一手包揽,但是万一要沐浴更衣以及解决某些人生急事,我可真的有心无力了。

这么一想,我立即就跑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里去了,顿时脸颊像被开水烫了一般。

黄瑶道长见状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可警告你,胆敢对念儿有什么不正经的心思,我绝饶不了你!即使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我也会找你算账!”

这一番话说出来,黄瑶道长就像个极力护崽子的老虎,气势都上升了几分。

吓得我连连讨饶,保证不会让念儿受委屈。这才让她的脸色和缓了几分。

许是我的声音吵到了念儿,念儿一脸迷茫地转过头来,瞧见我,忽然就清醒了,开心地站起来又要蹭我,结果被黄瑶道长一把摁在了椅子上,“别乱动,头发还没拾掇完呢,像什么样子,以后别见了面就那么亲,谁知道男人心里面在想什么龌龊事,记住了?”

念儿似乎挺听黄瑶道长的话,一脸委屈地撅着嘴,不敢乱动,接着瞧见我在镜子里,立即又笑了。

显然是我刚才的举动引起了黄瑶道长的不满,这话摆明了是说给我听的。我也只能站在一旁傻笑。

因为要跟我们出门,黄瑶道长就没有给念儿梳发髻,而是扎了一个很复杂的丸子头,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吃过早饭后,黄瑶道长带念儿回里屋换了一身女孩子的行头,一出来,只感觉念儿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不得不承认黄瑶道长的品味相当了得。

站在念儿面前,我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个土包子。

黄瑶道长又递给我一包换洗的衣服,说:“念儿的面貌出了门比较引人注目,必要的时候你用围巾或者帽子遮挡一下,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您老既然知道,那就把念儿打扮地俗气一点嘛,现在往那儿一戳就跟一气质女神似的,能不扎眼吗?

我虽然心中起伏巨大,但还是接过包裹,塞入锦囊袋中。

看到我不停地在打量念儿,黄瑶道长忍不住笑着说:“只是普普通通的服饰罢了,并非什么名贵衣物,当我给念儿买的过年新衣罢。念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已经退而求其次了,总不能把她打扮得和乞丐一样吧。”

当我们一同离开木屋下山的时候,冬日的暖阳已经升起,一点一点拨开林间的晨雾。

我走在前面,念儿跟在身后紧紧拽着我的衣角,生怕一不留神我就跑了似的。

当我们抵达厢房的时候,张驰和师兄已经收拾好行礼在等我了,瞧见我身后焕然一新的念儿,两个人好是一阵恍惚,接着又朝我投来嫉妒的目光,不过我全部都忽视了。

于是我们没有再停留,在黄瑶道长和干爷爷的陪同下,离开了紫竹山。

因为这里位于风景区,我们在马路边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五个人挤上车,和干爷爷以及黄瑶道长道别后,前往普陀山的渡口。

临走前干爷爷还塞给了我一大把钱,里面各种面额都有,数一数差不多有四百。说是他自己拿着也无用,就当做我的压岁钱了。

在车上拿着手里的一把纸币,我心中温暖,也不知身为一门之长的干爷爷是怎么淘换来这么些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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