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太子殿下的小心翼翼(1/2)
“河清海晏”寓意天下太平,是永帝对东阙的企盼,也是对公冶景行的期望。抬头忘却,那高高的匾额隶书高挂着河清海晏四字,笔走龙蛇,颇有一番定风波、定江山的气势,那块牌匾所制的木是最好的沉香木,沉风休盛,这块牌匾不仅仅只是那简单的四个字,更是一国太子应有的大志,为黎民百姓而活,只是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黎民百姓便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对象。
离幸来东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她也是第一次好好地注视着这四个字,兰陵城众人都言,永帝对太子宠爱非常,却不知期翼更甚。离幸在斗笠下的眼睛涌现一抹深沉,一抹难以言喻的微光从双眸延至眉梢。
离幸这才缓缓走进了这座主宫,主宫很大,方才那里只是正门,门口守卫的侍卫同样没有拦着离幸,想必也是得了公冶景行的吩咐。
离幸从未好好看过公冶景行居住的这座主宫,一眼看去并不是那么的奢华,但是识货的人一看便知道这院中的东西虽不多,却是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河清海晏中没有多少伺候的人,只有看守的侍卫和几个沉默不语的侍女,能够进入河清海晏伺候的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这些人也只能在外院伺候,至于公冶景行近身的事有需要迟明吩咐她们才会前往。
这些侍女都极其安静地坐着自己手中的事,见到离幸,没有东宫里其他人的惊讶议论,只是极其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退了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交头接耳,能够入河清海晏的人,特别是侍女必须要谨言慎行,少说,多做。
离幸走进主殿的外殿,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离幸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只闻得有些深沉含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传来,离幸和落蕴都听出了,那是迟明的声音。
还掺杂着男人受伤的痛苦声,离幸眼神有些清冷,却是有一丝好奇,她和落蕴顺着声音走了过去,那外殿的右后侧有一扇打开的门,离幸走了过去,只见得一副血腥的场面。
院中有一个宽大沉重的椅子,公冶景行便正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把削铁如泥,很是锋利的匕首,那匕首还带着一丝反光,离幸皱着眉眨了眨眼睛。
只见得公冶景行一身玄衣,眼神像是一汪没有任何波动的死海一般地寂静,黝黑的双眸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冷漠阴沉,一直从嘴角延伸到了眉梢,整张脸便是极大的狠辣。没有光泽只剩下黑暗的眼睛如狼一般的鹰涿紧盯着手里玩弄的匕首。
微微透射的阳光打在公冶景行的脸上竟然有些极度的黯淡阴沉,照着他那邪肆的眸子,仿佛天牢之中暗无天日的森冷的寒潭一般,散发着极度幽寒的气息。
离幸看着看着这一幕,感到极大的压迫,一股无法抑制的沉闷从心中涌在脸上,离幸紧皱着眉头,微苦的嘴角能够看出她的不适,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径直地走了进来,她能够知晓这世间的血腥,但是却是很少见过,尽管有在大的不适也只能坚持着,因为这一刻她不能退缩。
想着离幸微微轻抬了下巴,而落蕴也只是紧皱着眉冷冷看着,但是她的眼中却是有几分惧意。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血迹,公冶景行的下侧站着迟明,眼神冷冷地看着那男人。
男人旁边还有两个黑衣的男子,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公冶景行的暗卫,其中一个拿着鞭子狠狠地打着,若是只是受着鞭刑倒不觉有什么可怕之处,只是那男子旁边有一个盆,里面装满了水,看样子是放了浓浓的盐,伤口撒盐疼痛可想而知。
场面看着便是极度地血腥,鞭刑一直继续着,泡一下盐水打一下,看得出暗卫打的每一下都是用尽了力气,那男人现在还撑得住也是身体底子不错的。
迟明冷冷地看着那地上的男人,眼中愠着一丝怒气,而公冶景行却一个眼神都吝啬得不给他。迟明转过身准备对公冶景行说着什么,转过身抬头看到的便是戴着斗笠的离幸,因为身边跟着落蕴,所以即便离幸戴着面纱,迟明便也知道。
迟明看见离幸站在那拐角的不远处,突然整个人瞬间都僵住了,一动不动,眼里充满了浓浓的不可思议,迟明站着不动,那惩罚的两个暗卫也抬头看向离迟明所看的位置看了过去,同样看见离幸的模样也是瞬间愣住了,手里对男人的惩罚也停了下来。
公冶景行终于掀起双眸看着匕首的眼睛也抬头看了那两个暗卫,有些奇怪为何停住了惩罚。公冶景行看着迟明和暗卫都看着一个方向,紧锁着眉头转过身看了过去,一记不悦的眼神扫向了带着斗笠的离幸。
一瞬间,几乎就是一瞬间,公冶景行急忙放下了自己搭着的腿,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起身,还踉跄了一下,他一眼便认出来了离幸。眼中突然闪过极大的慌张,原本狠辣阴沉的脸上被极致的慌张所取代。
那手中拿着的匕首也几乎是一瞬间便收回了鞘中,试图掩盖着什么,说实话,离幸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公冶景行,原本不适的脸上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离幸见众人也都看见了她,便缓缓取下了头上的白色斗笠,落蕴连忙接了过去,露出的便是一张极致清冷绝美的容颜,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也不见身体的半分颤抖,有的,只是双眸间极致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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