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逝(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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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清晨问她的父母是什么类型的老师,朱媚抿嘴笑了笑说:“凭心而论,我的爸妈都还不错,为人还算正直,老师当的也尽心尽力。但真没达到这林清濯这个水平,最起码我爸妈敬业精神比不上她,性格也不是那么强势,不是那种霸气外露的人。以前教学环境好的时候,他们兢兢业业把学生管的很严,荣誉感很强,回到家中常把那些优秀的学生的考分排名挂在嘴上。但后来教学环境不好的时候,他们回到家里说的最多的是如何明哲保身,不敢惹学生,更不敢惹学生家长。在学校和颜悦色地哄着学生学习,回到家里一脸的灰心丧气的牢骚疲倦,末老先衰,哪里有林清濯这股气势”。

叶清晨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林清濯就是那种不仅能镇住学生,也能镇住家长,甚至镇住领导的老师,她当班主任的时候,校长想安排学生进她的班都不容易”。

朱媚感叹道:“有些老师的尊敬是别人给,有些老师站在那里就一身凛然正气,好像就算是国王来了他都是那副不卑不亢的面孔。林清濯大概属于这种内心十分强大的女人,你看她刚才安排林老师后面事情时的神情,人命关天呀,而且是自己父亲的命,她说的平平淡淡,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放在我爸妈身上,头发都要愁白了也不一定敢拿个结果出来”。

叶清晨被朱媚说的笑起来:“你把林清濯说的像个冷血杀手一样,她哪至于那么冷酷。可能她听了医生的话后,想清楚了怎么办才来见我们的。别人哪知道她内心的纠结矛盾。不急不躁,三思而行,谋定而后动,落子不悔,是她最喜欢告诫我的话”。

朱媚呲了呲牙笑道:“哦,这话说的,这哪像是个教孩子的老师,倒像是教你带兵打仗的山中高士”。

“差不多算是吧,林老师教我下围棋,就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性子太野太躁,他边下棋边讲些做人的道理,磨我的性子。哪怕是我后来上了大学,林阿姨也会常常把我叫来下棋,而且是下慢棋,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愿意把自己心里的话同她讲,与她交流。所以说他们与其说是教我下棋,不如说是通过下棋在教我做人,不光是我,当年聂明宇、宁致远和王书珩都跟着林老师学围棋,听他们讲做人的道理,林老师和林阿姨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花了很大的心血”叶清晨说时有些怅然。

朱媚笑了:“以你们几家的关系,我可以理解林老师爱护你们的心情,但没见你的性子改变多少,我发现你的长的像你爸多些,小时候的性格应该像你妈多些吧?”

“你又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我的性格可比我妈的性格好多了”叶清晨不满道。

“吃”朱媚笑道:“我倒觉得你妈比你的性格好多了,你妈的性格多开朗呀,快人快语,你看你现在一天到晚绷着脸,阴沉沉的,现在你的性格到底跟谁了?你也不像你爸呀,你爸多温和的一个人,你是你们家的另类”。

叶清晨斜了朱媚一眼道:“我们家三个人都不像,都是另类,所以才是一类”。

朱媚“呵、呵”笑道:“歪理邪说,不过你说林清濯真的会不管林老师后面的事情吗?我怎么想都感觉怪怪的,哪有老父亲在重症监护室,她甩手走人的道理,这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叶清晨沉了脸,沉默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林清濯是怎么想的,林清濯做事都是深思熟虑言出必行的,但那毕竟是她尊敬的父亲,把后面的事情甩给林清浩,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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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晨回学校半个多月后,林岳病故。这期间,她回来了两回,看见林清浩一直守在林老师床前,人消瘦的十分厉害。

曲凌说一直没有见林洛菲和林洛豪回来探视。

接到林岳病逝的消息后,叶清晨匆匆赶回玉阳,看见是林清浩在主持操办林老师的后事。林清浩体态清瘦神态冷峻,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没有了犹疑不定的怯懦,而是一片无所挂碍的清冷漠然。

在别人眼里,会认为他是因为悲痛的有些木然,可叶清晨能感觉到他心沉到底的绝然而然,此时看林清浩的神情里甚至有几分林岳狷介孤傲的味道。

林岳是玉阳县极受人尊敬的老师,在县一中执教近四十年,说他桃李满天下一点也不为过。林清浩站在林岳的灵柩前对来上香烧纸凭吊的人虔诚地鞠躬还礼,有个别见到他的人显得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已很多年没有公开出现在玉阳县人众的面前,但此时他却表现地出乎意料的平静坦然。如果十几年前他就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目光,不是自欺欺人的侥幸逃避,也许现在是个不一样的林清浩。

龚建军和王炳义俩人也赶了回来,他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一直跑前跑后的帮着接待往来的吊唁的人。林清濯把很多事情都交给龚建军操持,龚建军更像半个主人一样协助林清浩安排葬礼上的各项事宜。

林清濯一改多年来当家做主的姿态,只是陪在高老师身边不管外面的琐事,她们虽然而露悲戚,但一直都表现的很淡定,一脸沉静地在吊唁厅接受同事、朋友和学生的吊唁慰问。

林老师的葬礼姚丽没有来并不意外,可林洛菲和林洛豪竟然也没有出现,这让叶清晨感到很意外。

王书珩都从南京匆匆赶了回来,几个月不见,他像是又成熟了些,一直陪着宁致远忙前忙后。

林清浩白天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晚上睡在林老师的灵柩前,此时,西北的夜已经很凉了,只有宁致远和王书珩陪着他。自从决定放弃治疗后他一直很沉默。

看着独自守在灵柩前的林清浩,叶清晨问林清濯:“林洛菲和林洛菲怎么没有来?林叔叔没有通知他俩吗?”

林清濯神色淡淡地说:“林清浩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知道父亲病重,可住院期间没见他们来看一眼,现如今人都去世了又何必麻烦他们呢”。

“可这个时候他们不出现,不太好吧,来来往往的人怎么看?”叶清晨不满地说。

这是个小县城,对婚丧事礼仪有很多讲究,而且家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后辈那怕在国外都要回来奔丧披麻戴孝,何况只在百里之遥的省城,近在咫尺孙儿孙女不来,这是要让乡里乡亲戳脊梁骨的事。

“别人怎么看有什么关系,自己怎么想才重要。林清浩也应该想明白了,他在姚丽面前没有尊严地生活了那么久,林洛菲、林洛豪已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还怎么会在意他的父亲,所以父亲病危二十多天他们俩都没来看一眼。这些年林清浩留在姚丽家未偿不是因为这俩个孩子,但现在这个结果大概让他太失望吧”林清濯淡然地说。

“是姚丽不让孩子来看林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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