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乾隆张氏50(1/2)

一直到大宴结束,皇后跟着皇上一起将皇太后送了回去后,夫妻二人又相携回了皇后的长春仙馆。

一进殿里,皇后那勉强撑着的面容就刷的一下落下了,眼眶倏的一下就红了,声音里带着轻颤,“皇上,为何今日这般....”后边那几个‘给我没脸’的字实在从她口气说不出来。

仿佛是一说出来,自己那苦苦强撑的面子就直接掉在了地上,任人踩踏。

乾隆大马金刀的坐在临窗的榻上,看着皇后面色哀戚,他心里竟没有一丝的动容,一如既往的清冷,“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当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这贤良淑德,皇后可做到了多少?”

没回皇后的话,反而带着些质问的语气,他双眸幽深,直直的盯着皇后的脸。

皇后往后轻轻地退了半步,又稳住身子,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裳,片刻仿佛是回神了一般,眼神哀婉,抬眸去瞟了一眼乾隆。

皇上竟然对她如此不满?

可她哪里做错了,这几年宫里没有出过大事,连着苏氏、金氏的阿哥都是平安落地,如今养得白白胖胖,她这个嫡母还要如何做,才叫贤良大度。

见皇后沉默,乾隆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和田玉扳指,声音越发的冷厉,“皇后,你既已是皇后,这皇后的职责你又担了多少,这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话说的隐晦,这其中的事情乾隆不像真的扯出来跟皇后说个明白,她是皇后,本就一嫔妃不一样,拈酸吃醋也得分时候,这在其位谋其政,不单是朝廷的官员,这皇后既担了这一国之母的名,那相应的责也该履行。

这世上岂有只拿好处,不做半点事的人。

皇后垂在身子两边的手又紧紧捏住,她心神剧动,原来皇上都知道。

都知道啊。

她嗓子仿佛堵了一块金子,卡在那里,要把她生生的折磨死。

半晌,皇后还是站着下首,垂眸看着地上。

伍嬷嬷进来在帘子外边小声问道:“皇上,娘娘,可要奴婢们端了水进来伺候?”她不出声不行,今日一猜就知道,这中秋大宴皇上晋封后宫嫔妃,竟是连气都不给皇后透一口。

这情势比她想的还要难。

伍嬷嬷心里原本的那点底,如今早就随着夜风散尽。

乾隆没发话,皇后也照旧是沉默,伍嬷嬷心里焦急,眼里的担忧逐渐变得厚重,老天爷啊,今日可别再出岔子了。

尤其是皇后,今日可别一糊涂就将话全都抖落了出来。

要知道,这世上谁都可以错,唯有皇上是不会错的,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戏文里唱来好听的,这可是在皇宫。

皇后后退半步,半个身子靠着月亮桌,心神俱是受到乾隆的话的重创,她艰难的抬起头,怯声道:“皇上,这些年就是这样看着我一步一步往里跳,是不是?”

明黄色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这腰间的金龙香囊还是她绣的,她只恨现在屋里为何灯火通明,叫她能看个一清二楚。

她的夫君,眼睁睁的一步步看着她挣扎,痛苦,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面目全非。

竟不愿意伸出手来扶她一把。

这个时候,皇后心里想的还是那些儿女情长,乾隆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朽木不可雕也。

“皇后,你先是嫡福晋,而后又是皇后,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比你更尊贵,你何苦耽于虚无缥缈的男女情爱。”乾隆这话说的是语重心长,这世上有几对帝后是真正的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

自富察氏嫁给他之后,他自认是给了一个嫡福晋要的一切,府里管家理事的中馈之权,雷打不动的逢五都在她院子里,她管教后院妾室他也不曾干预。

这到后面,还是因为皇后越发的失责,他才出手。

皇后的心是越来越大,这世上岂能尽如人意,若皇后执意如此,那便只能另想他法。

今日原是团圆之日,本是不应该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可乾隆这些话憋在心里已久,刚才大宴上,他瞧得分明,若不是皇后她那个奶娘上前提醒,只怕皇后会在宴上直接发作。

尊贵,她是尊贵,尊贵得丈夫心里装着其他的女人,唯独没有自己。

皇后心里悲怆,身子一软,靠着边上的桌子强撑,皇后捂了一下嘴,又生生将那一口心间的血给咽了下去,一时间竟有万念俱灰之感。

她好痛,那种隐隐的像针扎一样的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浸润到骨髓,皇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勉强撑住自己,“皇上,臣妾知道了。”

乾隆合上眼,叹了一口气,但愿皇后是真的明白了。

伍嬷嬷这才得了乾隆的令,带着宫女们伺候皇帝夫妻二人洗漱。

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异梦之人。

自此恐夫不成夫,妻不成妻。

皇后这里的事,园子里的人都是一无所闻,娴妃在自己的院子里自怨自艾,又最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了乾隆跟其他的嫔妃。

高轻鸢一夜辗转未眠,这一世若是真的变了,她的女儿要怎么办?

她还等着她的女儿回来。

她想着,要不去求了皇上,给她改个封号,改成上辈子的谥号,她不怕这个不吉祥,她就怕这一变,她女儿给没有了。

翌日,高轻鸢再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找于穗岁,她想要跟于穗岁说说话。

于穗岁一早被高轻鸢从床上薅起来,是真的在睡梦中,被高轻鸢给拉起来的。

她骂了两句,然后认命的坐在床上,半眯着眼,打着哈欠,听高轻鸢说话。

是朋友,不能杀。

“妹妹,你说我求皇上给我改封号的几率有多大?”她心里难安,这皇上的脾气,若是她说了,一定会怪罪她,说她不识好歹。

于穗岁耷拉着头,一啄一啄的,语气有些无奈,“没机率。”这刚刚给你升咖,你就嫌弃我给你升的咖不够好,乾隆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心里不记恨你才怪。

尤其是这乾隆他是个皇帝,他说出去的话立刻就改,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几个皇帝是那种知错就改的。

一个手能数上吗?

高轻鸢顿时就更加的伤心了,她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那,那...我要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做,她的女儿迟啊能按时的到来,才会回到她的身边。

于穗岁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改封号,难不成觉得这景慧没有慧贤好听?

可那慧贤再好听也是谥号啊?

于穗岁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瞧了瞧高轻鸢,见她眉宇间的忧愁越发的深重,宽慰道:“姐姐,万事万物自有定数,还未到时候,你又怎知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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