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而流年(十七)(1/2)

边月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蹲下,扶着温皎的手臂,低声道:“皎皎,昭礼在收尾了,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温皎回神,开口,声音苍凉,“那些人都来吊唁了吗?”

边月说都来了,现在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昭礼需要善后,抽不开身,让我来接你。

温皎点头,她举步想要走,只是走了一步,就腿软的差点摔倒。

边月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声音关切,“皎皎,你没事吧?”

“没事,边月,我好冷。”温皎垂着眼皮,遮住眼中的泪光,她说:“你扶着我走吧。”

边月当然说好,她连忙扶着温皎,在一众爆表的陪同下,朝着墓地的出口走去。

路上,温皎一直都不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边月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

直到路程过半,温皎喊她,哑声道:“月月...”

“怎么了?”

“当时叔叔和阿姨过世时,你是怎么想开的。”温皎的声音透着茫然,她说:“我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还是觉得,一切不过就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的爸爸还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边月眼圈一红,温皎的话触动情肠,她的声音不由哽咽,低声道:“我那时候...也是过了很久才想开的,那时我太小了,我夜夜做噩梦,我害怕极了。皎皎,你要自己想开,我知道这话真的很残忍,可是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温皎沉默,她看着窗外。

黑沉沉的夜色,好像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温皎迟钝而缓慢的眨眼,她的声音干涩,“我知道...月月,我会想开的。”

彻底抵达温家门口时,雨水更大了。

温皎透过车前窗,看见了沈昭礼。

雨刷器正在有条不紊的滑动着,沈昭礼站在门外,手中撑着黑伞。

他玉色的面容在暗夜中端方漂亮,正看向自己。

温皎好像在瞬间被什么东西击中,她不等司机开门,就自己下了车,跑向沈昭礼。

沈昭礼被温皎突然起来的举止惊到,他连忙快步走向她,抱住温皎的瞬间,手中的伞落地。

沈昭礼弯着腰,尽可能的将温皎抱在自己怀中。

他低声哄她,“不怕,到家了,皎皎,我一直在门口等你回家。”

温皎很用力的点头,她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哽咽不止,“昭礼...我没有爸爸了...”

沈昭礼的心,痛到迟钝。

他一言不发的将温皎抱紧,任由她将自己的西装捏得凌乱褶皱。

这世间千万种悲欢,沈昭礼一一尝遍,未觉如此痛苦。

可若是加注在温皎身上,哪怕是千万分之一,他都是如此舍不得。

温永维的死亡对于温皎而言,是一次极端重大的打击。

可是除了葬礼过后的几天,后来的时间里,温皎都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对沈昭礼的爱意与日俱增,那些爱意的生长,有时候甚至很难用具体的事例说明。

是细水长流的渗透,亦或者正如温皎所说的,她现在只有沈昭礼这么一个家人了。

香江的冬季,寒流来袭。

沈昭礼给温皎准备了很多厚衣服,其中有几件,是沈小公子在工作之余,亲自操刀设计的。

温皎一眼就认出了那些是出自沈昭礼的手笔。

理由很简单。

那些衣服都太丑了。

沈昭礼才不信呢,他觉得自己的设计鬼斧神工,说什么都要温皎穿出去转两圈。

温皎也不知道,边月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出于捧场,竟然对着这几件衣服大为赞美,问温皎出自哪个设计师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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