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痛苦（1/2）

“但天不遂人愿，老树精拼尽全力也没能恢复小花缺失的灵力，没办法，我只好让小花下山去感受人间温暖，慢慢恢复正常”，青莲看着远方，仿佛在看他已经消散了的树精好友。

“按你说的，小花的身体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差，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止墨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小花在人间被带有灵力的箭羽所伤，身上的灵力外泄，若不是有她那几个朋友在，只怕是都熬不到我这里”，青莲老头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他是真心心疼小花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止墨挥挥手，坐在了石头上。他在想第一次见小花，那时候的小花，连耳朵都藏不住，四肢都包裹了很厚很厚的布条。

偏偏小花闲不住四处溜达，跑到了他这里。起初小花以为止墨是犯了错困在这里的妖怪，每天都要给他带吃的来，还想着给他讲故事。可没了记忆的小花，哪里有那么多故事，来来回回的重复罢了。

一来二去的，小花和止墨也就结下了坚实的友谊。后来无意间小花知道了止墨并非被锁在这里，而是守护着青莲山，还尴尬了好久...

“你真的想好了，不用我...我们陪着你了？”白星辰捏着拳头，但脸上还是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显露出来。一旁的屿白咽咽口水，这哪里是隐藏情绪，这简直就是...就差没有提刀杀过去了。

“嗯！”小花肯定的点点头，不过脑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你不是说和那蛟龙不熟吗？为何他会突然好心想要陪你？”

“我主动提的，他答应了”，小花双手撑着椅子两边，有些没来由的心虚。

“你一提，他就答应了？！小花，你是不是没脑子？万一他要是有什么坏心眼呢？而且你为什么不找我们？难道我们几个陪你一路走过来还不如一个不熟的蛟龙？！”白星辰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大黑不一样，他灵力深厚，而且他...”

“你嫌弃我们了？！”白星辰有些不可置信，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着他有多生气。

“小花...”屿白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好！你不用我们陪着，我们也就不自作多情了！告辞！”说完白星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打开的门因为太用力，还在来回忽闪。

屿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抬脚去追白星辰了。山间的风从打开的门吹进来，将小花几缕垂在鬓间的发丝高高扬起，从始至终，小花的头都没有抬起来过。“而且他没有别的事情做，结束了他就回来接着守青莲山。可你们不一样啊，三殿下”。

风声盖过了小花的声音，而一直垂着的头也轻轻抬起，看着门外黑漆漆的院子。止墨告诉他，小白是一只狼，不是狐狸。而且还是狼族的三殿下，不是小花一只兔子招惹得起的...

就这样，小花和止墨在人界，在山林，寻找了整整三百年。三百年间小花再也没有见过那日拂袖而去的人，就连一直向着她的月皓也没出现过。

“大黑，你说我是不是找不到了？”小花被止墨用灵力吊着，青莲老头给的药早就过了效果。如今小花还能撑着，全靠止墨那点灵力挺着。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止墨早在一百年前就心里有个疑惑了，没道理这天地之间什么一点痕迹也没有。倒是小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说实话止墨觉得小花只是不说，每次止墨输送灵力的时候都要跟着小花感受一遍那放血之痛。小花自己不可能没有感觉，毕竟每次小花睁开眼，那眼中平静的死感太过浓郁。

“我知道，可是我快控制不住她了”，小花抬起头，求助般的看向止墨。

“谁？”止墨觉得背后一凉，小花怎么开始神神叨叨的了。

“她啊～”小花顺手一指，止墨试探的看过去，这一看便吓了一跳。

不远处立着一个跟小花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眼神不同，也只有眼神不同。连气息都是一样的，难怪这段时间止墨没有察觉到。止墨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另一个小花，看样子她还没有完全成型，如同一个幽灵般悬在半空中。“两个小花？”

“不是”，小花收回手，摇摇头，“她说她叫月邈...”

“呀！被发现了”，月邈抱着胳膊嗖的一下飞到了止墨面前。

止墨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个心魔倒是跟寻常的心魔不太一样”，止墨搓搓鼻子，看到这个悬空的月邈没有攻击性，便坐到一旁的树干上。

止墨在发现这个月邈之后，第一时间探知了一下她的灵力，发现她虽然是心魔，但是灵力纯厚，并不似寻常心魔气息霸道，反而还有些清冷超然的感觉。

“我跟她说，不能叫这个名字，这是月族公主的名字，平民用是会被人说的”，小花抱着腿，把头枕在膝盖上，偏头看向了月邈。

“嗯，倒也无妨，她愿意叫便叫吧”，止墨现在比较关心这个心魔是怎么独立出来的，而且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小花或者占有小花身体的意思。“你是怎么出现的？”止墨通过灵海跟心魔成功跳过小花开启了对话。

“这得问你啊”，月邈飘到小花身旁，把头一偏，问题扔给了止墨。

“我？”止墨挑眉，他还是比较喜欢小花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因为我的灵力，对吗？”

“嗯”，月邈平静的点点头，又伸手碰碰小花的耳朵。

“你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止墨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没有一个心魔最后能和本体共存的。要么除了心魔，要么心魔获胜。但之所以止墨问，是因为这心魔身上独特的气质。

“看她啊”，月邈扬扬下巴，“你们每给她一次灵力，她就会回想一次痛苦，我就会壮大一分。现在之所以我是这个样子，是因为她还不够恨，等失望和恨攒够了，没准我也就变成那千万个心魔了”。

止墨无话，或许心魔没有这么快成型的，是因为自己短时间内给小花输送了太多次灵力，小花不停重复太多次痛苦，才会导致心魔的强大。

“其实真正面临难题的不是我和她”，月邈伸了个懒腰，“是你们这些在乎她死活的人，你们想让她活，那我势必要活着。除非你们放弃她，我自然也就会消散”。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被藏起来的东西，这样就不用无休止的回忆了”，小花突然开口，吓了这俩人一跳。

“你能听见？”

“你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