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钦下线(1/2)

王钦吹了吹银锭,懒懒对进忠道:“这一百两给了我,你心疼不?”

进忠低眉笑道:“奴才能在皇上面前露回脸,都是您教导得好,得了赏银,自然孝敬您。”

王钦斜睨他一眼:“油嘴滑舌!你怎么不把这钱孝敬你师父啊?”

进忠道:“您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我师父还不是您徒弟,他心里对您也是孝顺的,他要是知道奴才把银子孝敬您,心里肯定也觉得奴才做得对。”

说着又打开一个盒子:“您看看,这是您之前提的那药,这个啊,听说,效果更好些,包管您一振雄风。”

王钦道:“这新的药每回吃着脑中像喝醉酒似的,可该有反应的地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到底能不能用啊?”

进忠道:“这回是加了两味新药,您要是想知道有没有用啊,奴才倒是有个法子……”

说着附在王钦耳边说了几句。王钦的表情从狐疑到欣喜,呵呵笑了起来。

咸福宫里,高贵妃惬意地弹着琵琶。

想到如懿被降位,她就心情大好。

可一想到永璜,她又一阵烦躁:都是乌拉那拉氏作死,为了抚养的机会教唆永璜自伤博同情,才连累自己也没机会收养!

茉心劝道:“您且放宽心,好歹您对大阿哥的关心是真的,不像娴贵人包藏祸心,皇上是明白的。您如今的圣宠是独一份的,还愁没有自己的阿哥吗?”

她这才略放宽心。又一想,与其为了子息心焦,还不如去延禧宫门口,看看如懿的笑话,心情能畅快点。

高曦月用过午膳,以消食为由溜达到延禧宫附近。

到地方一看,阿箬也带着新燕和玄猫杵在延禧宫门口。那玄猫想是春天发性,被新燕抱在怀里,犹自喵喵叫唤着。

阿箬看见高曦月,行了一礼:“见过贵妃娘娘。”

高曦月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阿箬道:“嫔妾在永和宫对着玫常在也是生闲气,所以出来转转。”

高曦月没好气道:“本宫想起来了,你们两个前儿在永和宫吵闹不休,还劳烦皇后娘娘教训了你们一通!怎么,巴巴地跑到延禧宫,是念着在此当奴婢伺候的日子吗?”

阿箬一笑,刻意提高音量:“自然念着,念着才能提醒嫔妾,从前是怎么被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压着为奴为婢的,才能知耻后勇,好好守着如今这份地位荣宠。倒是贵妃娘娘,您从咸福宫大老远的来这儿,是不是太点眼了?”

她这般坦坦荡荡,高曦月倒是有些心虚,干巴巴道:“本宫积食,来此散步,点了谁的眼?”

阿箬道:“既如此,嫔妾那里有些山楂糕,是否带去永和宫给贵妃尝尝?”

她压低声音,道:“嫔妾的阿玛脱颖囊锥,全仰赖高大人的举荐,嫔妾有个小秘密,愿知无不言,只望报答贵妃一二。”

高曦月心中冷笑,原来是阿玛到了即将升任知府的关键时刻,所以来巴结自己了。

她倒还不算傻,高贵妃眼皮一抬,转身而去,示意她跟上。

延禧宫中,海兰知道高贵妃和慎贵人来看延禧宫的笑话,心中气苦,如懿却是漫不经心地画着画。

海兰忍不住道:“姐姐,你画的花都开了,真的要禁足一年吗?”

如懿道:“别急,该我们出去的时候,自然就出去了。”

咸福宫中,阿箬让新燕奉上一盘山楂糕,便让众宫人退下。

“……娴贵人惹恼皇上,全因妄揣上意,提了追封李金桂一事。让皇上想起身世隐痛,所以恼了。”阿箬娓娓道来。

高曦月倒是一惊:“虽然宫中有些风言风语,但皇上竟然真的不是太后所出,而是宫女之子?”

说着自己捂住嘴,环顾左右。

阿箬笑道:“甭看了,人都在外边呢,听不见您说了什么!您细想想,您的琵琶技艺不知比玫常在强多少,皇上却更爱往永和宫去;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后宫上下无不敬服,皇上对皇后娘娘倚重有余,却并不十分宠爱,皆因皇上自己出身其实不高,因此对名门大族颇多忌惮。”

高曦月冷了神色,道:“你说这种话,何尝不是妄揣上意,还敢议论皇上,真是作死!”

阿箬道:“嫔妾敢跟你说这个,就是把一身荣辱都系于贵妃您一念之间,可您现在处置嫔妾,没有好处,而若是让嫔妾自此追随,别的嫔妾不敢保证,让您从此把乌拉那拉氏踩在脚下,嫔妾还是能做到的。”

高曦月哼了一声:“看乌拉那拉氏坐困愁城,本宫心中固然快意。可本宫如今没能抚养大阿哥,皇上和乌拉那拉氏又是自小的情谊,这么大的罪过,还给她个贵人之位,本宫又如何能如意?”

阿箬道:“这不还是那回事嘛。皇后待大阿哥好,您也待大阿哥好,可皇上宁可把大阿哥给和亲王教养着,都不想由您二位抚养,说到底就是忌惮着富察家或者高家。

您且放宽心,现在您虽不能抚养大阿哥,可大阿哥送到和亲王那儿,就是皇后娘娘都抚养不了,别说后宫其他人了。谁都没有就是谁都有,您可不差着什么。”

高曦月若有所思:“那,既然皇上忌惮高家,你倒是说说,本宫该如何留住皇上的心呢?”

阿箬道:“玫常在的路数,嫔妾也看明白了,无非是自伤身世,引得皇上也心有戚戚,这法子,您也能用。您且附耳过来……”

阿箬附在高曦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高曦月听着听着,面露喜色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若得力,本宫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箬心中一喜,璎珞教她的法子果然不错。

过了几日,一日傍晚,高曦月携着一卷经,去了养心殿。

“臣妾生母早逝,阿玛一心治水,自小不大管臣妾,臣妾未至及笄之年就在您身边,和家人常年不见,可是父母之恩难报,臣妾为阿玛与早死的额娘抄了一份《太上老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皇上能不能陪臣妾去天穹宝殿供奉?”

高曦月本来对生母没什么印象,说着说着倒是动了真情,想到自己与生母生离死别二十余年,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不禁泫然欲泣:“当生之日,命如风烛,四肢百脉,及以五藏,或如刀刺,或如钩牵,或热如火,或冷如水,比当解离,或死或生,尽世间苦,口不能述。臣妾的额娘生育臣妾辛苦,却还不到臣妾如今的年纪就去世了,臣妾也无从报此生恩……”

皇帝看她眼眶微红,也将自己心中隐痛勾了起来,心中怜爱之情顿生,当即道:“李玉,准备一下,去天穹宝殿供奉一番。”

李玉让进保拿着经卷,又吩咐其他宫女太监备好灯、烛、宝瓶等供奉之物,皇帝与高曦月一同去了天穹宝殿。

进忠房内,进忠为王钦满上一杯酒,道:“您稍安勿躁,趁今天您和奴才都不当值,都给您安排好了。”

王钦道:“咱们可说好了,是这宫女为了往上爬,自愿跟了我,事过无悔,若她反悔去告状,我可不认。”

进忠道:“那必须的必须的。跟了您,比在外头老百姓家当正头大娘子还体面,有什么不愿意的?您吃好喝好,一会儿加倍地把那药吃下去,我给您点上香,更有情趣。”

说着将一个粉色香饵放入香炉点上。

进忠的声音如鬼魅般:“奴才这就去叫那小宫女来。”

王钦自斟自饮,又就着酒将阿肌苏丸吞了几颗。

这药可真够劲的,再加上香气入鼻,脑袋晕乎乎的,身上仿佛有股子邪火,憋得难受。

王钦忍不住解下外衣,喊了一声:“进忠!那个宫女来了没有!”

外头答应一声:“来了!”便闪进来一个身量高挑的宫女。

这宫女眼睛细长,眼尾上挑,仿佛狐狸一般,媚态尽显。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异香,让人心醉神迷。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妩媚,似男似女,飘飘渺渺:“王钦公公,来啊,抓到奴婢,奴婢让您快活似神仙!”

王钦迷迷糊糊地晃晃头,眯起眼,咧开嘴笑了,一丝涎水顺着嘴角流下。

他混乱的头脑中突然闪过一句服侍皇帝时听过的诗句。

南山催催,雄狐绥绥。

好一只狐狸精!

王钦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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