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基因退化(1/2)
“恺撒,你不必拿道德来审判家族。”弗罗斯特看上去有些愤懑,“我知道现在在你眼里家族是什么。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黑手党,是掌握世界天平的野心家。卡塞尔学院才是正义的化身,加图索家族只是旧世界的顽党。但卡塞尔学院是家族出资共同建造的,家族是卡塞尔学院的最高董事,我们投资了这个世界70%以上的航空和军工工业,我们派人去最高的远山里和最深的大海里消灭苏醒的龙茧。这个世界,没有权力和金钱寸步难行,谁给装备部提供研究资金和原材料?谁给炼金部提供起源于中世纪的炼金配方?谁为卡塞尔学院建造了诺顿公馆和伊顿公园?都是家族,都是我们。你以为单凭卡塞尔学院可以做到这些吗?希尔伯特·让·昂热和梅涅克·卡塞尔在建立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卡塞尔学院还只有一个芝加哥的山头,是家族介入了学院的董事会,卡塞尔学院才发展到了今天。”
“我从不会否认,践道者需要金钱和权力。”恺撒说,“野心家和独裁者都明白这个道理,甚至连理想主义者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如果家族是希望把我培养成阿道夫·希特勒,你们应该把我从小丢在中东的某个村子里,二十一世纪的意大利和芝加哥很难再养出这样的独裁者。”
“恺撒……”
弗罗斯特看着恺撒,看着恺撒冰蓝色的眼睛和雕塑一样的面庞。恺撒一直像骑士一样昂着头,那是因为他不想向家族低头。弗罗斯特说的是对的,在恺撒眼里,家族只是一个给他提供金钱和权力的机器,卡塞尔学院才是他后背的港湾。
那源自于恺撒小时候并不能称得上是开心的童年,他的童年世界在母亲古尔薇格去世的那一天轰然倒塌。在家族里,无数的人视他为眼中钉,他在那些人面前表现得不像是一个小孩,而像是一个恶棍。因为他从小就知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在家族里就是被随便揉捏的鱼肉。你看到一个人,无论他是谁,你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要是:我要把他踩在脚下。
这样他才可以在家族里生存。
只有在弗罗斯特这个“叔父”面前,他才会偶尔卸下心防。他记得他母亲死的那个雨夜,他坐在弗罗斯特开来的加长型轿车后座,弗罗斯特为他开着车。雾气很快模糊了他的车窗,他用手使劲地去擦那些雾气,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慢一点离开他的母亲。那个时候,弗罗斯特为他打开了车窗,他的车在路边缓慢地开着,教堂旁的树上落下了一朵白花,落在了棺木上。弗罗斯特什么话也没有说,等他摇上车窗的时候,恺撒在心里跟他的母亲久久地告了别。
恺撒对弗罗斯特有一种别扭和执拗的感情。一方面,他知道弗罗斯特是家族的家主,他的存在代表着家族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但另一方面,这个男人在他的童年里恍惚一样地扮演了一点他失去的父亲的角色,当时他在布鲁克林阻止路鸣泽杀了弗罗斯特,就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残留着童年时候的恺撒。童年时候的恺撒只有两个亲人,母亲古尔薇格,和叔父弗罗斯特。
其实恺撒很明白,他现在跟家族剩下的唯一联系其实不是庞贝,而是弗罗斯特。
如果连这一点联系也断了的话,恺撒会毫不犹豫地,审判这个家族几千年来所做的一切。
“恺撒,我说过,家族不是希特勒。”沉默了很久,弗罗斯特说,“家族的确会把婴儿当作血清的试验品,但我们不会毫无理由地掳掠家族里刚诞生的婴儿。有些婴儿在出生的时候就是死亡的一部分,我们只会拿这种婴儿做实验。”
“出生的时候就是死亡的一部分,什么意思?”恺撒皱眉。
“你记得你的订婚仪式上那个盖厄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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