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所谓知己(1/2)
“三步……九步、十步……”当夜未央数到第十步的时候,夏星辰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在这同时,似是有什么力量拉扯着夜未央手上的枷锁向前而去。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前冲去,险些摔倒。
果然有引线!原来这就是夏星辰机关术的奥妙。
夜未央定住身形,心中暗笑,看向夏星辰的腰身。如果刚才的感觉没错的话,那股力量是来自于夏星辰的腰间。那么她刚才插腰并不是无意间的举动,而是通过这个动作将枷锁上的线连在腰间。难怪这女人的腰那么细,一定是缠满了无数引线。
有意思!不妨安心跟着他们,看看夏星辰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为防止再被拉扯,他快步跟上夏星辰,尽量离她十步之内。
三人穿过树林,行了大概十来里,入眼便见一个草棚。鄢商慈靠在草棚外的一颗树下,眼神望着上方,似是在想着什么。听见几人的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几人。桑俊也从草棚里钻了出来,见了几人也是愣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孟凡尘看着鄢商慈,问:“传闻呢?”
鄢商慈没有说话,桑俊代答:“在里面,小姐在照顾他。”
孟凡尘脸色不善地看着鄢商慈,道:“你是他的妻子,怎么不照顾他?”
鄢商慈站起身看着孟凡尘,依然没有说话,眼神却是含怨。桑幼忧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扶着孟传闻走了出来,道:“姑父,鄢姐姐心情不好,你就别说她了。”
孟凡尘轻喝道:“怎么叫的?她现在是你表嫂!”
桑幼忧看了身边的孟传闻一眼,低着头也不再说什么。孟传闻却是看向鄢商慈,眼中尽是担忧。这一次成亲,伤了太多人。自鄢商慈清醒后,就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而他,今后见了传情,又当如何面对?
鄢商慈沉默了片刻,突然提足奔向孟凡尘身后不远处的夜未央,问:“你怎么又被抓住了?”
夜未央含笑看着她,道:“时运不济呗。”
鄢商慈打量着,见他只是被缚了双手,有些纳闷,问:“你怎么不逃走啊?”只是被缚了双手,脚还可以行动啊。
夜未央笑笑,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鄢商慈当即明白,将耳朵靠近。只见夜未央凭空弹了弹手指,耳边便传来“嗡嗡嗡”的声音,竟是细小的丝线崩弹之音。她睁大了眼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夏星辰看着两人的举动,一时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素手一拂,牵动引线,夜未央被线拉扯,猛地朝前踉跄了几步。她见那人脸上闪过一丝隐痛,便道:“知道痛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她哪里知道,夜未央只是因为手臂上的伤被扯动才会觉得痛,并不是因为她的机关。
孟凡尘看着众人,道:“今日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便动身赶往武陵镇。”说完,他走进草棚。经过孟传闻时,轻声问了句:“伤怎么样了?”
孟传闻低头道:“已经好些了。”其实他伤的并不重,那日他假意被江才情重伤,事后怕被孟凡尘怀疑,他只得继续装下去。孟凡尘一心只顾为自己疗伤,自然没有看出他的破绽。
夏星辰跟随众人一起进去,夜未央无奈只得跟着,哪知前脚刚踏进去便被她轰了出来,语气不善道:“你给我再外面呆着!”右手一扬,将腰间的无色引线缠在树上,气哼哼地又进去了。
夜未央一个人在外面无聊的紧,靠在树上哈欠连天。失去武功之后,他的身体就变得极度虚弱,加上身上又受了伤,整个人就显得疲惫不堪,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鄢商慈轻轻推了他一把,才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诧异地看着鄢商慈,问:“鄢姑娘,怎么了?”
鄢商慈轻声道:“他们都在里面休息。我有事要问你。”
夜未央笑道:“你是想问孟传情的事吗?”他还真有点佩服这个姑娘,明明已经为*了,却不尽妻子的本分,整日想着其他的男人。这种不顾世俗,敢爱敢恨又如此坦率的女子,这个世上怕已不多了吧。
鄢商慈点点头,道:“你见过他了吗?”
夜未央道:“今早还见过呢,我们聊了很长时间。”
鄢商慈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刀,道:“我放你走,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说完,她双手握紧刀柄,在夜未央的双臂之前凭空砍了起来。却听得嗤嗤两声,刀身即刻现出两条口子。
夜未央叹了口气,道:“别傻了,这丝线材质非凡,普通武器是砍不断的。”见鄢商慈一脸的失落,他只得安慰道:“你放心,孟传情他很好,反正你们明日就去武陵镇,见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鄢商慈不死心,举起小刀继续砍着,口中道:“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很烦,早一日见他我早一日安心。他曾说我是他的定心丸,同样,他也是我的定心剂。只有见了他,我的心才会平静。”
夜未央怔怔地看着她,突然道:“你可以停手吗?”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龇着牙道:“浪费力气,而且很痛。”
鄢商慈手中的小刀布满了缺口,她停下动作,看着手中的刀,喃喃:“怎么会这样?”扔掉小刀,她重重地吸了口气,看着夜未央,道:“果真是白费力气,但是我的手不痛,我会再想其他办法救你。”她想了想,又道:“桑俊的佩剑似乎挺锋利的,我去借来使使。”
夜未央苦着脸看着她,道:“你不痛,我痛啊!”说着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因为引线的崩弹之力极强,鄢商慈每砍一次,线便会扯动他手上的枷锁。枷锁又紧贴他手腕处,如此反反复复,就扯动他手臂上的伤口。
鄢商慈尴尬地看着他,道:“那个,夜未央,我不是传情,读不懂你的心思。你跟我说话不要总说的那么简单,不然老是误会。”她挽起夜未央的衣袖,查看着他的伤势,口中接着道:“传情就不一样了,他跟我说话,总是说的很明白,我也不用花心思去猜。他就是那种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同你讲话,他从不费口舌,因为你都猜得到。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与他之间的区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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