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敌人的大本营(1/2)
劳桑心并不知道,在她火烧霍府的那一刻,房中的霍嫣华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那天晚上,在劳桑心到来之前,霍嫣华一直在书房中和众人对账。虽然已经嫁了出去,但家里的生意她一直都有『操』心。后来,房中的丫鬟来报,邱云哭闹的很,哄不住。霍嫣华便独自一人返回房中照顾孩子。兴许是太累了,将孩子哄睡着后,她也『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边。
明溪在撞见劳桑心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想往霍嫣华的房中赶,却已然来不及了。府中的动静,也并没有吵醒霍嫣华,直到一场大火烧了起来。浓烟飘进了房中,将她呛醒了,烈火已经烧到了她的房间,她只能拼命地喊着救命,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回应。绝望的她将邱云紧紧地搂在怀里,烈火烧到了身边......
霍嫣华抱着孩子想要冲出火海,却被不停掉落下来的横梁堵在了房中,她哭着,哀嚎着,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突然,怀中的邱云哭了。
孩子的哭声是清脆的,那细微的哭声终是传到了劳桑心的耳中,仿佛是在寻求要最后一次求生的机会。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一对无辜的母子,终是被这场祸端殃及,与世永隔了。
劳桑心想到这里,悲痛不已。原来,那孩子的哭声就是霍嫣华的孩子吗?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够过去看一下,是不是她们还有生还的机会?那闻宗萱最后舍不下的,也是霍嫣华和孩子,她看得那个方向,竟是霍嫣华的房间。她最后未说完的话,是让自己饶了那对无辜的母子?
劳桑心跪在地上,不知不觉竟然流下了几滴泪。泪水滴落在灰烬中,消失不见。抬头望向霍春秋,他依然抓着邱枫的衣襟,额上爆出了青筋。那一刻,他把痛失至亲的气都撒在了邱枫的身上。
邱枫眼眶通红,缓缓扒开霍春秋的手,哽咽道:“是啊,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回来。就算是死,也要让我们全家死在一起,多好。我为了生意,竟然......”一个大男人竟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嫣华,对不起......”他哭着,忽然冲向了废墟,接着扒拉着木头,“不,嫣华没有死,我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她一定还活着。”
霍春秋就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废墟,一阵出神。他想起了赶往骊山的那日,在武陵镇外遇到的那辆马车,他未曾想过,那竟是妹妹的马车。原来那擦肩而过的一别,竟然成为了永别吗?
劳桑心的心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她见霍春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是邱枫的话让他心中存了一点希望。正要起身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见邱枫捧起一个物件,颤声道:“这是我给云儿打的金锁......”他将金锁放在胸口,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府中所有未被烧坏的值钱物件,都被镇上的人寻走了,这金锁卡在烂木头的缝里,未被烧坏,一时也难以发现,竟被邱枫寻到了。
“啊!!”霍春秋隐忍的悲痛,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带着满心的恨意和绝望,再次跪在了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妹妹......娘......”他悲痛地捶着地面,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很远很远。
瞧见霍春秋这痛苦的模样,劳桑心也忍不住哭了,爬到霍春秋身后,抱着他的背,呜咽道:“春秋,对不起......对不起......”
悲痛的三人哭了许久许久,到后来,霍春秋一口气缓不过来直接晕了过去。邱枫也回过神来,他捧着金锁一瘸一拐地走了。劳桑心瞧着他的背影凄凉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这世间的所有伤痛,都不是无缘无故。霍府的这场劫难,有人悲痛,有人欢喜,而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夜未央,此刻却是无悲无喜。虽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但毕竟伤的是劳桑心的心,糊涂堂的所有人心里都不好过。
劳桑心随霍春秋返回武陵镇后,夜未央和农秋音就下山了。糊涂堂众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计划。所有人翘首以盼地看着夜未央,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计划,哪知夜未央只是淡淡道:“先静观其变吧,看看江湖上的风向如何。”
于是乎,没事做的人就各自去探听消息了。许久好,夏星辰从大街上晃悠了一圈回来了,一进门就对缠着夜未央的农秋音道:“镇子上似乎有人在找你。”
农秋音问:“谁找我?”
夏星辰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找你有什么急事,街上好多人都在问呢。”
夜未央此时挑了挑眉,望向夏星辰的身后,白府大门之外,颇感意外,道:“怕是已经找上门了。”
夏星辰回头看去,门外竟然站着一人,虽然认识,却并不感兴趣,便进屋去了。
农牧夫站在白府之外,望着巍峨的大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丫头竟然就住在这白府之中。他离开南无诗之后,就直奔骊山而来。上次寻找农儿,他只是大概位置在骊山,并不知她在这个镇上。他费尽了好些功夫,用尽了手段,才找来这镇上,又施计尾随夏星辰而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农儿带回去,且尽快让她们母女相认。一路来,他也听说霍府被灭的消息了,江湖上的人对落花更是仇视,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去截杀落花,那跟着落花的南无诗也是危险重重,他得带着农儿去帮助南无诗。
“爹爹!”农秋音高兴的不得了,飞快地奔到了农牧夫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农牧夫笑眯眯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将眼神瞟向门口的夜未央,显然是对他这一副略略有些丑的形象很是不解。不仅打扮俗气了,脸上还有一条疤,与昔日风流俊逸的形象有些落差。
夜未央轻笑一声,率先开口道:“农先生真是好本事,竟然寻到这里来了。看来,我还是过于轻视你了。”
农牧夫似笑非笑,道:“蚁『穴』藏得再深,也有被水冲的那一天,我一直期盼雷公作美,来一场大雨呢。”
“呵呵。”夜未央脸『色』忽然变得阴冷,“只怕先生看不到那一天了。既然来了,不如进府中坐坐吧。”
“不必了,我是来带农儿回家的。”农牧夫岂会不明白夜未央的小算盘,来到了敌人的大本营,岂非就如羊入虎口,这一进去,怎么还可能轻易放人离开,任他去泄漏自己的藏身之处?
夜未央笑笑,道:“那得看农儿愿不愿意跟你回家了。”他双臂环胸,信心十足地看着台阶下的人。
农牧夫还未开口,农秋音就直接回绝了他,“爹爹,我不想回家,我想留在这里。”
农牧夫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心中却还是有些气恼,无奈只得搬出南无诗,“农儿,我这次来找你,不仅仅是让你回家的,还想让你见见你娘,让你们母女相认。”
这话一出口,倒先让夜未央惊讶了一番。农秋音的亲生母亲不是南无诗吗?这农牧夫为了哄骗女儿回去,竟然拿死人做游说。
“我娘?”与夜未央的反应不同,农秋音有些疑『惑』,她怔了怔,道:“你不是说我娘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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