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节 弥补少女时光的空白(1/2)

市场上一番风动云涌之后,苏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这是她自从知道母亲是鼎儿事件的幕后指使,第一次出现在宫徵堂,这段日子她就没有与张氏说过一句话,在忙于周旋,极力挽回局势,可是她尽力了,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她的脸上只有这段日子劳累过度所留下来的疲惫憔悴,没有失落,没有绝望

而张氏与苏中行却不一样,他们眼神中露出了绝望,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一个问题,过了明日之后,他们将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一旦那些债主获悉消息,便会蜂拥而至上门讨债,而这段时间他们筹借了大量的银子,一瞬间又如何去偿还这笔巨额,怕是连住的府邸都要被人估价,他们将流落街头,他们将无家可归,甚至为了生计,他们要从衣食无忧的主人变成整日劳作的下人,苏中行越想越害怕,越感觉无法接受这个巨大的落差。

而对于张氏来说,更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辛辛苦苦几十年,所有的一切瞬间成为泡影,只感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她真想这样就死掉,可是她不甘心,这种心理折磨让她快要疯了,她突然咆哮道:“苏洛,你快想想办法吧,这个家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倒下去!”她激动的哭了起来,打破大厅的宁静。

是的,此时此刻她已经无助的不顾形象的落下眼泪,苏中行看去,可是这会他心力交瘁,却没有能力去安慰母亲了。

苏洛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流下泪水,看着母亲一把年轻却还承受这种打击,心里隐隐作痛,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啊,看着这个又爱又恨的人,她慢慢的走了过去,拥着母亲的身子,轻柔道:“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就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身边的亲人安在,这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母亲,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这是苏洛这些日子唯一对张氏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充满的爱意,充满亲情,若是睿智的人听到这句话,会立即恍悟,这些才是人世间最贵重的东西,可是张氏听不下去,她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埋在她的思想深处几十年了,除非是死,否则根本无法从她身体拔除。

张氏疯狂的捉住苏洛的手臂,手指深深的陷入她的肌肤,“苏洛,你快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度过难关,我什么都答应你,你爱自由我不约束你,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不阻拦你,只要你帮我度过难关”,张氏的思维已经混乱了,一句话她却重复了两次。

手臂被捉的生疼,但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她有些不忍,但是却不想欺骗母亲,轻轻道:“母亲,我已经尽力了”。

张氏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脑子似被霹雳击中一般,表情一呆,整个人就这样晕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中行头疼欲裂,只感觉自己没有半点精力去应付眼前的突然件事,他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再付出心神。

苏洛紧张的查看母亲的气息,发现只是晕过去才松了口气,世间最痛苦纠结的事情莫过于想爱而不能爱,想恨而不能恨,这两种滋味她都尝试了,换做其他人早就被这种巨大的压力逼成疯子,她非但要默默承受这种压力,而且还要肩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从这一点看她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一个值得别人敬重的女子。

苏中行被逼的喘不过起来,他对着苏洛咆哮道:“这个时候你还添乱,你就不能哄骗她,还打击她!”

苏洛冷漠道:“我从来不说谎”,说完看都不看苏中行,扶着张氏回房休息。

苏中行看着苏洛冷漠离开,瞬间感觉自己失去所有可以支撑依靠的东西,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脸无表情,目光是呆滞的,他一直以为他算是很坚强,实际上他很懦弱,一个从未经历风雨困难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坚强的。

楚璟雯走过去柔声宽慰道:“夫君,你还有我呢”,看着自己的丈夫如此黯然绝望,她很心痛,眼泪悄悄的从眼眶涌出来。

苏中行抬头看了楚璟雯一眼,见到她落泪,却感觉十分厌恶烦躁,他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可知道明日之后,我就要受人白眼,被人在背后耻笑谈论。”一想到日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屈伸,他又如何能忍受别人怪异的目光。

楚璟雯被苏中行喝的有些呆了,却继续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做个小生意,也不会饿着冻着”。

楚中行目光充满冷漠:沉声道:“你给我滚,不要再来烦我”。

一旁的楚留情摇了摇头,他本该作为兄长责斥苏中行几句,可是他体谅到这会苏中行的心情,走过了去拉着楚璟雯的手,轻轻道:“先回房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楚璟雯拉扯着楚留情的手,喊道:“哥,你帮帮我,你最疼我了”。

楚留情一句话却将楚璟雯打回现实:“事已至此,谁也帮不了”,说着强行将楚璟雯拉走。

整个苏府沉浸在阴霾之中,连下人也人心惶惶,大树要倒了,他们也差不多要散了,而二房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生活如初没有太大的变化,自从知道张氏是鼎儿遇刺事件的幕后主使,苏致远,何郁香将仅存的一点亲情从心里抹除,他们所能做到的不予计较,任其自生自灭,这已经算是宽容大量了,倘若夫妻二人知道大房一切的灾难都是母亲与外人暗中谋划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而对于何家来说,何箫默也是度日如年,过了明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苏家一半的产业,从此之后何家实力大增,足可以代替苏家四大家族的一个位置,何家一直被苏茂生压在头上,他终于可以出头了,人的**是可怕的,原本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便是因为人性的**,才会有那么的争端,甚至不惜用阴谋诡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何府。

何箫默坐在椅子上,他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却安奈不住内心的燥动,每坐上一会就站起来来回走动,何不欺走了进来,何箫默立即问道:“欺儿,怎么样?”

何不欺一脸自信道:“父亲,请放心,我已经调查清楚,苏中行这一次是无力回天了,整个苏府这会正沉浸在阴霾之中,府里的下人已经人心惶惶了”。

何箫默哈哈大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苏茂生这个老不死,当年仗势欺我,竟敢为别人出头,丝毫不给我半点面子,从明日起就是我给不给他的面子了”,想起连他的妻室也奸.淫了,却痛快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快乐,说着拍了拍

何不欺的肩膀,“欺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打算以后苏家的那些产业就交给你来负责。”说着叹息道:“可惜你大哥却没有雄心壮志啊”,何箫默心里还是更倾向于让何不争来继承家族大业,可是何不争的性子却难以让家族变得更强大繁荣,相反次子不欺性格跟自己比较像,更有野心不甘人下。

何不欺喜道:“定不负父亲重托”,这些年他全身全意的帮助父亲处理家属事务,总算看到翻身的希望了。

何箫默淡淡道:“你却要多加努力才是,长子为尊,却要让你那些叔伯心服口服”。

何不欺点了点头道:“有一件事还要向你禀报,方家好像也在插手这件事情。”

何箫默举手道:“你放心,依我对方夫人的了解,她绝对不是帮助苏家渡过难关,最近她一系列的行动只不过是想趁乱分一杯羹而已,何家与苏家都难入她的法眼”。

何不欺道:“可是方夫人借给苏家六十万两银子”。

何箫默笑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假若这一次苏家能渡过难关,她方夫人自然也赚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倘若苏家倒了,她方夫人的钱,你一两银子都得吐回来还给她,也好方夫人想分一杯羹,我就给她一杯”。

何不欺问道:“倘若方夫人真的想帮助苏家渡过难关呢?”

何箫默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只好自认倒霉了,方夫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她若出手必定要成”。

何不欺惊讶道:“事已至此,难道她还有能力回天”。

何箫默却感慨道:“不欺啊,人比人气死人,何家比起方家差太远了,如今的方家富可敌国,远远不是一个家族这么简单,这种机遇这种国势才造就如今的方家,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虽有雄心壮志,却也懂得不可做出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事情来,你切记,不可打方家的主意,否则必遭家破之祸”。

何不欺点了点头,何箫默突然道:“不行,我得去方府走一趟”。

何不欺应道:“我随父亲一同前往”。

何箫默却摇头道:“你还是留下来,观察局势,以免有什么突发意外,能及时做出反应”。

何箫默让人备轿匆匆前往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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