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盏茶约3(1/2)
船一直都孤零零地在往南面航行,竟然没有遇到一艘船只。对家也很守信,那些明式战船再也没泛起过。但步半寸天天站在船尾舵位,每次回首背后的茫茫大海时,总感受那些战船始终随着,虽然看不见,却随时可能从那里冒出来。
这些天来,鲁一弃一反常态,整日地窝在舱底,大多时间是睡觉,也反面谁多说话。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只有在一天的半夜时分,他悄没声息地爬上步半寸的舵位,像是梦游一样。
像是梦游却决不是梦游,因为他在茫然地面临步半寸片晌之后,声音降低缥缈地问了个绝对清楚的问题。
“对家留的图中,准地儿可有‘福’、‘琅’、‘滩’这些字?”
步半寸想了一下,随即回道:“没有。”
“不会呀!怎么会呀?不会呀!怎么会?……”就这样嘟囔着,重新回到船舱里去了。
步半寸瞧着很是怪异,心中难免有些担忧:这年轻的鲁家门长可不要魔障了,要否则那大事儿真没人办了。
海上行了要有一个多月了,太阳下感受穿的棉衣里热飕飕。虽然依旧是强劲的冬风,却已经不太严寒,这或许是因为节气快打春了,也有可能是由于他们已经往南了许多许多。顺风顺水地一路南下,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的海路,到了什么海域。铁头船上也许只有步半寸知道,因为图在他手中。但他没告诉别人,别人也没谁去问。
这些天鲁一弃变得越发怪异,他天天睡觉的时间更长了,险些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可是他又似乎没有一小会儿能睡好,眼睛一闭就做噩梦、抽搐乱动。女人整天介抱住他、抚着他都没有用。
鲁一弃的手总探在怀里,却不是女人丰满涨鼓的怀里,而是自己的怀里。那里也温温润润的很舒服,因为谁人从院中院暗室中石头里,和《机巧集》一起启出的玉牌正贴在他怀中。玉牌上面的字他真的不认识,分辨加推断,最终只认出个“离”字。认出这字最大的原由照旧因为这个字前面的怪异符号有些像“离”的爻形。“离”在太极八卦中方位为南,而在先天阴阳八卦中却是暗指的东。
眼睛认不出的工具有时候通过其他途径就能知晓,这就像世上的女人一样,看着总不如亲手摸了相识得多。鲁一弃整天模模糊糊,手却没脱离过有“离”字的那一行看不懂的符号。于是他开始说梦呓了,不停地说梦呓。但他始终都重复着那么几个字:“福”、“琅”、“滩”,再没能再多出一个字来。
到厥后,他不再把手伸到怀里,梦呓也不再重复那几个字,而是改作了一句不知所以的话:“到了,要过了。到了,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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