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重重(X)(1/1)

在东北的最后一夜,张志平获得了吉永贞子的身体——只管肌肉蓬勃但态度良好,一个波斯猫般灵巧温顺的女人,直到脱离佐佐木石根的家,张志平也没有认真看一次吉永贞子。相反,这一幕倒令他想起刘平平——一个兴奋时生机蓬勃、笑声朗朗,生气时喜欢幽幽独处、与鲜花月亮喃喃低语的女孩。任性却不乏温柔,执着却又能顾全大局!

张志平在南洋时,经常住在刘平平家里,他潇洒的谈吐,文雅的举止,广博的知识深深吸引了年轻的刘平平,小女人在他的影响下,居然义无反顾地独自一人跑到香港寻找党组织。生活中的刘平平不太会照顾人,相反倒需要张志平做更多的家务。但在情感上,看待革命事情上,刘平平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日本人会怎样看待她?张治平险些下意识地肯定,小女生不行能屈服。自从被捕招供以后,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望见刘平平血淋淋的皮肉,那双稚气的大眼睛流露着委屈、无辜、尚有恼怒!

带着吉永贞子回到东亚饭馆,令张志平始料不及的是吉永贞子一进房间,照旧一句话不说,但笑吟吟象贤慧的女主人一般,侍候他易服、沐浴、上床,甚至张志平靠着床头半躺着以后,吉永贞子还帮他点烟倒咖啡。然后在张志平的注视下,谦卑地羞涩地笑着,逐步剥去身上的和服,**着身子去浴室,出来后依旧一丝不挂,怕羞带臊半低着头,无声地来到张志平床前,一手掩着胸部,一手遮挡着耻处,恰应了欲盖弥彰那句话,皎洁地肌肤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儿。面临着这么个可人儿,张志平心里一点没有动情,岑寂地一如鉴赏油画,他甚至为自己的镇定而隐隐自满。

吉永贞子没有半点尴尬,就那么规行矩步站着,脸上的笑容娇羞而敬重,直到张志平掀开被窝,她才轻轻说声谢谢,象宠物猫一般上床,身体蜷曲着偎依在张志平腿边!张志平没有窃喜,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冷漠地吸着烟,心田一片凄苦。叛变了革命叛变了党,现在又该叛变自己的恋爱,凤凰可以在猛火中铿锵——涅磐重生,而自己则是把灵魂出售给妖怪的浮士德。问题在于浮士德最后乐成地被天使接引。而自己无论怎样忏悔,恐怕也不能获得上帝原谅!

张志平丢了烟蒂,掀开被子,仔细视察着身边的酮体,然后怀着解恨的心情翻身上马。他象一时独霸不定失去贞节的未亡人,既然开始就不再停歇。已经身陷泥淖,何须还理想牌楼?妙就妙在吉永贞子任凭他肆意摧残,甚至紧咬着嘴唇始终不吭一声!柔弱的心情一下子引发出张志平心田强烈地征服**,令他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兽性,或者说,他想发泄自己的莫名的恼怒。这恼怒压抑在心田深处,无处倾倒无处挥发,却像恶魔一样疯狂吞噬他的人性。事已至此,注定这辈子没有作为,注定被钉在民族的羞耻柱上,注定不敢回忆自己的历史。已往热烈期盼的青史留名,疯狂盼愿的立功立业,求之不得的叱咤风云,已经随时间杳然远去!留给他的只是屈辱、痛恨、一无所有的茫然。于是自那夜起,他把全部体力和心思都投在吉永贞子身上,就似乎把他全部的抗日热情,转化为在床上征服这个日本女人。

厥后他徐徐得知,佐佐木石根压根没企图部署他留在长春或者把他送出中国做研究,他的倾心输诚,他的全力配合,他的天真设想,不外是一场笑谈!在佐佐木石根、在所有人眼中,他不外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汉奸卖民贼!大梦初醒的张志平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变得歇斯底里,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残暴而冷血。甚至只要有时机就顶嘴松井义雄,他但求一死!

老狐狸佐佐木石根早已洞悉他的心理,清楚他的弱点,下令研究所上下所有人都顺着张志平,绝对不与他发生冲突,哪怕口角冲突都不行。张志平似乎被置身空中无处使力!于是他变本加厉地玩弄吉永贞子,使出一切手段羞辱她、折腾她、摧残她!**的**空前高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堕落那么有吸引力,他险些想把自己的灵魂注入胯下日本女人的身体!他越拼命心里越越来越糊涂,他和吉永贞子,到底是机械照旧野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距离人类越来越远。

吉永贞子就像地狱里娼妓,无耻地展露着邪恶,一次次引逗张志平兴奋到极致,每当张志平发出疯狂的近乎妖怪一般的叫唤时,满身水淋淋的吉永都自得地理想,理想佐佐木石根就坐在床头,露入迷秘的、会意的、满足的微笑!张志平自以为在发泄恼怒,实在恰恰相反,那是人性的一次次瓦解,那是尊严的一次次坍塌,那是灵魂的一次次破灭,不久的未来,他留给自己的,甚至已经不再是生命,而是一具有脏又臭的皮囊!扔乱坟岗里野狗都不愿撕咬。

现在重新回到上海。

张志平与吉永贞子配合栖身在日租界的一处屋子里,周围自然免不了监视的特务,他也懒得体贴。疯狂事后的他现在又进入另一种状态,天天带死不活,别说花鼎力大举气折腾吉永贞子,无论白昼照旧晚上,面临那具**他连看一眼的**都没有,完全提不起精神。就连用饭睡觉都以为没劲,抬眼皮也似乎很吃力。但佐佐木却从不欺压他,愿意上班就去,不想去就在家呆着。于是张志平爽性天天呆在大屋子里,办公桌上摆满佐佐木提供种种资料,无心看,无心思考,总是望着窗外发呆,脑子里空空如也。只管家里有日本保姆,但吉永贞子依旧象伺候主子一样伺候他,绝口不问正事,情报呀、共#党呀、地下组织呀,战略剖析呀,甚至刘平平,一概不问。张志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似乎彻底自由啦。

吉永贞子早出晚归,外人看来两人是货真价实的伉俪,而且相敬如宾。时间一天天已往,一片乌云终于逐步笼罩了张志平的脑海,马上就是与中央特派员讨论的日子,只管满心不情愿但仍然不得不面临。他明确,佐佐木石根一直在期盼这个重要的日子,这也是佐佐木石根来上海指挥的第一次战役,是一个挽回他声誉的战役,是一个在上海情报界打响自己名头的战役!为了这个目的,这头濒死的野兽不会允许他张志平活得太轻易。

一旦开始思想,压力自然而然泛起:出卖同志已经可耻,还连带着出卖了深爱的妻子!他成千上万次在心里问自己,最终他确定自己仍然爱刘平平。她现在怎么样啦?疯狂、残忍、毫无人性地日本鬼子,会怎样凌辱她?经由恒久默然沉静之后,张志平终于沉不住气,晚上上床后他率先提出:

“吉永小姐,与中央特派员讨论之前,我想见见刘平平,核实一下上海最近发生的事情,也顺便相识一下组织内部的情况,究竟我还没有与上海的地下组织正式接触。如果我来上海不首先与刘平平晤面,中央特派员问起来,无法准确回覆,恐怕对方会怀疑。不知道佐佐木将军能否批准?”

张志平主动启齿啦!意味着从这一刻起,眼前的叛徒已经渡过了渺茫痛恨期,重新确立了未来,与已往的身份彻底决裂,以后会经心起劲为大日本帝国卖命!深谙叛徒心理的吉永贞子,马上心里乐着花,恨不得马上去通知佐佐木石根!但她一时半刻走不了,也不想走,因为她的手里握着张志平第三条腿。令张志平无比感伤地是,吉永贞子握着那话儿没有丝毫难为情,就似乎握着一根擀面杖,或者象饿了几天的托钵人面临油条,恶心点说像流离狗见到骨头棒子。她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眨巴着眼睛,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张君,您想得太庞大。虽然理由完全正当,也值得赞美。实在晤面完全应该呀!刘平平小姐现在仍然住在你们原先部署的屋子里,行动没有任何限制,我就有权部署您与她晤面。明天吧,晤面好好谈谈,你们究竟是正当伉俪,如果可能的话,你们继续在一起更好。君子成人之美,佐佐木将军向来善解人意,怎么会差异意。”

说完低头有板有眼地搪塞张志平胯下的工具,轻拢慢捻抹复挑。行动似仆从一般小心,生怕惹主人不兴奋!武艺如职业般高明,总能找到男子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点!态度则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严谨而庄重,似乎不是在寻找一种快乐,而是举行一场日本人的宗教祭祀!当目的被引逗地热腾腾舒展开来,吉永贞子像发情的母狗一般,兴奋得满脸通红,媚眼惺忪田主动劈开两条大腿。

面临诱惑,面临着白色、玄色和粉色交织而成的盘丝洞,张志平感受不到兴奋,感受不到欣喜,感受不到作为男子的尊严,胸腔里也没有以往的摩拳擦掌。已往折磨吉永贞子令他获得前所未有的痛快,现在他完全无动于衷,或许器具已经准备妥当,但他没有精神。正当他准备冷淡拒绝时,突然发现一道冷厉的冷光掠过吉永贞子的眸子!而且马上激起他心田强烈的不安。

霎那间张志平机敏灵打个冷战,连忙开始思考自己面临的问题:已往的日子里吉永贞子一直灵巧,一直像仆从一样侍候自己,自己提倡性情来可以予取予求为所欲为。但吉永贞子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一心一意顺从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甚至为此不惜牺牲色相,哪怕屈辱也要满足自己野蛮的要求?

绝顶智慧的张志平马上明确过来,自从向松井义雄坦白,自己已经左右不了自己的运气,不再是自己的主人!吉永贞子已往的服务是为了收拢自己飘散在空气中的三魂七魄,是换取自己灵魂的筹码,是打造仆从的手段!他张志平充其量是日本鬼子在荒原捕捉的一匹曾经自由驰骋的野马,为了让他更好更快地忘记已往的理想,已往的世界,已往的家园;为了更彻底摧毁他的精神世界,革新他的灵魂,而且把他酿成成色十足的仆从。佐佐木石根何惜一个吉永贞子?像养狼狗一样,先震慑,然后喂点精饲料,最后给他套上枷锁!

主客易位!现在不是吉永贞子在蛊惑他,慰藉他,解脱他。现在是吉永贞子在寻找快乐,而他张志平有责任又义务替主子带来愉悦!琢磨到这里张志平目不转睛地看着吉永贞子。吉永贞子坦然摊开四肢,绝不隐蔽地展示自己的需求与盼愿,那眼神就是下令!

张志平低头看看下面的零件,如果现在手里有把铰剪,他会绝不犹豫地、像农民铲除稗草一样铲除谁人工具,绝不惜惜毫无悔意!可偏偏现在那工具不适时宜地硬挺着,想推辞跟吉永贞子苟合都没有捏词!久已脱离得屈辱像潮水般在心底翻腾,张志平照旧咬咬牙,勉为其难地爬起来,如同上刑场一般,带着悲壮也饱含热泪,满嘴苦味地按倒吉永贞子,**接触的瞬间,他彻底酿成没有骨头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