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叠加危险挤时间(1/2)

直挺的大树,滚进河岸浅水,操作起来容易许多。毗连大船的三条绳索,被我解开一条,绑在伐好的大树顶端。面向炮台挥了挥手,池春和几个女人便开始拉拽。

借助水的浮力,粗长的大木,很快靠到船下。又拎起板斧,砍伐身后那棵,此时站在麋集的森林,可感受到天蓬偏差穿透下的阳光,带着些许微热。

池春她们牢靠好绳索,便开始晾晒鳄肉。有了温度的森林,像全身蠕动着的绿色巨魔,虽是站在边缘,削砍一颗树木,却如伤害到的是它脚趾。

厚重生猛的板斧,不管抡在那株高峻植物,造成的破损相当严重。我不停砍着,细弱的光,徐徐变得丰满温烫,像天空的铸造师砸好了炽热铁剑,斜插进森林。

大滴大滴的汗水,在我手臂的板斧和大树碰撞后,震得洒落,如战马的飞蹄,疾驰过清澈小溪,踏起来无数细碎水珠。每当汗水要入侵眼睛,我就猛得左右摇头,长长的发梢,随着脸上的热汗,一起甩舞飘洒。

斧头撞击大树的声音,犹如两军阵前的战鼓,挑衅着森林,挑衅着它内部一切未知的掠夺生命的生命。第二棵大树,并未掉下毒蛇,砍伐之前,仅一只黄如橙皮的箭毒蛙,张着四只透明果冻般的小爪,趴伏在核桃壳一样粗拙的树皮,毫无让开之意。

砍倒一棵如此粗大的活树,需要抡板斧六百次以上,此时的手感和准确度,早胸有成竹。毒蛙如此跋扈,不愿让开,并非出于倔强和懒惰,而是居心叵测。

它最希望的,就是没有锋牙利爪的动物,伸出舌头或裸露身体的植皮去和它接触。这个接触绝非亲密,而是生命力最极重的价钱。

鬼猴吹杆儿里的木刺,涂抹的蛊毒,应该就是毒蛙皮肤的表液。我本想一板斧抡去,将这个眇小却很鄙俚的工具,拦腰截断。可又思量到击中的瞬间,会使溅起的肉浆喷溅到身上。

毒蛙对板斧和人的意识力,认识浅陋,以为只有死在自己毒液下的动物,才会知道这既省时得利,又见不得人的阴招。

最后,我用斧韧磕在毒蛙屁股下的树皮上,瞬间发力猛的斜上一刮,犹如接迎面而来的网球,重重的拍抛出去。这个小工具的有恃无恐,抛甩在半空时,才显得毫无分量。

那上抓下挠的无助丑态,还没比划纵情,一头栽进十米远的水中。虽比摔砸在坚硬的横木上好许多,但板斧使用手腕翻动时,发生的拍击力,足使它五脏震裂,脆骨歪折。

海魔号的船,应该启航朝这里靠近了,为了在那些更善于厮杀的海盗泛起之前,悄无声息的脱离这里,我把面临的两种危险叠加起来,虽然死亡的可能性增大,但时间上却争取到一半。

履历过豹猫群在山洞哄抢食物,我深知这座岛林的悭吝。你想拿走它的工具,远非狩猎之后,扛起来就走,回抵家里放心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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