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章:石缝中的嗜血人(1/2)

现在,只能等到第二天,有了足够光线再展开相互的猎杀。到谁人时候,这十名偷袭手也该找到合适的位置,相互之间组成了连环射点,好比中国象棋里的连环马、连环炮,无论吃掉哪一个,搭上自己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身后仍背着一个牵魂人偶,其余六个依旧伪装在树冠、草窠、石堆儿下,今天没发挥出一点作用。这会儿,只有默默祈祷,希望晚上的风雨温柔一点,别破损了我辛苦部署的牵魂。

一旦某小我私家偶斜仰着袒露出来,不仅给敌人望见后笑掉大牙,更会促使他们提高警惕。为了避开雷电,夜色陶醉下来后,我悄悄爬下大树,跑向白昼看好的一个石坑。

那是一条山石偏差,有一截斜拐进茂盛的草丛下面,我往下轱辘了几块儿大石,卡在中间垫脚,然后缩身蹲隐下去,再用一块儿条形大石横搭在头顶。如果敌人从四周经由,多不注意这些七横八竖散躺在草丛里乱石。

摘下厚厚的背包,坐在屁股下,裹紧狼皮的脊背,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我并拢膝盖,双臂搂抱着偷袭步枪,左手捏的鲶肉干儿,时不时凑到嘴前咬一口。

逐步地品味,并不为品尝味道,我的大脑在思考着,回忆敌人降落在那一带的地形和山势,思考着他们最有可能设置伏击点的位置。如果现在不把种种情况做充实思量,等到战斗打响,奔跑起来的时候,脑子就顾不上思量许多了。

四周漆黑湿润,听不到丝毫的虫鸣或夜鸟啼呜,如果有毒蛇毒蝎之类,也钻爬下来,和我一起挨挤着遮风避雨,那可比趴伏在十个偷袭手的射杀规模中心还危险。

头顶的石板,虽然滴答滴答落着雨点,但岩缝里却没呼呼咻咻的风声,这令我有些欣慰,至少伪装的人偶被破损的可能性很小。破晓一点十分,雨声又小了许多,不知道上帝看重哪一方,是要照顾我,照旧照顾那十个海盗偷袭手。

为了保持明天良好的战斗状态,我合上眼睛开始睡眠,真希望自己是一只蛰伏的动物,睡到三个月后醒来,那时海盗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但于此同时,我们的大船也会被抢走,断了归家的路,万一海魔号获得大批军器,为了庆祝而在岛上休养、狩猎,逍遥上一两个月,最终遭殃的照旧我们。

“shoot-me,shoot-me,shoot-me,……”一个小女人躺在地上,小腹中了枪,她嘴角挂着鲜血,用尽全力薄唇才发抖一下,挤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哀怜的眼光,几个围拢站立的海盗,边狞笑着边脱衣服,绝不在意这个即将死亡的小生命。

我背着枪,眼睛始终被那几个海盗遮盖住,我不停朝里张望,身体却被牢牢绑住,丝毫转动不得。突然,一张满是乌血的脸被我看到,她竟然是芦雅。

酷寒的黑漆黑,我猛得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鼻梁颗颗淌下。头顶又响起微弱的山风,却吹不透这沉闷的黑夜。这是第二次临战前做噩梦,我很熟悉这种恐惧,它刺激我每一粒细胞苏醒,烧沸腾我凶残杀戮的血液。

我痴迷子弹打进人体的感受,痴迷匕首宰割敌人咽喉的感受,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惧而狂吠的猎犬,用一种痛苦来麻醉另一种痛苦。

擦掉满脸的汗水,左腕上的时针走到破晓四点的位置,举手扯下一把青草,塞进嘴巴狠狠品味,吐出黏黏的绿浆,修补并加重面部的掩护色。掏出两块儿鲶肉干儿,作为早餐饕餮进胃里,又张大嘴巴接喝了几口岩石偏差滚流下来的雨水,轻轻推动石条爬出去草坑。

猫着腰,蹲贴着树林地面,奔跑回昨天的守杀位置,我必须赶在敌人射击牵魂之前,爬上那棵大树,只要发现一个海盗偷袭手的位置,便能顺藤摸瓜,推测出敌人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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