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廉价出售的骨肉（1/2）

“呼，嗖……”一束耀眼的光线，照射进昏暗的舱室，许多搭客忙抬手护在眼睛前面，虚眯了半天才一脸渺茫地看着舱门。

“都醒醒，醒醒，船马上到索马里了，你们的双脚很快就会踩在那片土地上。不外，天知道你们能在那种子弹乱飞的地方活多久，只怕连下次坐船的时机都没有。”

一个满脸胡茬的黑胖乘务员，穿着油亮的皮凉鞋，昨夜那几个要群殴杜莫的乘务员，抬着一筐鲜果和烧肉，紧跟在他后面。看来，这个黑胖的大胡茬是个主管，像这群乘务员里的领班。

他背着指甲沾满油污的手，像审视自家兽栏里的羊群一般，踏着嗒嗒作响的木板走过来，贪婪而自得的眼光，从那些抱着子女急遽抽缩的黑人搭客中扫过。

“都别慌，啊！我这里有许多食物，尚有厚厚的先令，你们谁不想让子女死在索马里的乱枪中，就可以到筐子内里任拿食物，同时获得四万先令。”

一脸神气地说完，他从背后绕过双手，往右手食指上重重吐一口唾沫，嘿嘿笑着点起钞票。这家伙举止做作，居心把纸币搓响，刺激这些贫困搭客的耳膜。

昏暗的舱室里，着迷着的众多黑眼睛，马上闪出片片灼烁。那些怙恃和儿童，痴痴盯着黑胖胡茬手上的先令，又转而望望他身后筐里的水果和烤肉。一时间，那些干枯瘦瘪的喉结，忽如雨后稻田里的青蛙，纷纷鼓舞不停。

“嘿嘿嘿，哈哈哈……”看着这些贫困黑人的饥渴眼神，黑胖胡茬无限满足的狞笑起来，他似乎取代了上帝，成为掌管一切的主宰者。

杜莫正伸长着脖子，瞪圆了水牛一般的眼睛翘首，但见我望了他一眼，忙伸回脖子低声说：“这些家伙，想用食物和钱币换走他们的孩子，再高价转卖给那些跨国人市井。我十二岁时，就被怙恃卖到了货船上打工，最后却成了海盗。”

杜莫对我说完，我疑惑的面目稍稍缓和一些，轻轻点了颔首，继续看那几个购置别人子女却大笑不惭的渡轮乘务员。

“哎呀！我可是在减轻你们的生活肩负，替你们的孩子扭转运气，给有钱人家做后继，一辈子饿不到，没人敢欺压，再说了，你们的孩子若未来谋到好活计，还不是回来酬金你们，带你们永远脱离索马里，脱离谁人子弹和脑壳乱飞的鬼地方。是不是啊！啊？”

黑胖胡茬满脸淫笑，一边给这些贫困的非洲搭客描绘优美的生活，一边暗骂他们不受蛊惑，不愿爽爽快快地与自己告竣生意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