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淮安命案（二）（1/1）
那曹老汉连忙摆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孩儿虽人，可自小在这曲河滨长大，经常下河戏水，若论水性，怕是除了这曲河的艄公之外，就数他最熟稔了。这时节虽然还不太热乎，可是我那孩子即是大冬天的也能下水，身体好得很，那里会就这么被淹死！”
云铮长长地“哦”了一声，皱眉道：“这么说来，倒是确有蹊跷……呃，关于这个问题……余大人，余大人！这个问题就交给你处置惩罚了……嗯，公主殿下也很体贴此事，所以你正好可以借此时机，让殿下相识你的能力……你放心，案子，你只管放手去办，公主殿下和本世子都是全力支持你的……如何？”
余庆高腹诽：刚刚你怎么没想到让我审，这下子自己问到贫困事了，就想起让我来挡箭了……公主和你支持我，这话说自然是这么说，我要是信了，我就是个勺儿（常德方言：傻瓜的意思）。我审得好，破案快，那是因为公主和你云世子的全力支持，若是审得欠好，办案拖沓，那自然就是我余庆高自己无能了，这其中的原理，谁不明确？只是不能说破而已。
所以余庆高一听云铮的话，连忙躬身道：“云世子付托得是，此案发生于卑府治下，自然应当由卑府认真，能获得公主殿下和云世子的支持，卑府谨向二位致谢，云世子若有空，眼下便可在旁考察卑府查案……”
云铮笑吟吟所在颔首：“不错不错，眼下咱们大魏朝，会做官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会做事的，可就少了不少。看余大人如此处变不惊的样子，倒像是个既会做官，又会做事的人才，在淮安公主的封地，若是有这样一位怙恃，那倒真是淮安黎民的福气，也是公主殿下的福气……好了，多话本世子也就不说了，余大人，请问案。”
余庆高又躬身谢了谢云铮的赞赏，转而对那曹老头说道：“曹老爷子，你今日来此诉冤，陆家可曾知晓？”
“倒是没有特意去通知，不外他们家也是很体贴这件事的，老头子估摸他们也知道了。”曹老头很是肯定隧道。
余庆高点颔首：“那就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一趟陆家，你看如何？”
曹老头见余庆高说查就查，还以堂堂府尊之尊去一民家查案，实在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当下谢谢万分，连忙在前面带路。余庆高自然请云铮先行，不外云铮这次可不跟他抢风头，一定要让他这个主事的走在前面。余庆高推脱不得，只好先走。
余庆高是文官，按说一般是坐轿已往，不外这次有了云铮这个不爱坐轿的“上司”在，也只好弄来一匹马迁就一下。行人便骑马已往。曹老汉不会骑马，不外他年岁虽然不小，但身子骨还很健硕，在马前领路，倒也不慢。至于衙役们……淮安府衙没那么多马让他们骑，也只幸亏后面走路随着。
走在云铮身边偏后一点的，是余庆高的师爷，云铮也没问他名字，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掉头问了一句：“我瞧你们家老爷似乎颇有信心，怎么，他很擅长问案么？”
师爷一听云铮问起这个，连忙来了精神：“小公爷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对这查案问案一道，极是了得，但凡奇案怪案，旁人自然苦思无解，可只要一到我们老爷手上，那就是三言两语便能查明的了。小的这么说，小公爷您可能不相信，不如小的随便说说以前我们老爷破掉的案子，您看如何？”
云铮笑着道：“呵呵，是吗，行，你说。”
那师爷见云铮允许，马上兴致更高，大有要在云铮这个准驸马眼前好好体现一番的意思：“好比有一次，有个女人的丈夫许多天没回家，护坦有人说她家莱园的井里有死人，女人很震惊，前去一察看，马上就大哭起来，说这是我的丈夫啊！于是赶忙来陈诉了官府。我们老爷让下属官员召集她的邻人验证，看那人是不是她的丈夫。各人都说那井太深了，基础看不清楚，这个无法辨认，就请求捞出尸体验证。嘿嘿，效果我们老爷就说了：‘众人都不能分辨，那女人凭什么知道是她的丈夫呢？’然后连忙将那女人拿下审问，效果，果不其然，那女人招供，是与她通奸的男子杀害了她的丈夫，而那女人自己也加入了此事……”
云铮听了，也以为颇有意思，笑道：“余大人倒是见微知著，从这么小的一点异常内里就发现了破绽，嗯，不错。”
那师爷见云铮也如此说，越发兴奋，又道：“实在之前，尚有一案，那时候我们老爷还刚做知县。说是淮安人赵三与周生要好，两人相约一同到江宁去做生意。启程的那一天，赵三先上船。因为时间太早，便在船中打瞌睡。船夫张潮贪图他的款子，悄悄地把船摇到偏僻的地方，把赵三沉到河里淹死了。以后，他把船摇回原处，自己冒充睡熟了。周生到后以为赵三还没有来，等了良久以为差池劲，便喊醒张潮，叫他去催。张潮敲赵三的门，呼道：‘三娘子，赵三为何还不来？’赵妻孙氏大惊道：‘他出门良久了，岂非还没有上船吗？’张潮回复周生，周生很惊讶，便和孙氏随处找，找了三天不见踪影。周生怕受牵连，便写状子告到县里，县里的人其时大多怀疑是孙氏别有缘故，害死自己的丈夫。效果老爷只看了下状纸，连忙便笑了，说：这厮敲门便叫‘三娘子’，显然是晓得她房中没有丈夫嘛！’因此断定张潮有罪。经审问，果真如此，张潮只得认罪。”
一件事，尚有运气身分在里头，可两个案子，这余庆高都便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这可就不得不让云铮心里对他有些好奇起来，说不定这家伙不仅是个“萧何”，只怕照旧个狄仁杰第二呢！马上笑了起来：“既然余大人如此了得，我今日也少不得要见识见识余大人的手段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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