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做人要大气（1/2）

躲避，躲避！内力运转正常！

硬接，硬接！内力雄浑之极！

云铮心中忐忑，试探了好几招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蓦然一掌将汤法根和许士进硬生生地震开，然后仰天长笑！

怪物？怪物就怪物！只要武功不失反进，怪一点又有何妨？

云铮现在的心情，就似乎一个刚刚被治罪为斩立决的监犯在刽子手举起屠刀的那一刻，突然听见有人策马扬鞭高呼“刀下留人！——圣旨特赦！”一般，悲到极致却突然柳暗花明发现原来竟是件大大的好事，人生境遇之奇妙莫过于此。

云铮大笑着，手却没有停下，他适才的怒气虽然实际上来得没有理由，但对他来说，那份憋屈和恼怒却是现实存在的。堂堂云家少帅，被人逼得差点自杀，这个气岂能不出？

一招惊涛拍岸，那希奇地、能在全身流转的内力被发挥到极致，漫天掌影纷纷沓沓朝汤许二人袭去。这一掌拍得威力过头，空气中响起一阵狼吞虎咽般的呼哨，先前坍毁的桅杆上许多断了半截的木条和帆布竟然被那掌风带了起来，飘飞开去。

汤法根和许士进大吃一惊，要躲闪已是来不及，齐齐咬牙，把吃奶的气力都用尽了，协力抗之。只听得“喀嚓”一声，两人的手臂齐齐折断，两声惨叫响起，一魁梧一瘦削两具身体马上像断了线的鹞子一般向后飘飞，各自摔在地上，发出两声咚咚的声音。

云铮踏前一步，冷笑道：“你二人久有居心，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心里怕是很不平气的是吗？”

汤法根咳出一口鲜血，喘息着道：“云铮……你，确实厉害……我汤某人认……认栽，没有什么服不平的……输了，就是输了……我实在……实在早就赌输了……”

云铮自然能听明确他说的早就输了，实在是指在江宁杀海鲨帮前帮主满门的时候就已经将朝廷冒犯上了。那简直是堂而皇之的挑衅朝廷的威严，更况且这件事情最后还牵涉到了险些整个江苏政界？汤法根早就赌输了，这一次不外是把最后的赌本和最后一丝翻本的时机都输掉而已。

云铮并差异情他，只是稍微收了收怒容，清静下来淡淡隧道：“你以为你是从偷袭江宁那一夜开始输的？不，你输得比这还早，还早得多！”

汤法根又咳了一声，问道：“怎么……怎么说？”

云铮望了望周围那些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清静下来的怒蛟盟船只，面无心情隧道：“怒蛟盟原本是靠着为大江、运河上的民间船只船队提供护航而建设的，厥后也逐渐接手一些不甚重要的朝廷物资运输，这个时候怒蛟盟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半官方化，通俗点说也就是将自己扯上一点朝廷的色彩，在大部门利便的时候听从朝廷的付托，这样一来利益不少：朝廷的大义之名为你所用，你靠着朝廷二字不仅可以下令其余水上帮会，而且还能震慑沿途水贼宵小，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你们怒蛟盟就算是获得了朝廷的认可，你说这利益够不够大？然而你放弃这条平坦大路，走上了一条看似自由的岔路：你选择了江湖化。江湖化的利益是你小我私家在江湖中的职位看似有所提升——注意我说的是看似——同时你这个牛耳对怒蛟盟的控制力可以进一步增强，另外呢，你还可能赚更多的钱……可是，这条路看似自由自在，似乎很天南地北，实在却是一条没有远大前途的路。汤法根，岂非你到现在还不明确，一个帮派大到一定田地，就一定会受到朝廷的注意，而朝廷开始注意它之后，若是它不够智慧，仍然要将自己游离于朝廷的监视之外，那么朝廷就会对它不满，而当这个不满到达一定的水平，就一定会泛起这样那样的导火索，将问题当成炸……当成爆竹引爆——也就是说，哪怕没有你带人去江宁作案，朝廷也总有一天要将你们怒蛟盟弄垮，岂论手段和历程如何，最后了局却都一样早已注定。”

汤法根面无人色，他虽然不知道云铮为何要为他解释这么多，但云铮这番话究竟为他解释了一个他始终想不明确的问题，心中竟然升起了些许谢谢。他曾经很想不通，漕运的数目不小，自己每年给朝廷孝敬的财富虽然也少不了。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居然照旧毫无忌惮地要对怒蛟盟动刀，他始终不明确为什么会这样，怒蛟盟在朝廷眼里就算不能算财神，最少也该是一头奶牛，朝廷怎么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糊涂事呢？

可是云铮现在却是给他解释明确了，怒蛟盟在朝廷眼里也许简直是一头奶牛，可这头奶牛有些不听话，而且还长了角，它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然而实际是，朝廷不缺奶牛，杀了这一头，再养一头听话的即是，还顺便有牛肉可以吃——原理就是这么简朴。

汤法根长叹一声，突然一抬头：“云少帅，汤某人来杀你，确实是昧着良心来的，现在走到这一步，少帅要杀要剐，汤某人绝无二话。只是怒蛟盟盟众几万人，眷属近十万，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是怒蛟盟散了，他们……可就只有饿死了！云少帅，云世子！你就跟钦差大人求个情吧，别把怒蛟盟给遣散了——朝廷可以派人监视怒蛟盟，甚至就是直接治理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