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突破第七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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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探了探云铮的腕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倒出一颗乌红色的丹丸，捏开云铮的嘴，给他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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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站了起来，对旁边走来的南宫无雨微微一笑：“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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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自然，但这话在南宫无雨听来却总以为有一点暧昧，脸色一红：“是，令主。”然后俯下身去，将云铮拖到一棵树边，让已经陷入昏厥的他靠着树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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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转过头，看了看温香怡和欧阳错，默然沉静了一下，突然道：“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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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怡冷笑一声：“怎么，不企图帮你师兄把我这个碍眼的妻子子除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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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私事，我不想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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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过问？”温香怡声音刻薄起来：“其时岂非不是你以指点我剑法为饵，让我错失良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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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师兄的意思，我只是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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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怡震怒：“逃避责任！你师兄外号‘狂’，你却外号‘神’，你的完美就是因为把罪责都推给了你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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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微笑：“我从不逃避责任，因为我不需要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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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怡的手将剑柄抓得极紧，那剑柄外的精铁都被她抓得有些下陷了。但她没有出剑，因为她知道，对着水犹寒出剑是何其放肆、何其愚蠢的事，她不是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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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怡死死地压制着自己的恼怒，欧阳错却面色庞大地朝水犹寒拱起了手，小声道：“见过二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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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默然沉静了一下，轻叹一声，道：“你回去转告阿睿一句话：师尊生前虽然教育我等万事随心，但他若要为一己之私祸殃天下黎民，水犹寒不敢认他这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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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脸色一变，眼光闪烁着问：“二师伯的意思是说，若父亲所为在您眼中成了祸殃黎民之举，您便要与父亲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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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垂下眼帘：“他若不再是当年的阿睿，我又何惜剑指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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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深吸了一口吻：“二师伯岂非没有望见，连江南富庶之地，都常有人饿死，林氏皇朝的苛政，已经压得您口中的天下黎民活不下去了，父亲所有的企图，不外是为天下穷苦黎民讨一条生路而已，如何就成了祸殃天下黎民了？您这样说，小侄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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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面色依旧淡然：“你父亲的企图，即是是聚集实力，乘势起兵，继而席卷天下，建设一个新的皇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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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只要父亲起兵乐成，消灭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皇室贵族和贪官污吏，建设一个公正廉明的新王朝，就能让天下黎民都吃饱饭！这岂非不是二师伯希望望见的吗？”欧阳错高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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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希望望见天下黎民都吃饱饭。”水犹寒点了颔首，语气却依旧很淡很淡：“可是你父亲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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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剑眉一挑，不平道：“师伯怎知父亲做不到？眼下我青龙教门生和教民数十万，父亲不是也能让他们吃饱饭吗？我们青龙教若是得了天下，自然天下人也都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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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微微笑了起来：“你父亲能让青龙教的门生和教民吃饱饭，是因为他需要这些门生和教民帮他夺取天下，当他天下得手之后，便管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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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欧阳错争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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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摆摆手：“你父亲是怎样的人暂且不去说他，就说真要是他得了天下吧！他得了天下，那么追随他夺取天下的元勋们，他总得封赏吧？治理天下，他总得选拔仕宦吧？这些元勋、仕宦的脾性，你敢说他们都能公而忘私，以天下大同为己任吗？……他们总有自己的利益，总要勉力保障自己的利益以及使用手中的权力取得更多的利益。如此一来，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除了给这个天下换了个姓，换了一批官员，其他的什么都没变，唯一的变化，是在你父亲的争霸战争中，将有无数的无辜黎民家园破败、妻离子散，沦为无人收敛的路边野骨。整个天下，将十室九空，‘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说不定一个欠好，就要重演五胡乱华的民族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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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楞住了，但他不宁愿宁愿，想了想，又道：“我们可以建设比天机阁和枢密院更强大的情报机构，给予他们庞大的权限，用以查证天下贪官污吏的违法行为，只要敢祸殃黎民的人，无论贪污受贿照旧仗势欺人，都将给予最严厉的处罚！重罚之下，谁敢瞎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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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晒然问：“那这个情报机构，谁来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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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道：“我们再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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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打断道：“你建一个部门，这个部门监视别人的同时，又需要另外的人监视，于是你再建一个部门……如此下去，你建再多的部门都不够使，国朝上下就只好全都挤进监视部门去监视人去了，那谁来做事？”他最后摆手：“我说过，你父亲企图靠建设一个新皇朝，换一批清廉官员来解决官民矛盾的措施，是不行能乐成的。这基础就是换汤不换药，就算指标也不能治本。好了，你走吧，谋害铮儿的事情，我这次就先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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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心中一惊，心道自己此来原意来是将云铮杀掉，不意竟然将水犹寒给惹了出来，实在大出意料之外，父亲虽然说水犹寒因为宁婉月的事情封剑多年，应当不会再脱手，但刚刚一旦有事威胁到云铮的性命，他却仍然飞花摘叶脱手阻拦，甚至破例跟剑痴比了一剑，可见云铮在水犹寒心中的职位是相当高的。水犹寒在乎云铮，一则是因为云铮是他的门生，二则更有可能因为云铮是他的妻侄，宁婉月死后，水犹寒忸怩之余，也只能让宁万天的血脉能够留下一息尚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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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错这样一想，马上一阵后怕，若是适才水犹寒没来，云铮被自己带人杀掉，水犹寒一怒之下，那可认真就是自己的大灾难了。他顾不得争辩，拱拱手，扶起剑痴，对温香怡打个眼色，就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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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痴站起身，看着水犹寒，道：“老朽一生学剑，从无败绩，今日得蒙剑神赐败，心愿已了，本想了却残生，却想起刚刚云少帅所言，企图去一趟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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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点颔首，转头看了看悠悠转醒的云铮，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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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痴见云铮醒来，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道：“老朽一生别无所得，唯有一些剑法心得，通常曾有留存纪录，少帅师从剑神，对这些工具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因老朽之过使得宁大侠枉死，实是罪过，这本剑谱，请少帅收下，日后烧于宁大侠墓前，以抵罪过。若是宁家后人对这剑谱有些兴趣，老朽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少帅大可将此剑谱交给他们一阅，只要最后能烧给宁大侠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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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无雨帮云铮接过那剑谱，剑痴便转身去了，走了几步，转过头看了的断剑，突然全身一阵轻松，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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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教这一干人走后，云铮突然面无人色地问道：“师父，我的武功是不是废了？”他这句话一出口，南宫无雨连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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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铮问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原本上次他的养生主内力突破第六重之后，气海丹田消失不见，但全身上下，经脉之中的内力却是充沛异常，从来都不虞有内力不足的危险。直到适才跟剑痴比剑，他精神高度紧张，每一根神经都崩得牢牢地，一战之中内力的聚集竟然赶不上消耗，终于将所有的内力铺张一空，然后便直接昏厥倒地了，倒地前的那一瞬，他最后的知觉告诉他，师父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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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他内力突破第六重之后便有一个特性，就是全身的内力似乎一直在一个什么希奇的气力作用下，不停地在举行“生产”，只要有消耗，就会自动“生产”出足够的内力来增补，而且生产的速度很是快，所以他从那自后没有缺过内力。但适才精神高度紧张地时候，那生产能力似乎也变慢了许多，以至于最后竟然因为内力不足而晕倒，这照旧第一次泛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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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已经醒来了，但却没有感受自己的内力在恢复。那神奇的“自动生产”完全没有一点迹象，他这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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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犹寒看了看天色，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转头对南宫无雨道：“铮儿这里交给我，你且将这封信去送到云国公府，让国公府派出七云急令送往燕京帅府。”又转头对云铮道：“铮儿在信封外面用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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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铮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自己送出七云急令给燕京，但不用说，他这样做定然有他的理由，当下摸出腰间的鹰玉，从怀里掏出平时随身携带的颜料（大魏武将因要在战争中随时签发下令，身上携带有一种利便随时使用的颜料，盖官印的。），沾了一下，用力在那信封上印上了自己的记号，交给南宫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