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八 从天降飞雪,落地压层云(1/2)
当慕恒九抬头时,看见了漫天光芒。
第一眼看去,他以为是星光,但星光没有那么明亮。而且比起遥远的天际,那些光芒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凝神一看,天上似乎飘着鹅毛大雪,一团团的雪片中,蕴藏着点点灯火。灯火透过晶莹的雪花照射出来,氤氲昏黄,带着朦胧的美丽。
别的人还罢了,大雪山庄有眼尖的认了出来,道:“是雪灯。”
在大雪山庄,原有轻薄的可以在水上漂浮的雪灯,但众人从不知道,还有能在天上飞舞的雪灯,众人心中疑惑,不知这雪灯是不是大雪山庄的灯光。
雪灯如风卷柳絮,直上青冥,其中却有人往下降落。
那是一只仙鹤,雪白的翎毛与飞雪几乎融为一色,而鹤背上骑着一人,虽看不清面目,却见衣襟带风,飘然欲飞,仿佛谪仙。
焦南山早就得焦玉书传言,知道要演这场戏,但对于孟帅其实也没信心,只是横竖一败涂地,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然而孟帅出场的气势,还是吓了他一跳。
一惊之下,焦南山心中暗喜,尤其是看到慕恒九也惊呆了的样子。收敛喜色,忙奔过去,恭恭敬敬道:“大雪山庄焦南山,供应雪山上使。”
旁边几个庄主跟着行礼。其实孟帅来时,虽然也见过礼,但断不至于这么隆重,但这时为了压过慕恒九,一定要比迎宾礼隆重才是。
孟帅缓缓落地,一身雪白的皮裘雍容无比。他的相貌其实偏向和气和善,让人亲近少尊重,但那是因为他常常笑,这时收敛笑容,眉毛微挑,再加上浩大的声势,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势。
他淡淡的拱手还礼,道:“焦庄主别来无恙?”
焦南山心道:你我分别一盏茶功夫,能有什么恙乎?只是面上道:“有劳垂问,万事无忧。梅园大人安好?孟公子安好?”
孟帅道:“堂尊大人安好。我奉堂尊之命,特赐雪山节礼,既然几位庄主都在,还请查收。”说罢一拂袖,台上多了八个大盒子,正是林岭叫他送来的节礼,之前一直没交付,这时正好用上。
焦南山大喜,忙道谢,吩咐人好好收下。
这一系列的事情很是耗费了一阵时间,原本擂台上的事自然无人关注。好在孟帅之前到来,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大部分人都只道孟帅果然今天从天而降,又都听过雪山这唯一弟子的名字,争相目睹他的真容,更把慕恒九和谢离冷落了。
谢离先是一怔,紧接着想起了,笑意一闪而逝。慕恒九却是刷的一下,沉下了脸。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了负面的情绪。
孟帅等着礼物分发完毕,道:“诸事已毕,我先走了。”
焦南山忙道:“请孟公子到舍下用茶。”
孟帅道:“也罢,走吧。”说着当先往山庄内部走去。
眼见他要离开空地,慕恒九终于忍耐不住,道:“且慢。”
孟帅脚步一停,侧了侧头,慕恒九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其他的一元万法宗弟子跟上,为他挡住人群,使他不至于在人中拥挤。
慕恒九走到孟帅面前,两人四目相对。若论相貌,慕恒九更胜一筹,但孟帅身高却比慕恒九高出一寸有余,距离很近的时候,身高越高,越占上风,尤其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过了一会儿,慕恒九道:“原来你就是孟帅?雪山梅园的唯一传人?”
孟帅如今也小有名气,在北方算的人尽皆知,当然没传到东方去,只是慕恒九是一元万法宗派到北方来的使者,当然会事先做好功课,知道孟帅的名字丝毫不奇怪。
孟帅道:“你是……”
焦南山介绍道:“这是东方来的远客,一元万法宗真传弟子慕恒九。这几位也是一元万法宗的高足。”
孟帅道:“久仰。一起进来喝茶吧。”说着转身就走。
慕恒九烦躁之色掠过,突然笑道:“孟兄,你知道挑灯会武么?”
孟帅道:“听说过。会武结束了?”
慕恒九笑道:“结束了,你……”
话音未落,孟帅转头问焦南山,道:“谁赢了?把冠军叫过来,我见见这位后起之秀。”
慕恒九脸色一变,深觉孟帅在占他便宜,但就如同他自己一样,虽然满心不爽,但抓不到最放把柄。
焦南山忍住笑意,道:“冠军是谢离。只是……唉。”他招手,示意谢离过来见过孟帅,又道,“只是我们会武时和东方世界的来客们切磋了一场,结果不尽如人意。”
孟帅道:“什么?我们北方世界输了?”
焦南山点头,孟帅皱眉道:“这怎么行?我北方世界岂能落于人后?我得打一场。”他转头对慕恒九道:“莫非是你?来来来,咱们玩一玩。”
慕恒九本就是要挑战孟帅,以彻底把这个横刺里杀出的雪山弟子踩下去,但在他的计划里,应当是他先挑战,通过挤兑将对方逼出来,再如对谢离一样设下高人一头的条件,于净利索的大获全胜,那知这个北方弟子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似乎也不算如何言辞犀利,手段高明,反而有一种微妙的混不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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