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大军开拔(1/2)

六月三日,刘璋使者张肃抵达洛阳,呈上刘璋的申诉奏折,送厚礼给袁丞相。

六月四日,袁熙上表汉献帝。声称已经查明,张鲁心怀不轨,诬告汉室宗亲忠臣刘璋,罪大恶极,罪不容赦。汉献帝下旨,将张鲁贬为庶民。酌丞相袁熙,领汉宁太守,帅雍凉戎马,征讨张鲁。

六月十日,冀州雄师二十万出洛阳。藏霸、贾诩、昌豨留守洛阳。

七月初,冀州军抵达长安。

郭嘉已经从并州调来雄师十五万,加上原来的雍凉戎马,总共三十万,会和冀州兵二十万,共计五十万雄师。荟萃在陈仓、散关一线,随时准备攻打汉中。

郭嘉迎出长安城,一看到我就抱住了哈哈大笑:“张鲁和刘璋结下死仇了,这和袁丞相你的起劲是分不开的。”

“谬赞了,谬赞了,内情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黄昏,沉冥的天色,萧瑟的秋风乍起,突又漾漾的落下略带寒意的雨来。七月的雨,深沉中带着一丝忧伤。又是一个七月,又是一场七月的雨。长安古旧的城门在湿润中出闷哼,似乎一个着高烧的人,无力的颤音。青石板的古道,被雨滴击打出一连串的音符。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去年的这个时侯也下雨,那时,我正在甄宓的门前赏花,可能陪着蔡琰写诗——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已往了,奉孝的鬓角竟然显出了显着的几根白。脸庞的轮廓不像以前那样骨力清晰,岁月的飞刀,在他额头镌刻出一丝丝纹理,眉毛粗重了,更显得威严。下巴的经由修剪的短须康健黑亮,已经快要过脖颈了。眼角似乎有鱼尾纹。

笑着笑着,我就伤感,徐徐的伸出披着重甲的手臂,张开瘦长的手指,想抓住细腻的秋雨,但雨滴从指间无力的滑落。我不经意间问道:“奉孝,你今年快要四十岁了吧。我记得你比我大十一岁,对吧。”

郭嘉身在雍凉,总督戎马、政治,挟制十余郡,守土千里,掌生杀大权,一句话可以调动几十万戎马。正在意气风、大展宏图的时候,显然是忘了自己的岁数的。听了一愣,似乎受不了秋雨的小鸟神态,抹一把额头留下来的雨水,苦笑道:“恰好四十岁。”

雨虽然大,行军度却不快。冀州兵的军纪,没有人敢把步子迈的大点。我道:“你我兄弟也有二十年了吧。”郭嘉清晰答道;“十九年,零四个月。那一年春海料峭的时节,我遇见令郎的。”郭嘉的声音有些颤,眼前微微朦胧。他不叫主公,而称令郎,明确是想起以前的情意。我的心弦自然也是一阵晃动:“我们都已不再青春幼年了。”郭嘉笑道:“你才三十岁,还早着哩。”

“奉孝你身负匡扶宇宙大才,却屈居在我家里八年之久,直到——”

郭嘉抢着道:“自从建安三年令郎起兵,到现在整整十一年,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克乌桓、匈奴,败孙策、曹cao。大汉四分天下有其二,我随着你这大丞相,也算是人尽其才,今生无憾也。”

我道:“待攻占了汉中,马上封你为汉中侯。不枉你我兄弟一场。”郭嘉不置能否,却莫名其妙道:“想不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我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待入川之后,养兵歇马与民休息三年,你看怎样?”郭嘉笑道:“知我者,丞相也。”

雄师入长安,停滞五日没消息。

郭嘉和徐庶又来见我:“刚刚推算过太乙数,今年岁次紫薇,罡星在北方,昨夜有五星现世;又观天象,冀州分野灿若天河,烁烁闪光,乃大吉之兆。主公为何驻兵秦川停滞不前也?”

郭嘉激动道:“五星现于北方,利中原,主公不日将得天下也。”两人不让我说话,徐庶又道:“事不宜迟,八月将有大雾,山谷转战,倒霉于我军。”

好,我等的就是大雾,没有这场雾。仗还欠好打呢。

“我还没想好,由那条路入东川。”

郭嘉气道:“你想个屁,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照着做就行了。”我怒道:“不早说,贻误军机当斩。”郭嘉道:“我贻误军机,不是你下令原地待命吗?委过于下,岂是明主所为。”我笑着对徐庶道:“我有委过于下吗?”徐庶摇头道:“没听见。”郭嘉拍着徐庶肩膀道:“元直,果真佞臣,非正人君子也。”

郭嘉指着墙上舆图道:“秦川入汉中有三条路最好,第一由湄城出子午谷直取汉中城固,然后徐图南郑。这条路可以绕过阳平关,但子午谷地形险恶,山势难行。就算是大晴天,也难见天日,遇上阴雨绵延更是阴惨惨有如地狱。七月正是秦岭雨季,倘若秦岭山谷中洪水暴,就会酿成汪洋一片。是以,子午谷襄斜道素有‘五百里天狱’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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