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一百零八章灾荒年月(1/2)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普通士兵抬尸体,袖子挽着,裤脚也挽着,像个质朴的农民大叔。那些尸首有的腐烂的只剩下骨头架子,分不清谁的胳膊谁的腿,一混子装到架子车上拉去埋了。

沮授身上散发出一股怪味,那是尸首腐烂的气息,令人闻了就恶心。

装着尸体的架子车擦身而过,洒下满路的脓血肉汁。

我道;“先生,休息一下吧。”沮授擦着汗道:“没时间休息,这些尸体不处置惩罚,一定会失事的。”

他又增补了一句道:“不如烧掉。”我想了想,灵机一动;“不要烧掉,埋起来,我要在这里建一座“义士陵园”,用来纪念死难的河北军将士,尚有无辜的黎民。让各人永远记着这段惨烈,和曹军的暴。”

“义士——陵园——”沮授怒视。绕是他学富五车,也被这句话唬住了。不外,那意思他明确,就是要激起黎民和士兵对曹军的恼恨,让各人一看到这个什么陵园的,就忍不住问候曹的列祖列宗的意思。

义士陵园还没建好,二天后,一个噩耗,惊雷般击中我的头顶。

一个士兵跑进来陈诉:“令郎,崔琰先生从冀州来。”士兵的神态有点怪。我大喜道:“快有请。”

崔琰在院子里看到我,就趴哭的直不起腰来;“令郎,主公,主公病逝了,主公病逝了。”他穿了一身xue白的孝服,阳光下异常耀眼。

我的大脑一片空缺,伫立在院子中央,久久不动,丧失了时空看法,模糊的似乎站在云端,微风托着一个虚弱的,满带慈祥的面目走来,抚mo了我的头,一会儿又被微风托着带走了——

那是一种切肤之痛,不管怎样,都是我的父亲。

我发出一声凄楚的惨叫:“父亲——”软瘫,泪飞如雨——

我嚎啕大哭,快要有半个时辰,众将听到消息,都从外面跑进来,沮授也进来,他付托兵卒,把预备为死难将士带的白布,连忙拿出来,全军挂孝。他和文丑、张郃、高览,追随父亲多年,情感也尚有一点,几人已经忍不住哭泣作声。

一个时辰后,全军为主公举哀戴孝,骤然失去亲人,我以为一阵阵昏天黑地,jing神上遭到重创。举哀之后趴在榻上哭了一阵,径自沉甜睡去——

睡梦中,看到父亲,他凄切的对我说;“熙儿,为父死的冤枉,你要替我报仇——”

我愣怔的从chuang上跳下来,发现众位上将,都围在身边。我的满身火烧火燎的,xiong中的闷气似乎凝聚成硬块,死死的堵在那里,喘不上气来,太阳**的血管蹦蹦的跳动着,没了骨头似的坐在榻上。我揉了揉太阳**,仔细的追念着梦中的情景,突然一个意识掠过我的脑际:差池,差池,这和历史有误,父亲死的太快了,事情原来没有这么快的,至少,要在仓亭大战一年之后——怎么回事?

崔琰鼓着一双哭的红肿怕人的眼睛道:“令郎,事已至此,你照旧节哀顺变,可别伤了身ti。我这里有一道旨意要给令郎。”

“谁的旨意?”我惊讶道。崔琰道:“大令郎已经在冀州继续了主公上将军邺侯的爵位,特派我来报丧,并封令郎为车骑将军,清河侯。”

“年迈,已经继续了爵位,那三弟呢?”我越发惊讶,历史怎么会成了这样,是我造成的吗?崔琰道:“三令郎被封为虎威将军,现在还在返回冀州的路上,我来的时候,遇到他。”

年迈继续了爵位,也许兄弟就不会相残了。

“崔先生,父亲是怎么死的?”我疑虑重重的问道。

崔琰脸色微变,颤声道;“主公,主公是吐血而死。”

“可是父亲脱离黎阳的时候,我替他诊断过,身ti应该没有大碍,岂非”我本能的想到田姨娘,岂非是纵yu太过。

崔琰突然脸色苍白,满身直哆嗦。

我奇道:“崔先生,你,你怎么啦?”崔琰僵在那里,脸色泛着铁青:“令郎,大令郎让我转告你,黎阳乃是冀州门户,事关重大。观冀州诸将,只有令郎可以守旧此地,请令郎就不要回去奔丧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再再”

我听得心惊,年迈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再说怎么样。”崔琰叹息道;“再说,主公是十天前死的,葬礼早就办完了。”

“十天前——”我厉声道:“斗胆,为何不早来报我。”

崔琰叹气道;“二令郎,并非我等不想来报丧,实在是大令郎说,前方战事紧迫,不能影响你的心思,所以就——”

我想了想,年迈这样想,也不错。不能因为父亲的死讯,弃百万黎民的性命于掉臂。可差池,怎没想都差池,父亲死的太突然了。第一和历史不符,第二,我给他诊断过,华佗的医术不会堕落,这点我绝对有信心。

我转头看了一眼崔琰,这位以耿直见称的大人,眼神竟然闪闪烁烁——

崔琰摇了摇头;“令郎,崔琰身ti不适,先行告退了。”我心中起了一阵困惑,外貌上却没有露出来;“好吧,你先下去吧。”

由于李典在旁虎视眈眈,我没有回冀州去,心中的悲痛和疑虑却是与日俱增。险些天天晚上都梦到父亲血淋淋的站在我眼前。

义士陵园已经建好了,我和众将,一起膜拜悲悼,痛哭流涕。我让人在陵园四周,栽树种花,装扮的漂亮一点,好让这些为国捐躯的健儿,不那么凄凉寂mo,制止千里孤坟,一坯黄土的情形泛起。

六月,袁尚到冀州后,被任命为虎威将军,南皮侯。逢纪和袁尚的所有兵权都被削夺,郭图、汪昭,代之而起,权倾冀州,势力无人可比。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备依然走红,看来大耳朵还真有点魔力,总是能左右逢源。

以前随着袁尚混的人,全部遭到清洗。一个个的被削夺兵权,逐出向导层。袁谭的青州班底,掌握了冀州的军政大权。这其中最主要的是管统和王修。一个以前是东莱太守,一个是青州别驾。

袁谭的清洗,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六月中旬,逢纪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处腰斩弃市,七天后,荀谌因为离间主公,意图不轨,惨遭车裂。七月初都官从事朱汉,擅自调动吕旷的守城兵卒,意图不轨,两人统统凌迟正法、三日后的李孚私通曹贼一案,更是牵扯了冀州官员上百,其中包罗吕翔尚有苏由和郭援段之狠辣,行动之快捷,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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