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战况逆转（1/2）

黑夜无边无际，无处不在，就像甜睡的大海，万物深陷其中，成为漆黑的俘虏。马超的三千雄师就像是大海中的的一群游鱼，正向远处张开大口的巨兽一般的郭援营寨悄无声息的靠近着。

营寨中的士兵，借助寨中通明的灯火，约莫可以看到眼前寨外十五六丈那么远，这个距离是弓箭的必杀距离，也是敌兵提倡冲锋的距离。连日疲乏影响了士兵的视力和听力，及至马超的雄师到了二十丈外，有人才模模糊糊的看到鬼影重重，晃动着向前推进。各人连忙紧张起来，有人高声叫道：“快看，是不是敌兵。”认真巡守的都尉不敢贸然吹响军号，把脖子从两条木栅伸出去，睁着血红的眼睛看了两眼，连忙缩回来，吼道：“快，吹号，敌兵来劫营了。”

现在吹号，岂不晚矣。西凉兵的特长就是马快，矛长，善于奔袭ye战。有点胡人和羌人的作风。郭援寨中的军号，酿成了马超的冲锋号，同一时间憋闷已久的西凉兵齐声大吼，暴起疾驰，将压抑在xiong中快要半个时辰的杀气吐出来突破黑夜直入云霄。

马超一马当先，挺枪扑向寨门。希奇，为何寨中的士兵不放箭？岂非都是呆子不成。一个闪电般的意识在他脑中掠过，他娘的坏了，我怎么忘了——

坐下的战马突然一声嘶鸣，四蹄一软就向地上倒去，身边的几十匹马也同时惨嘶这倒下去。庞德在身后急的直踹马镫，马超冲出来的时候，他想起了袁军的铁蒺藜，原来要提醒的，可是没来得及说，马大令郎已经窜了出去。

“放箭，放箭”郭援穿着nei衣从帅帐中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放箭，把所有的箭都放出去，射死狗ri的。”

一轮劲箭从守寨的两千名士兵手中射出去，把正陷入杂乱的马超军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这样就争取到了士兵穿衣服整理队形的时间。

马超从马身上跳起来，沿途踏着人马的尸体，逃到中路，扯过一匹战马，下令士兵下马举着盾牌，踩在人马的尸体上，步行闯寨。又命庞德，压住身后骑兵，只等步兵打开寨门，就冲杀进去。

睡梦中的郭援军，听到军号连声，又闻杀声震天，纷纷从木板搭成的chuang上跳下来，穿上皮甲，拿起矛戈弓箭冲出来。营寨中杂乱一阵，就被小队长们压服下来，各人各自整理自己的分队，然后荟萃在各自的都尉之下，弓箭兵分批分角度的向寨珊扩散开。步兵从树干搭建成的木梯，跑上二层的平板，开始和马超军血战。骑兵岿然不动，岑寂的像泥塑木雕般，在各自的防区观战，准备迎敌或突围。

马超打着打着以为差池了，这那里是劫营，简直就是攻城战。对方的两层寨珊差不多有一丈高，下面箭矢狂飙，上面配合长矛。他的士兵奋力爬上寨珊半截就被人一矛刺下来，落酿成箭毛倒竖的巨型刺猬。虽然疲劳不堪的郭援军比他们死伤还要多，但马超带来的人太少了，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纵然一个士兵能换回来两个，他也打不起，郭援这边至少尚有四万人呢。

马超一看不行，赔本的买卖不醒目，他看了看形势，坚决下令退兵。他也是自幼随父亲征战，虽然不会给郭援随后掩杀的时机，队伍中的骑兵，原地备战，冲杀的步兵，先折回来，绕过骑兵的两翼，撤走。敌兵在步步为营，一百人一百人的后撤。

夏昭又犯了贪图小利的偏差，一看马超撤军，就要打开寨门追袭。郭援一把拉住他：“不能追，敌兵虽然撤走，但并没有乱，我军虽胜但损失比彼军大得多。弟兄们太累了，需要休息，不能和马超缠斗，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

夏昭鉴于上次的严重教训，没有在坚持。他也不敢，郭援把眼珠子都瞪圆了，胡萝卜一般粗细的手指头，差点把他肩膀捏碎。“末将明确了，将军卓识。卓识。”

马超在回去的路上又责备庞德：“令明，本令郎以为你是真有二心了，适才打的这么猛烈，你怎么不向前冲杀，这不是你的为人。”马超的脸揪在一起，嘬成个包子状。又羞又怒，让他的脸色像极了手中的铁枪青色。庞德心想，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打输了仗就赖我，疑心病这么重，早晚失事。也就是我，换了旁人，早别你给吓跑了。庞德苦笑道：“令郎，我是想要提醒你，小心铁蒺藜，那玩意我们在幽州不是见识过吗，可我正想说的时候，你已经冲出去了，我也没法子只幸亏身后准备接应。

马超在马股上抽出一道血痕，提马加速，遇上前面的杨秋，冷笑道：“横竖我就是以为你心意不定，向着外人。”

庞德半天噤若寒蝉。真是千古奇冤。

一连三天，郭援紧闭寨门，不攻城也不叫阵，只是叫士兵分对轮班休息。马腾可等不了，他必须连忙挺进上党，否则就要主动撤出平阳城回湄城去，因为他的粮食不够用。郭援在当道下寨，盖住了他的去路，不拔了这颗钉子，仗就没法子打了。

马超一再战败，父亲眼前已经是威信尽失，马腾下令让马岱、马休、马铁带兵去向郭援叫阵，把他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守城。马超的火气差点撑破肋骨，他可以听到肋骨发出咔咔的脆响声。

马岱带了五万戎马来到郭援寨门二十丈就不敢在靠近，他也畏惧铁蒺藜。就在原地叫骂：“郭援，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我们决一死战，出来。”郭援才不给他打，他已经算定了，马腾的粮食不够，想速战速决，自己就偏反面他打，看他能怎样。

马岱和马休、马铁，三兄弟倒着班骂，骂的口干舌燥，嘴唇上都起了泡，也没把郭援骂出来。

马岱一气之下，挥军攻寨。这些天郭援也没闲着，把营寨四周的树木都砍伐清洁，做了许多的檑木，营寨的阵势颇高，有个斜坡，檑木从第二层寨珊上扔下去，就叽里咕噜的一路滚下去，杀伤力没多大，但可以阻止对方的骑兵挺进，也可以压制步兵的速度，顺便把一两个倒霉的士兵压成肉饼也没问题。

马岱攻了两个时辰，硬是在对方的弓箭和滚木之下，难做寸进。连忙下令收兵，回去从长计议了。

“没想到这个郭援挺狡诈，就是不出战，这可怎么办？”马岱无奈的摊手。旁边乐坏了马超，各人不明确他的心情，要是马岱告捷而归，他的体面就丢大了，很可能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呢。这样才好，不是他马超没能耐，哎，实在是郭援太厉害了。

“这个郭援简直是当世名将，比之曹也绝不逊色。”马超由衷的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他居心把郭援吹上了天。

马腾相识儿子，知道他放屁，郭援以前就是个无名小卒，勇将是勇将，没听说过指挥大兵团作战，就打赢了一场仗，就可以媲美战神曹，胡扯。

马腾回首张既和傅干道：“两位先生有没有什么战略。”张既迟疑道：“依我看，现在最要紧的是派人去司州请钟繇先生拨派粮草。然后可徐图缓进，逐步的想措施。”傅干道;“军粮是一方面，最好请曹丞相派兵在东线攻黎阳，配合我军作战。此外傅干有一条以退为进之计，要冒些风险，不知主公能否接纳。”

马腾道：“退到那里去，总不能刚获得平阳就退兵吧，那么些弟兄就白死了？”傅干正色道：“不光要退出平阳，还要渡过汾河，退到绛城去，那样才气把郭援引入死路。”

马腾苦笑：“听着像是我军走向了死路。”

傅干道：“正是要郭援发生这样的念头，干才好用计诛杀。”张既也不明确，问道：“绛城无险可守，距离潼关路途又远，蹊径难行，水源奇缺，粮食越发没有，简直就是死地，到那里去岂非自尽。”

傅干心想，又是一个竖子，榆木脑壳。他笑道：“死地更好，置之死地尔后生吗？绛城对我军是死地，对郭援越发是死地，到了那里，他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傅干拿出行军舆图，平铺在矮几上，指点道;“绛城，这里地处河东界线，官道之左为弘农，右侧为河内渑池、崤关后方距西平太守杜迁的防线只有两百里。正前方则要经由中郎将范先和郡掾卫固所驻守的阳城。我军至绛城后，可令钟繇下旨，使范先放郭援入境，然后关门打狗。密令河内司马张晟出渑池，弘农太守张琰出山阳，西平太守杜迁从后夹击，卫固断其归路。几路雄师一起掩杀，他那里尚有生路。”

马腾大喜：“好一招诱敌深入，关门打狗。郭援匹夫这次死定了，可是他万一要是不追来怎么办？”

傅干道：“此事简朴，可以让范先献诈降书以诱之。”

马腾道：“好，如若不成，我军没有粮草横竖不能久战，就退回关中，若乐成则可乘势占领上党，并州将不复袁家所有。”

五天之后，郭援听到西凉兵撤走的消息，大笑道：“果真不出我所料，贼兵粮食吃光了呆下去了。”遂下令邓升、夏昭重新夺回平阳城。郭援进入城中，士兵奏报，说河东范先派人送来降书，声称愿意兴兵，截击马腾。郭援权衡再三，心想，如果信上说的是真的，那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夺取河东一郡，在西线对曹组成重大威胁。事关重大，说什么也要走一趟，探探虚实。也没和邓升夏昭商议，直接下令邓升一万军守城，他和夏昭，带兵渡过汾河，向河东挺进。一边派遣戎马，一边把战况，通报给高干和冀州。

汾河两个字跃入我眼帘的一刻，我差点停止呼吸：“完了，郭援休矣，死定了，这他ma的又是宿命。”汾河，我的郭年迈，你可千万不能渡河呀！

三国演义上说，郭援在渡过汾河后，被钟繇干掉，应该不会有错了。冀州距离平阳几千里路，根原来不及救援。就算是高干，从太原兴兵也赶不上了。有什么措施，可以救郭援呢？我拼命地思索三国演义的情节，把子里过了一遍。蓦然间想到一件事，对呀，我怎么忘了范先和卫固，这两人厥后起义了曹，归降高干，应该是对曹贼心怀不满。何不设法策反两人，只怕时间来不及了。

我急遽休书一封给高干，命人马不停蹄的送去。高干听说郭援即将过河的消息，也很不安，怪这个郭援太冒失了，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