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2)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杜科长于是就和王春艳一道向牛大同请示。牛局长一听,差点没在椅子上摔一跟斗,苦着脸对王春艳诉屈。

“我的姑乃乃,你就饶过我吧,这市辖公司的名称前哪能随随便便加‘中国’这样的字?你知道凡是公司名称前冠以‘中国’字样的,都是国家明文规定不成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没这个权限嘛。”说完摊开双手表示实在无能为力。

“我也知道这个规定,牛局长你别急,我打个电话。”

王春艳不再为难牛大同,就在牛大同的办公室给胡宝亮拨通电话,把工商局牛局长的意思和他说了。胡宝亮见果真不能加‘中国’字样,才相信张渝所言非假,只得作罢。于是就按原来的名称注册。

二00三年,九月十八日这天,中州市中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正式注册成立了。

如梦初醒

当晚,胡宝亮又在田园农庄里招集众人,庆祝公司的正式成立。

张渝这时正在省高院参加学习研讨会,接到胡宝亮的电话邀请,自然匆匆忙忙的从省城赶回来。

这天晚上,胡宝亮和他的伙伴们高兴异常。大家纵情喝酒,醉了胡说八道一通,吴吉龙已丢下往日严肃的身份,和贾总等人大声的划拳喝酒,连王春艳也喝醉了。胡宝亮不知真醉还是装的,他毫不介意的搂着王春艳的纤腰,放肆地贴着她的耳朵说着一些情话,王春艳不时心领神会发出一阵浪笑。

这中间唯一清醒的只有张渝了。他又觉得疑惑,他已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的踏入这个圈子来的,恍惚着自己进入了难得糊涂的境界。

从他内心里,他对胡宝亮、王老板等人某些不堪入流,甚至是肮脏卑鄙的手段深恶痛绝;可正是这些可耻行径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彰显着邪恶的力量,甚至c纵着国家机器。马万里开始不是很拽,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吗?结果落得个身败名裂!他张渝以前不是也讲原则和立场吗?可他根本无法得到重用,反而像全乾德这类昏庸之辈在法院里混得人模狗样!

现在他的职位,算是胡宝亮施舍的,没有胡的支持,他怎能坐上全乾德原先的位置?还有他以前的那个家,它是自己像燕子衔泥般用血与汗辛辛苦苦筑累起来的巢!他是多么希望维持它的完整,可是它却禁不起无情的风吹雨打烟消云散。散的原因不言而喻,不就是自己手中没有权和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呵护它!?而如今的他,和过去还是同一个人,却过着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整天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明天自己是否依然这样生活?

他觉得原来的自己才是真实的,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做一个无法预知结尾的黄粱美梦。他担心这梦一旦醒来,不知自己又将走向何方。这梦的中心离不开胡宝亮,离开了他,他这梦就无法去圆。他在众人的醉生梦死中突然有了些恐惧感。

田园农庄的聚会在一片狼藉中结束了。

吴吉龙和张渝照例分别领到一个厚厚的信封,贾总他们则没有。张渝现在对拿这样的信封也习惯了,不以为意,顺手就放进了手提包。然后张渝坐上吴吉龙的小车,和大家道了别先走了。

张渝已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王倩,心里甚是挂念。

这次他到省高院参加研讨学习,接触了许多人物,触类旁通,又有了许多的收获。

他去王倩家前打了个电话,“喂,在家吗?”王倩是个不爱抛头露面的女人,晚上都在家里看电视,然后休息,生活极有规律。一接到张渝的电话,也很惊喜,“我在家看电视呢,你在哪儿的?”张渝告诉她马上就到家了。

王倩接完电话后欣喜异常,忍不住对镜自照。她本是清水出芙蓉的女人,平常都不爱涂脂抹粉的。但女为知己者悦,还是在脸上薄施粉黛略装扮了一下,身上又喷了些张渝喜欢的淡雅香水。但这脸蛋却越看越不喜欢,上面不知何时长了点小雀斑,不禁愁望着镜子,悲叹自己都老许多了。

正自黯然神伤时,张渝已经回来了。张渝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以为是埋怨自己这么多天的冷落,连忙致歉。

“倩,我这么多天开会没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今天一回来,晚上又有许多朋友拉着要聚会,你看,那边一完我就回来了,没打扰你的休息吧?”

王倩本来生着自己的气,不想张渝一个多星期没见,说话却这么生分,还真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你忙,当领导了应酬自然就多,不像我这个平民百姓,没人请客吃饭的。”

王倩又想起刚才张渝说的话,抱怨着说:“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说完好似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泪花在眼里打转,忍不住快要掉下来。

张渝就觉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男人实在无法琢磨透,刚才自己打电话时,她情绪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不对劲了。

张渝无奈只好放下架子,劝说道: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刚才说话措辞不当,小生——向你赔不是了——”

“了”字尾音拖得老长,又学那戏台上书生向她施礼鞠了一躬。王倩也觉得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又见张渝那故意作出的滑稽模样,就破涕笑了。张渝见王倩一笑,心就宽了一些,走近了揽住王倩的腰,吻着女人的额际,又在脖子上香了一口。

“宝贝,想我了吗?”声音柔细得像要催眠似的。

王倩故意扭过头,不让他再亲。

“不想,谁想你这坏蛋!”

张渝不依不饶,手上加了点劲,把女人的腰抱得更紧了些。王倩有些喘不过气来,全身都酥软无力,顺势倒在张渝身上。张渝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早已意乱情迷。

张渝突然记起了包里的礼物,那是一根铂金项链,坠子是一颗蓝宝石,中间镶着一个钻石。这礼物是他在高院开会时抽空买的,他想,这项链一定很配王倩。就松开了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

王倩不知道他在捣弄什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当他把项链拿出来后,她看清了,那是一根价值不菲的项链!心里就感动起来,闭上眼睛任由张渝为她戴上。她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爱着、呵护着,这是她一生的期望啊。

王倩戴上蓝宝石项链后,愈发显得高贵美丽。

张渝退后几步再看王倩,心里不由赞叹造物主的神奇,王倩和蓝宝石分别看来都是单纯的美丽,可是二者结合后,相得益彰,分不出是人让宝石更加美丽动人,还是那宝石衬得人高贵绝伦。王倩见张渝痴痴的望着自己,心里也是喜欢得很。她偷偷看了看盒子里面的发票,竟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就吓了一跳。连忙问张渝: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哦,前一段日子,帮一个朋友指导了一些法律方面的事,他一定要给我咨询费,说以后我就是他们的法律顾问了。我在高院学习时看见这项链配你很合适,就把那钱用来买这个了。”张渝随口编了段话解释。

“是吗?”

王倩听了仍是半信半疑,她隐隐有些担忧。

“渝,我不要求你为我买这种贵重的东西,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你千万要当心,我怕——你上了那些人的圈套。”

“嗯,我有分寸。”

张渝点点头,答应了王倩。然后,进去洗了澡,出来又和王倩说了许多彼此思念的情话……

苦恼

张渝心里清楚中天房地产公司的成立,对胡宝亮等人只是开了个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折腾到个什么程度才算结束。

平日里自己只是顾着上班,整日忙个不休。原来没任职的时候,只知道一门心思办好案就是了,倒似日子过得很慢;现在不同了,肩上压了副担子,做什么都要权衡左右,考虑再三的;既担心着庭里同志不和,其他的诸如案件质量、审限期问题,还要揣度着领导对庭里工作可能不放心的地方。

一天工作下来,还不觉得时间流逝,这天就已经结束了。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是如此。每周就愁着过那个星期三,星期三一过,就感觉这周只剩下个尾巴了,心里就莫名奇妙地空荡荡起来。

这样一天忙到晚倒也罢了,只要同事们体谅,领导们满意就行。但庭里总有人心怀不满。副庭长杨兴万刚开始和张渝的工作配合得挺好的,后来不知杨兴万吃错了哪副药,和张渝阳奉y违始终不能融洽。

庭里的的同事渐渐也看出明堂来,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合不来。于是有人放出话来,说杨兴万对张渝负责全面工作不服。

张渝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也不知道怎么挽回和杨兴万以往的关系。其实他内心里,自己也不是一定要当这个负责人不可,如果让杨兴万来当他也是支持的。但问题是让谁来负责这是院党组决定的事,这事不能任他由着性子来,因此也苦了他。

“哎,真不知道这杨兴万是怎么回事,老是和我过意不去。”张渝回去后唉声叹气的,就把这苦恼和王倩谈了,“你帮我分析一下呢,我和杨兴万之间究竟问题出在哪儿?”

王倩也早已看出他们两人的不和,帮他分析说:“你们两人都是一道提拔起来的,你却是负责人,权力大于他,他不服气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张渝就叹气说:“我也不想当这个负责人,我要是不当这个挂名的负责人,就没有这回事了。”

“是啊,可是你如今不当也当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王倩也体谅他如今干的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又想不出好办法来消除,结果两人都觉得苦闷极了。

张渝想得远一些,就猜想说:“那张院长以前在民二庭当庭长时,杨兴万是他的书记员,张院长分管我们庭,又是杨的后台,莫不是这层关系让杨兴万不服气我当这个负责人?”

“对啊,这样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王倩和他一块儿思量,越分析越发认定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两人商量了一会,张渝又犯愁了,这杨兴万是分管院长的得意门生,他却不知好歹挡在了人家前面,活该自己遭罪。自己和张院长关系向来一般,没有深交,那么怎样才能平息自己和杨兴万的矛盾呢?

王倩想了想,试探着张渝的口气。

“要不,你和张副院长说你不当这个负责人,让杨兴万来当?”王倩那漂亮的大眼眨了眨,她是担心张渝不肯放弃如今的位置。

“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是不知道那院党组当初是怎么定的,这事真烦人。”

张渝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谁当负责人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再说这是人家领导对你的信任,才把这重担交给你。如果半途撂挑子,领导以后会怎样看你?

两人左右商量都没个结果。这事犹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张渝心头,连上班也失去了往日积极的兴头。

一日周末聚会上,张渝和吴吉龙在闲谈中聊到这个话题,吴吉龙哈哈大笑,宽慰着他。

“这还不是简单的事,老弟不必为此太烦恼,你和你们张院长搞好了关系不就得了?”

张渝想想也是,但转念一想又不对,苦笑着说:

“吴兄说得倒也简单,我和张院长平时没什么往来,人家哪里瞧得上我这号人物?”

“依你说的这样子,我帮你想想办法。”

吴吉龙看他在这方面确实迂腐得很,决定帮他一把,就附耳如此这般的给他说了。张渝听了,将信将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仔细问清楚了,心里仍是怀疑,不知吴吉龙的办法是否行得通。

拜访张副院长

又是一个星期六。

上午,张渝给张副院长家打了个电话。

“张院长——在家吗?”

张渝因为心里装着了事,语言有些紧张,说话的底气也显得不足。对方正是张副院长,听出是张渝的声音,爽朗的笑出声来。

“哈哈,小张啊,你很少打电话到我这里来哦。怎么,有什么事吗?”

张渝忙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晚上想来拜访一下领导,顺便汇报汇报工作。”

“好啊,到时我在家里等着你,呵呵。”张副院长立即热情的答应了,说完挂了电话。

张渝握着个听筒有些激动,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看来吴吉龙的点子没错,下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下午,张渝从银行取了一万元现金,后来走到银行门口时,觉得一万少了点,拿不出手,又到柜台上取了一万,一块放进手提包里。另外买了两瓶茅台酒,一条中华。回去后和王倩说了晚上要去拜访张院长,但没说包里那两万元钱的事。王倩也觉得张渝为了改善现在的困境,应该这样做。

晚上,张渝草草吃了饭,就在家里等待着天黑。这事必须得晚上去做,因为黑夜,可以遮掩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张渝以前没有给人送礼的经验,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顾虑也多了起来,他想着这张院长今晚要是不接他的礼怎么办?那不是十分的尴尬吗?

一会儿,他又怨起这时间来,怎么过得这么慢?他不时抬起手表看走到何时了,他甚至怀疑起这时针是否在转动,还好它仍在克己奉公不停的走着。

他就突然有了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这时间要是在自己手中掌握该多好,想让它快就快,想让它慢就慢,随意的拨动。他这想法有些骇人听闻,比爱因斯坦的时间相对论更超前。

然而时间并不受任何人支配,就在张渝胡思乱想的当口,时间已经让天渐渐黑了下来,像染了浓墨。

张渝猛一抬头,看见窗外黑糊糊的,就下意识看看表,正指向八点。时间正好到了,这时候张院长一定在家的。张渝拿起烟酒和包和王倩说了声,“我去了。”就出门了。

张渝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敲开张院长的门,门应该不会敲错的,他来之前早就探听好了的。

一个女人过来热情的为他开了门,这女人太年轻,漂亮了,让张渝还是有了进错门的感觉。张渝差点冲口而出想问,这是张院长的家吗?还在犹豫间,张渝听见了张院长熟悉的声音。

“是张渝来了吗?”

“张院长,是我啊。”

张渝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才安稳下来,确定没走错门。

张渝进了客厅后,张院长客气的招呼他坐下,介绍那女人与张渝认识。

“这是我的妻子,孙颖。”

“你好,孙——,今天来打扰你们了哦。”

张渝不知道如何称呼那女人妥当,叫孙姨?还是孙张夫人,抑或是孙姐,都不大合适,舌头与大脑打架,统一不起来,只有含混着打着滚糊弄了过去,还好那女人也没听明白。

张渝把烟酒交给张夫人,以掩饰刚才语言的不到位。张夫人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说道:

“何必这样客套嘛,以后空着手来就是了。”

女人说着就把礼物拿进屋里去了,又出来为张渝冲了杯龙井茶,然后知趣地回卧室看她的电视。

“张渝,周末也没出去玩啊?”

“没有。”

“年轻人应该出去散散心嘛。”

“是的,张院长。”

张渝依然拘谨得很,坐在客厅里机械地答着张院长的问话,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洒脱。张渝老是觉得今天自己是在做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做这事委实不是他的自愿,但他又不得不做,非做不可,因此他老是进入不了这个角色。

张院长早瞧出了张渝的拘谨,他却不慌不忙和张渝拉着家常,语气中流露出责备的意思。

“张渝,你早该来我家了串门了,在民二庭的这么多号人中,我惟独看好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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