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1/2)
这年头夏,吴昆在厨中烧制“玉笛谁家听落梅”这道菜是用羊羔坐臀、小猪耳朵、小牛腰子各一条,与獐腿肉和兔肉揉成的肉条拼制而成。每品味一下,便有一次差异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化无穷,直如武学能手的招式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锅中的香味飘起,吴昆突然想起良久以前的一道菜——乳白色的汤汁中,浑圆的**浓香四溢,鼓胀的ru头红艳肥嫩,似乎还带着一股奶汁般的香甜……
吴昆四顾无人,扔掉锅铲,钻到门后,握住发硬的rou棒使劲套弄起来。他好色如命,这三年形同囚居,早憋了满腔的欲火,但只能靠自己的手指发泄。
良久,吴昆松开粘糊糊的手掌,脑壳支在墙上,额头一下一下用力撞着,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足以焚身的欲火略息了一些,但眼中的火焰仍在升腾。
墙上一枝桃花突然绽开,吴昆心下一凛,慌忙整好衣服,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枝桃花。
哑仆既聋且哑,无法用铜铃传讯,黄药师便专门制了这枝机关桃花,用来通报讯息。
桃花一朵一朵越开越多。等十二朵桃花完全绽开,吴昆不敢怠慢,急遽朝港湾奔去。
十二朵桃花全开,意味着岛主黄药师就要回来了。
黄药师每年离岛两次,游历天下,每次总在两个月左右。这次他却一去半年没有任何音讯。众门生心急如焚,但师父秉性严厉,谁也不敢离岛。最后照旧性子最急的陈玄风按捺不住,独自离岛去打探消息。他一去月余,也未有消息。
吴昆有时想:黄药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但旋即就以为自己的想法,荒唐可笑。无论武功智计,这世间尚有谁能伤及黄药师一根毫毛?
一叶小舟迎风驰来,船头一人青袍方巾,神采飞扬,正是东邪黄药师。
吴昆聋哑后目力大进,抬眼一看,只见黄药师满面东风,与以往的孤高自傲大相迳庭,连眼神都带着笑意。
“岂非是得了什么异宝?”
吴昆暗自纳闷儿,“去年他从天师观抢来《鸭头丸贴》也没有这般自得啊。”
在桃花岛薰陶多年,吴昆早已非吴下阿蒙,才学虽然没有,见闻却是大大差异。他一个做饭的哑仆,所见的书画真迹,足以羡煞一般的鉴赏名家。
少顷小舟入港,五王谢生喜形于色,一齐躬身行礼。黄药师没有下船,却从舱中扶出一个女子。
吴昆一瞥之下,只觉太阳穴突突乱跳,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片晌后脑中犹自微微眩晕。
那女子身着白衣,青丝披在肩上,如云如瀑。她年岁似乎比梅若华还小着两岁,丽色绝伦,明眸丹唇,眉枝如画。那女子莹白的小手放在黄药师掌中,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阳光下嫣然一笑,直令百花失色。
“这是你们师娘。”
看到门生们惊诧的眼光,黄药师只洒然一笑,扶着娇妻道:“阿蘅,这是灵风,这是超风……”
吴昆怔怔地望着黄药师的嘴唇,连他说些什么也没有看清。心底无限的崇慕中,不期然泛起一股嫉恨: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不仅潇洒从容,风范照人,而且智慧绝伦,无所不窥。相貌、武功、才学、智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居处是桃花岛这样的世外仙源,门下是曲陆梅陈这样的人中龙凤——黄药师怎么能不傲?他简直是神!现在又娶这样一个娇妻,连神也该嫉妒呢……
可是凭什么他就该高屋建瓴?自己就应当他脚下的蝼蚁?
吴昆心里翻翻腾滚,一会儿又嫉又恨,一会儿又崇慕万分,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冯蘅:十七岁,嘉兴人氏。东邪黄药师之妻,后因小产而亡,遗下一女。
*** *** *** ***桃花岛的蹊径暗合奇门八卦、阴阳五行,普通人一上岛便眼花缭乱,辨不出东南西北。冯蘅闲步走来,却如闲庭信步,不时指着岛上的蹊径与黄药师说些什么。她脚步轻盈,娇怯怯毫无力道,显然不谙武功。
黄药师对柔弱的妻子痛爱万分,一路谈笑风生,尽显胸中才学。
诸门生在后听了几句,不由暗自咋舌,这位师娘年岁虽小,但对奇门遁甲熟稔之极,与师父随口谈论,已是精湛幽微,玄妙无穷。真不知师父在那里遇上这么个师娘。
到得积翠亭,冯蘅已经走得娇喘细细。黄药师将她扶到椅中,先问了陈玄风的去向,然后笑道:“我此番离岛,得了两件异宝。”
黄药师不重礼法,对门生也是以“我”自称,但诸门生对他的尊崇,却无稍减,当下齐声道:“恭喜师父!”
“第一件就是你们师娘……”
冯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眉宇间却甚是欢喜。
“第二件,是你们师娘从周伯通手中得来的《九阴真经》”
此言一出,众门生先是大惊,旋即又是大喜。当年师父论剑西岳,终究照旧不敌王重阳,厥后因此弃剑不用。可周伯通是王重阳的师弟,当世能胜过他的也数不出几个,师娘毫无武功,如何能从他手中取得《九阴真经》黄药师哈哈大笑,自得特殊。半年前,他在嘉兴邂逅十七岁的冯蘅,立时一见倾心。黄药师何等样人?向来率性而为,从不为俗礼所拘,莫说意中人年已及笄,就是再小几岁只要看中,他也要想方设法携到桃花岛等她长大。而冯蘅也特殊俗女子,见得黄药师的才气风范已是芳心暗许。两人遂结为匹俦,携手同游。
燕尔新婚,心心相映,冯蘅展眉解颐,欢喜无限,黄药师更是意气风发,对娇妻爱若珍宝,无论何事都不愿稍拂其意。
途中匹俦俩遇到老顽童周伯通,得知他随身带着《九阴真经》下卷,奉师兄遗命藏往秘处。先是冯蘅以言语相激,厥后黄老邪又在赌赛中使诈,逼得周伯通将《九阴真经》借给冯蘅一阅。
冯蘅尽展长才,一阅之下便将全书默记于胸。她不愿除丈夫外世间再有《九阴真经》又设计激得老顽童毁去真本,却在别后誊写一过,交予丈夫。两人均是企图多端,智慧绝顶,此番鹿车共挽,珠联璧合,任是大罗金刚也着了两人的道,况且是天真未凿的老顽童?
众门生无不又惊又佩,想到自己也能修习经上的绝世武学,更是欢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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