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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向扬见这老者神态猥亵,举止怪异,心中大起反感,道:“老丈,请让开。”

那老者不答一字,头也不回,只是盯着屋中三男一女猛瞧,身体不住晃动。

向扬微感希奇,仔细一看,那老儿一手抵着窗櫺,另一只手却伸进了裤裆里,正前前后后地把弄发泄,鬍鬚掩盖下的嘴唇也古里离奇地扭动着。

忽听那少女一声尖锐哭叫,声极凄切,只是声音模糊不清,想是嘴里仍含着马广元的yang具之故。只听得三个男子的笑声纷杂传出,似乎大为自得。

向扬听得心中震怒,心道:“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好工具,何须理他?”

单掌一竖,说道:“冒犯!”掌力向前疾推而去,正是“九通雷掌”中的一招,虽是瞄准窗口而发,可是威力波及甚广,那老人倘若不避,背心势必为掌风所扫。

那老人陡觉身后掌风咆哮大作,瞬时大为受惊,直跳而起,一跃二丈来高,骂道:“活该的小毛头,敢暗算你爷爷!”这么一避之下,雷掌掌力已自他脚底卷过,无阻无碍,一掌将两扇破窗震得飞脱入屋,支离破碎。向扬不理那老人,顺势冲过窗去,双掌当前划个半圈,真气鼓荡,震开半空中破碎窗木,已落足屋中,更不打话,一掌向康楚风击去。

屋中四人见到有人突入,都是一惊,康楚风识得向扬,见他一现身便对已施以猛招,禁不住骇然失色,叫道:“欠好!”仓皇之中着地一滚,避过了向扬雷掌正面威势。不意向扬变招快绝,手掌下沉,顺手抓住康楚风后心衣服,举臂一振,猛地将康楚风举了起来,朝马广元直摔已往。马广元正陶醉在荼毒那少女的快感之中,忽见康楚风身躯自侧飞撞而至,一呆之下,慌忙将rou棒抽离少女口中,正要斜身接下,却已不及,两人撞在一起,双双滚倒,一滚再滚,砰砰磅磅地滚到墙角,只撞得两人头晕眼花,筋骨如散。

徐隼正恣意奸yin那少女,见到向扬一脱手便击倒二人,心中一惊,慌忙拔离那少女,一手拉着裤子,一手去摸摆在一旁的兵刃,叫道:“你……你是什么人?敢打扰老子服务……”话没说完,武器没拿到,向扬上前一掌,已将他打得飞了出去,摔在一张八仙桌上,马上将之压垮,晕了已往。

那少女在三人轮替yin虐之下,早已精疲力竭,喘声微弱,肌肤随处可见男子留下的污浊,此时向扬突施援手,那少女却反而甚为惊惶,提高声音叫道:“你在干什么?你……你别杀他们!”向扬微微一怔,道:“我并没下杀手。女人,你没事……”那少女抢了他的话头,急叫道:“出去,出去!谁要你多管闲事?啊、咳……”她只说得几句,却因先前交合太过猛烈,一时提不上气,登时咳嗽起来。

向扬大惑不解,正觉希奇,却见那老人随着窜进屋来,笑道:“小伙子就是毛毛躁躁的。嘿嘿,适才就跟你说过,这女孩儿是个小yin娃,天天都干个不停的,你进来打断她做什么?不是扫她的兴么?”

那少女委曲止住咳嗽,面有羞怒之色,叫道:“云老贼,你……你乱说什么?”

那姓云老头笑道:“你要从龙腾明那小子手上学到什么好功夫,那是千难万难,他老子的武功是挺厉害,自己可还不成天气。嘿嘿嘿,你为了几句口诀,给这许多人干得死去活来,若非乐在其中,又怎么受得了?”

那少女全身无力,想要拾取衣物遮蔽身体,竟也不行得,只是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你少来胡言乱语,你不外是想骗我跟你……跟你……我死也不要!”

云老者笑道:“我这宝物是老当益壮,越老越壮,不知插得几多娃儿欲仙欲死,你何以不要?你只需跟我相好三个晚上,我传你一身本事,你要报什么仇,都是轻而易举。”那少女身子一颤,低声道:“落到你手里的女子,不出两天都死尽了,我可还不能死。云很是,你快滚开,别来缠我!”

那老者云很是步步进逼,面露微笑,突然拉下裤子,叫道:“你瞧,老汉这宝物都硬成这样了,你不给我干个五六次,怎么受得了来?”但见他手握肉jing,既粗且长,一条一条的红筋浮现而出,前头一片白稠。这老儿骨瘦如柴,年过六旬,那话儿居然粗壮得出奇,比之寻常壮年男子犹为惊人,与他身形殊不相称。

那少女别过脸去,挣扎着向退却缩,颤声叫道:“走开,走开!”

云很是哈哈大笑,疾扑上前,单手抓出,快捷无伦,眼见那少女无法避让,不意一抓之下,竟抓了个空。一看之下,却见向扬横抱那少女,立在一旁,已在她裸身上披了一件外衣。云很是一怔,笑道:“你这小表头,也想来分一杯羹么?来来,放下这娃儿,咱爷俩儿轮替上阵,我干完换你,你干完换我,这样总公正罢?”向扬神色肃然,道:“这位女人甚是可怜,在下可不允你多加欺压。”

云很是一愕,脸色陡变,眼光透着一股凶狠之意,冷笑道:“小子,在老汉云很是眼前,岂有你逞英雄的余地?”也不拉起裤子,任凭yang具袒露在外,双掌十指箕张脱离,突然啪啪啪互击三下,顿了一顿,又是啪啪啪连拍三下,如此这般,拍手九下,猛地双掌左右开弓,朝向扬两颊打去。

向扬正不知他搞什么花招,突见两个耳光搧了过来,手法认真快如闪电,不禁一凛,略一退步,云很是双掌落空,两臂交织之时,突又遇上一步,这次反手打出,两只手背反打向扬双颊。向扬手中抱人,未能发招还击,当下再退一步。

云飞场四下正反耳光尽数落空,接着又是正打两个耳光,刻不容缓,紧凑无比。

向扬见他手法相同,脱手却越来越快,劲力重重叠叠,前劲未消,后劲又至,招数看似粗陋,却是十分刚猛,要是被打中一个耳光,面颊骨骼定然碎裂,心中悄悄受惊:“再退两步,只怕再也避不外。这老儿武功特殊,不知是什么泉源?”

眼见云很是双掌打到,心念一闪,退步闪避之际,突然双手一抛,叫道:“接住!”

云很是见他作势欲掷出少女,心中大喜,双掌直转而下,要顺手抢过少女。

不意向扬脚下一变,“斗枢逆转”,身子蓦然向左侧过,向扬这一抛酿成了将少女往旁边轻轻托前半尺,忽尔抽出右掌,以左手抱住那少女,右掌反出一招九通雷掌,来势凌厉生威,比之云很是连环六掌丝绝不慢,一掌印向他胸口。云很是双掌自下朝外一翻,并成一力向雷掌来势推去,只听一声大响已往,向扬已藉这交击之力飞退开去,只觉右臂震得隐隐发麻,叫道:“不作陪了!”抱着那少女,直奔出屋。

云很是怒道:“哪有这么容易?”正展步欲追,不意他裤子脱了一半,却又没脱彻底,挂在膝盖边,阻得双脚不易跨出,这一踏步没能赶出。他连忙拉起裤子,再追出门去,但见夜色空冥,那里尚有半小我私家影?

向扬抱着那少女急奔里许,犹觉气血翻腾,与云很是相拼一掌,内息居然激荡难平,心下暗惊:“那云很是内功好生了得,要是继续动手,只怕不易应付。”

低头一看,见那少女神色庞大,同时流露了惊讶、疑惑、羞惧,种种心情,也不知她心中想着什么。

他一路不停,奔回到了赵州桥,见云很是并未追来,当下轻轻放下那少女。

那少女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怀中一件皱成一团的裙子,掩不住**的双腿,身上多处肌肤也都没能遮住。向扬不愿多看,转过身去,道:“女人,你先穿上衣服。”

那少女坐在草地上,低声道:“何须穿呢,你都看过了,穿与不穿,也没什么划分。你……你转转身来。”向扬一听,只得转过身子,但见那少女将衣服拉在胸前掩盖着,跪坐在草丛中,低声道:“你带我来这里,要干什么?”向扬一怔,一时倒接不上话。他原来意料是康楚风三人奸yin这少女,可是一看之下,情况显然不只如此,这少女的反映也殊为特异。只是他见此情境,这少女被欺压得太惨,不能不脱手相助,帮她逃出云很是之手,也是理所虽然,却说不出个理由来。

那少女呆呆地望着他,见他默默不语,深深叹了口吻,道:“你以为这算救了我,是么?你……你真是多管闲事,我……我这一脱离……先前受的苦都白费了……”说着肩头哆嗦,双手抱着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向扬心念一动,想起了先前屋中情景,道:“女人,你为什么宁愿给这三人侮辱?真是为了从龙腾明那里获得“九转玄功”的心法么?”

那少女心头一震,拭了拭眼泪,抬头望着向扬,道:“你……你知道这事?你来看过频频了?”向扬道:“今晚才知。女人,你是皇陵派的人?”

那少女摇摇头,口唇一动,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不语。向扬心道:“天下武功何其多,这女人何肯定要学这门功夫,更因此糟蹋了自己?她用意何在,认真不易明确。”只是他心中虽疑,终究事关女子贞操,也未便多问。正沉思间,忽听那少女低声道:“你脱手打了皇陵派的人,又带了我出来,我……我再也不能回去了,什么武功也学不完啦。”说着单手支额,神情淒然,眼中一片绝望之色,如欲哭泣。

向扬见她这样伤心,心中希奇之余,亦觉不忍,蹲下身子,轻声道:“女人,你为什么非学这九转玄功不行?”那少女啜泣不止,断断续续隧道:“你管这干什么?你……你……你帮不了我……”向扬道:“在下曾学过这门功夫,倘若女人能把此事原由说来听听,或许真能帮上一些忙。”

那少女身子一震,睁大了眼看着向扬,道:“你……你会九转玄功?”

向扬点了颔首。那少女恐慌地看着向扬,脸色转为苍白,颤声道:“你是谁?是韩虚清的门生吗?照旧任剑清?”向扬道:“在下向扬,先师华玄清。”

那少女脸上蓦然充满恐惧之意,一只手掩着嘴,颤声道:“你是……向扬?”

向扬见她如此讶异,甚感希奇,道:“在下即是。”那少女双眼直盯着他,眼神变得甚是恐怖,突然转过身去,双手支地,身子不住哆嗦,低声哭道:“天哪,天啊!”

向扬大感惊惶,不知所以,见她裸背相对,不欲多看,微微别开了头,心中不解:“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何以听到我是师傅的门生,反映会这样猛烈?”

他却不知,这个少女并非因华玄清之名而激动,而是因为听到向扬这个名字。对她而言,这是杀父对头的名字,她绝对不会忘记。

这个少女,即是神驼帮帮主骆天胜之女骆金铃。

当日三派合攻巾帼庄之战,骆金铃藉女儿身之便,事前依父亲下令混入了巾帼庄中,破了庄中许多机关,里外往返,又通报了不少情报,使巾帼庄频频战阵失利。厥后杨小鹃察觉她身分有异,两人交手之下,骆金铃引得杨小鹃转与狴犴太子过招,一路设计,致使杨小鹃被狴犴太子、康氏兄妹等人擒获,险些**。

之后黄仲鬼、石娘子即是后山大战,庄中空虚,骆金铃乘隙救出兄长骆英峰,更寻得地窖机关,反而捉住伤疲交加的凌云霞、杨小鹃,由骆英峰和神驼帮帮众带到后山,欲以两女为人质施加要胁。不意向扬因此大居劣势之时,文渊适时赶至,反而将骆天胜打下了万丈悬崖。骆金铃其时仍在庄中探视,未至后山,也一直没有去认过向扬、文渊面目。待由兄长口中听得父亲丧命,骆金铃伤心不已,决意为父报仇。

骆英峰亲眼见到向、文两人武功高明,心生怯意,其时便道:“这两人武功远胜你我,我们神驼帮中能手又已折损泰半……不是我不想报仇,但眼下情况,实是力有不逮。”骆金铃见年迈继任帮主,却意志单薄,自己武功又未臻熟练,心中空怀父仇,一时却也无计可施。

厥后龙驭清欲留龙宫派、神驼帮以守卫长陵,骆英峰不敢拂逆龙驭清之威,只得答允。长陵之中,骆金铃无意间见到龙腾明施展武功,造诣犹在父亲之上,惊佩之余,突然心生一念:“这龙腾明与向扬、文渊武功同属一门,我若能从他身上获得几门武功的心法口诀,加以钻研破绽,日后武功就算仍不及这两个贼子,却可由此克制他们的功夫,岂非一个极妙的釜底抽薪之计?”

主意既定,骆金铃便与龙腾明秘密商量,掉臂价钱,只希望能获得九转玄功、九通雷掌等高奥武学的秘诀。龙腾明以不得父亲允许,不敢轻言允许,可是眼见骆金铃容貌感人,声声乞求之下,龙腾明色心引动,亦难拒绝,当下许下允许,逐日教授骆金铃一些武功口诀,可是她必须委身於己,任其使唤摆布。

骆金铃原来个性执拗,此时又一心复仇,思量之下,竟允许龙腾明的条件。

破身之夜,未经人事的骆金铃被龙腾明干得死去活来,第二天险些站也站不起来。

龙腾明见这么个尤物儿被自己弄得悽楚堪怜,更是心喜,索性将她留在长陵地宫之中,逐日yin虐取乐,有时也命她与自己属下交欢,自己在一旁鉴赏,有时一日之中,骆金铃竟要被奸yin十次以上。

恒久下来,骆金铃虽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龙腾明倒也信守允许,传了她不少九转玄功心法,只是逐日仅教授几十字,不知何日方能传毕。她怕龙腾明对她生厌,以致不传完整篇心法,是以勉力学习床上名堂,以取悦龙腾明,使他乐此不疲。

前几日龙腾明被向扬一掌震伤,休养疗伤,无力与骆金铃交欢,当下命马广元等转述心法,骆金铃则需任由这些人逞其yin欲。马广元、徐隼等都是龙腾明的亲信,不致对外透露玄功心法,况且寥寥数字,于他人亦无用途。

这些人衔命追查任剑清、向扬等人下落,一路上带着骆金铃大加欺压,这日将她囚禁在田野一处废弃宅院,却被向扬带走,康楚风等虽是衔命追查,反倒全无招架之力。

骆金铃背对向扬,掩面哆嗦,不让向扬见到她脸上神情,心中只想:“他是向扬,杀了父亲的对头之一!”霎时之间,对向扬施加援手的些许谢谢之意消失殆尽,心中萌生杀机,寻思:“他不知道我的身分,不会对我防范,正是杀他的良机。可是以我现下的武功和体力,如果不能一招杀了他,再也没有时机……”

她追念和文渊交手的情形,自己全然处于下风,师弟尚且如此,师兄可想而知,心中又想:“他与云很是交手,还能全身而退,武功实在厉害。若要杀他,现下不能正面交锋……”

她起劲平放心神,喘了口吻,一低头,望见自己衣服掉落在地,这才想起自己身无片缕,心中一动,转头望去,见向扬眼光对着他处,并不乘隙窥探自己身体,心中一阵动荡,起劲压抑恨意,低声道:“向……向……向少侠……”语音极轻,几不行闻。

向扬听她召唤,当下回过头来,见她并未遮掩身体,眼神闪烁不定,脸色苍白,心中疑惑愈甚,却也未便多看,正想伸手捡起她的衣物,骆金铃却伸脱手来,按住他的手背,垂首轻轻摇头。

一百二十七

向扬与她手心肌肤接触,顿觉不妥,抽手相避,将骆金铃的衣物拾起,交到骆金铃手中。骆金铃顺手接过,掩在胸前,却不穿上,强自宁放心情,低声道:“向少侠,你认真能帮我?”向扬道:“九转玄功是本门武学,在下学艺未精,自也不能随意教授。女人,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骆金铃心中本已转过几个念头,想要骗得向扬说出九转玄功心法,听向扬这么一说,又觉不易奏效,略一思索,脸上现出淒然之色,轻声道:“说是不能说的,你救了我出来,我也不能再回龙腾明身边了。向少侠,你若肯传我余下的口诀,我……我以后当你的仆众,任你处置,也是心甘情愿,求你……求你……”

说着朝向扬盈盈下拜,音如哀诉,白嫩的**也隐隐透出柔致的淡红。

向扬脸色陡变,闪在一边,不受她这一拜,正颜道:“女人,你不行再起糟蹋自身的念头,有什么事,非要如此牺牲不行?”骆金铃身子微颤,叹道:“这事实在是不能说的。向少侠,你……你是嫌弃我身体污秽了,不屑收我么?”向扬急遽道:“不,女人,你别妙想天开。”骆金铃道:“那是我样子难看,向少侠看不上眼了?”微微抬头,悄悄地看着向扬。

夜色朦胧之中,骆金铃一丝不挂地半伏在地,被施暴多次的身体,肌肤却依然剔透诱人,一丝长发披垂在秀丽的脸庞前,眼中满怀盼愿乞怜,如此神态,又有几多男子能够坐怀不乱?向扬望见,也不禁心头一跳,当下避开她的眼光,道:“女人,我救你出来,纯粹出于激怒,别无他意,岂能像那三人一样侵犯于你?”

骆金铃听他语气坚决,眼光偏也不偏一下,心中念头一闪:“这贼子倒很能独霸得住,若再跟他纠缠,只怕他也不会被我疑惑,照旧想法子跟在他身边,找时机杀了他。”思及此处,骆金铃撑起身来,低声道:“向少侠说得是,小女子不知轻重,说这等话是多有冒犯了,我……我照旧走罢,不劳少侠费心了。”说着徐徐披上衣衫,起身欲行。

向扬见她神情凄凉无助,孤身一个少女,在饱受荼毒之后已是气力微弱,衣容不整地夜半独行,焉能置之不理,当下站起身来,道:“女人,你有何企图?”

骆金铃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了家,什么也没有了,又能怎么办?”

向扬心想:“且岂论这少女是什么人物,她不愿说出自己的难题,那是她的心事,我也欠好加入,可是让她这样脱离,于心难安。”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上前一步,道:“女人,你可知道巾帼庄?”

“巾帼庄”三字传入骆金铃耳中,便如三道霹雳响起,骆金铃登时想起父亲惨亡之厄,心中激怒欲狂,生怕给向扬瞧入迷色差池,又恐说话时语气流露恨意,连忙微微侧脸,点了颔首,心下暗自惊疑。

向扬并未留心,见她颔首,便道:“在下与巾帼庄四位庄主有些友爱,女人若无去处,不如由在下代为引荐,让女人投入巾帼庄如何?”照他心中所想,骆金铃身遭不幸,心灵受创,非自己所能体会,也不知从何帮起。巾帼庄中皆是女子,石娘子又是十分睿智醒目,于此情况,定有助于启发骆金铃走出遭逢凌辱的yin影,当下提了出来。

骆金铃冒充作势欲离,原来即是以退为进,要诱得向扬许言相助,好留在向扬身边,伺机为父报仇,听得向扬此言,实是正中下怀,当下忍住激荡情绪,轻声道:“巾帼庄是武林正宗,怎能容得我这猥贱女子?”一句话说出口,面颊上滑落两行清泪,那是她思及父亲,情不自禁地怆然落泪,却越发深了她极欲体现的懦弱苦涩。

向扬柔声慰藉道:“女人,你不必这么想,巾帼庄诸位女侠心胸坦荡,怎会对你有所歧视?女人若信得过我,请留在这里几天,我必须等一小我私家来到,之后我们便上巾帼庄去。”

骆金铃举手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既然向少侠这么说,任凭少侠做主就是了。你要等什么人?”向扬心中微微一动,说道:“等一位女人。”

骆金铃见他脸上掠过一丝温柔之情,心道:“那定是他的心上人了,听龙腾明说,他的女人即是靖威王的郡主。他如此看重这女子,那么他并不是不喜女色之人,要以此引诱他,使他对我松懈,并非不行行。”心及此处,骆金铃身子微热,暗想:“我的身体早就肮脏不堪了,纵然他是杀父对头,只要能因此杀了他,就算再被他佔据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有这个时机杀他,认真再好也没有。”想到复仇有望,骆金铃脸上禁不住微露笑容,轻声道:“很好啊。”向扬见她忽露笑意,还道她取笑自己,也不在意,微微回了一笑。

当夜骆金铃睡在桥边的凉亭之中,向扬便睡在亭外地上。夜到四更,向扬突然被一声呼叫惊醒。他一惊起身,一望亭中,不见了骆金铃身影,却听河滨传来几声女子哀鸣。

向扬微微一惊,飞驰已往,只见骆金铃伏在河岸边,身体浸在水里,只有头露出水面,似乎挣扎着什么。向扬脚下几个升降,到了她身旁,叫道:“女人,怎么了?”一拉她手,正待扶她起身,却见她手臂裸露,再一看,水面下的身体似乎也没穿衣服,一怔之下,不知该怎么扶她才好。但见她蹙眉急喘,似乎遭受着什么痛苦,当下顾不得避嫌,将她拉上水面。

骆金铃呻吟一声,低声道:“好痛……啊、啊……”身子似乎支持不稳,向扬一拉之下,便倚在向扬怀中,娇躯**,满身水珠洒在向扬身上,细细喘息呻吟。

向扬出奇不意,突然一个裸身少女投入怀中,禁不住心中一乱,正要将她轻轻推开,问明情由,却听骆金铃低声道:“我……我的身体乾净了么?”向扬心中微怔,道:“什么?”骆金铃轻轻隧道:“我在洗澡啊。那些人把我弄得好脏,我要把身体洗乾净,你看……你看我啊,我的身子……还脏不脏?”

向扬听她语调幽怨,心中不禁黯然,不忍就此将她推开,却也不敢多看她的**,道:“虽然清洁了。女人,你先起来,穿好衣服。”骆金铃却牢牢靠着向扬,柔软湿润的**贴着他的胸膛,弄湿了他的衣襟,低声说道:“真的清洁了?那么你不会嫌我了罢?”

她这话语气柔婉,若有情意,向扬心中一凛,不加思索,轻轻推开了骆金铃,道:“女人,我……”话还没说完,骆金铃身子一震,叫道:“啊呀!”左脚一软,便要跌倒。向扬识趣得快,急遽又扶住骆金铃。只听骆金铃低声道:“适才没有注意,在河里滑了一下,左脚……似乎扭伤了,不外不碍事的。”说着双颊染起一阵淡红,悄悄地望着向扬。

向扬被她这么一看,禁不住心神微荡,但旋即宁定,扶着骆金铃逐步坐下,道:“你坐着,我帮你看看。”骆金铃点了颔首,浅露娇羞之态,低声道:“好。”

向扬蹲下身子,道:“失礼了。”双手握住骆金铃左脚脚踝,轻轻运动内息,在她脚上转了一圈,不觉筋骨有损,便即松手,道:“没什么大碍,或许只是弄痛了,女人可以放心。”说毕,便站了起来,丝绝不向骆金铃偷看一眼。

骆金铃嗯了一声,微感失望,心想:“这恶贼真沉得住气。”她居心装作在河中出浴,不慎伤了脚踝,引得向扬过来检察,原是要乘隙引诱他对己冒犯,只要向扬起了色念,亲昵欢好之际,那即是杀他的绝佳良机。不意向扬不为所动,捡视了她的脚踝,便不再看她,静待她穿上衣物,骆金铃亦无可怎样,暗想:“一次不成,日后尚有时机,就不信你认真忍得住了。”

实在向扬虽然没被骆金铃诱骗,亦非全不动心。骆金铃容貌秀美,体态丰腴,与纤柔典雅的赵婉雁相比,算得是各擅胜场,向扬频频见到她的裸身,心中也不能不起绮念。可是他心中既有赵婉雁,便再容不得其他女子,况且此时他正是苦思赵婉雁,此地更是两人结识定情之处,对她自是倍加忖量珍重,骆金铃一令他心念飘扬,立时警醒,不住对自己申饬:“向扬,你千万不行胡来!这位女人遭遇堪怜,你应当起劲助她才是,若是意图不轨,岂非禽兽不如?又怎么对得起婉雁?”

两人各有所思,一时寂然无语,桥边仅闻河水潺潺而响。突然之间,远方传来一声清啸,由远而近,来得奇快,初闻时似在里许之外,但听啸声如浪升沉,转瞬间已如近在咫尺,那声音便如响在耳畔一般,发啸者非但内功特殊,轻功造诣也是极为罕有。奇在那啸声婉转流动,如百鸟成列飞翔,过空而鸣,虽只一人之音,变化却层出不穷,犹如歌曲,音韵清脆,似是女子声音。

向扬和骆金铃同时朝啸声来处望去,但见一片金光、一道银光急奔过来,如飞如飘,似乎两只飞鸟掠地而来。只是金光平直奔来,银光却曲折游窜,忽高忽低,不时还小小兜个圈子,却始终不落于金光之后。

一百二十八

那金光银光旋风卷叶般奔到近处,向扬和骆金铃顿感眼前光线醒目,一霎眼间,金光已自两人眼前一闪而过,隐隐约约见到有小我私家影藏在光线之中,却瞧不清样貌。

金光一过,银光伴着清啸之声随至,刚刚奔过两人所在之地,突然轻飘飘地一个转折,绕回一个半圆,来到向、骆两人眼前,轻灵之极地绕着两人兜了个圈,一圈之后又是一圈,接连兜了四个圈子,啸声随着流转自在,音律宛然,极是悦耳,每绕一圈,便慢下来几分,四圈之后,那银光轻轻巧巧地落在两人之前,啸声随着止歇。

向扬初见两道光线,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刚刚看了清楚,驻足眼前的却是一个妙龄少女,身材娇小,脸卵白皙,全身裹在一件银白色的斗篷里,不知是何质料,黑夜之中显得银光烂然,绚丽出奇,如生夜光。那少女斜着头审察两人,眼睛一眨一眨,随着微微一笑,启唇说道:“夜这样深,你们两位在这里做什么呀?”她吐音清甜,语调动听,似乎字字皆成音韵,几字说来,向扬和骆金铃但觉听来难以言谕的舒适,一时居然都没答话。

银衣少女见两人没有回应,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那金光停在数十丈外,传来一个声音叫道:“师妹,你在干什么?快跟上来,别延误了!”听那声音,似也是个年轻女子,却远为沉静凝重,跟那银衣少女的娇柔口音大相迳庭。

银衣少女嫣然一笑,道:“等一下有恶人要经由这儿,你们可别被见着啦,快快先躲起来罢。”说着轻轻挥了挥手,脚下一点,身形飘忽地朝那金光奔去,口中又吟起清啸。

向扬目送两人远去,心中正觉莫名其妙,忽见远方又是一小我私家影急奔而来,却是一个紫衣女子,容貌甚是漂亮,经由两人身边时略一停步,道:“屈驾!罢……适才可有两个穿着金、银服色的女人经由?”说话之间喘息急遽,似乎是远程疾驰,有点力有未逮。

向扬伸手朝银衣少女去处一指。那紫衣女子拱手道:“多谢!”一提真气,随着追了上去。

紫衣女子身形尚未远去,接着又有三名少女紧随而至,一穿鹅黄,两穿翠绿,都是气喘吁吁,追得十分吃力,对向扬、骆金铃望也不望便奔已往,远远跟在紫衣女子之后去了。

向扬皱眉道:“这事情有点离奇。”骆金铃嗯了一声,心中却比向扬明确,暗想:“岂非是那些人来了?否则,何以会惊动这些女子?”

不多时,又有七八名女子先后赶来,厥后的尚见获得前头的,便没人再停步与向扬说话。再过一会儿,竟有二三十名女人一齐奔至,脚步快慢有别,脸上神情也各有差异,有的恼怒,有的惊惶,也有丝绝不动声色的,可是最希奇者,却是人人仙颜,竟无一女破例。

算来已往了五六十人之后,才不再有人来到。向扬心道:“那银衣女人说有恶人来到,总不成这些女子个个都是恶人?数十个女人夜里赶路,却又这样零落疏散,决无原理。”正自生疑,忽听众女来处又传来阵阵声响,一听之下,似是金铁交击之声。再一听,那交击之声既繁且急,乃是有人正持兵刃交手过招。

向扬心道:“正主儿来了。”耳听兵刃交锋之声虽响,却颇有凝滞之意,心知脱手之人中有人内力精湛,藏锋不露,另一人却以招数凌厉取胜。黑夜之中,但见数个黑影徐徐迫近,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奔在最前头,左右游走,手中长剑开阖变化,以一人之力反抗后面数人,虽然且战且走,却仍能勉力支持,将所有敌人的招数尽数接了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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