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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

文渊不禁一愕:“当此混战之际,何来女子?”

随手一剑逼开赛坡,双目如电顾盼,但见乱军如潮,交相涌至,明军、瓦剌军凿战正急,杀声震天,放眼所及,尽是屠戮地狱,人人杀红了眼,那里见到半个女人?

眼前情境,虽未至流血漂橹,可是万人屠杀,血肉横飞,火器乱炸,焰如红莲,这廝杀惨战的局势,文渊不禁深感震撼,心中说不出的惆怅:“这一战岂论输赢,总是有成千上万的人要丧生了。武林中争斗虽多,却哪有如此惨酷的杀孽?”

赛坡见他分心,大吼一声,枪头一圈,照准文渊胸口猛扎过来。这一下是他觑文渊不备,图此一击而胜,力透枪尖,风声虎虎,端的是锐不行当。

文渊猛一回神,枪尖已近心口。他纵声长啸,一拍马背,身形于瞬息间热潮而起,跃至赛坡上空。

赛坡大吃一惊,面临这高来高去的轻功绝学,他纵是沙场猛将,也是浑不行解。文渊叫道:“赛坡,快快束手就擒!”于身形将坠未坠之际,手中长剑倏然点落,既繁且密,青光错落,如白鹤凭空而下击,正是“鹤舞洞天”之妙招。

赛坡抡枪高举,试图反抗,擦擦擦几声轻响,枪桿已被骊龙剑利刃削成四截。

文渊居高临下,猛地翻身一个大盘旋,一剑挑飞断枪,右脚顺势踢中赛坡胸口。

九转玄功何等厉害,赛坡纵有盔甲护体,也经不起这一腿的劲道,一喷鲜血,铁塔般的的身子摇摇晃晃,向后跌落马下。

“铿啷铿啷”几声,四截断枪先后落地,文渊也已轻轻落下,站在赛坡身旁。

他正要脱手制服赛坡,突然耳后一阵风声咆哮,大异寻常。文渊侧身一让,一转头,陡见刹刹刹三枝火箭从眼前闪过,射中赛坡身躯,其中一箭正中咽喉。赛坡厉声惨叫,挣扎着打了个滚,再也不动。明将明兵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瓦剌将士见先锋毙命,登时狂呼乱叫,有十多名士兵朝文渊冲来。文渊呆了一下,长剑舞动,将敌兵刀枪悉数削断,挥掌将他们一一震开,一看赛坡尸身,心中突然一阵茫然:“我并不企图杀他,他却照旧死了!他有什么错?他只是衔命作战而已,好好一条男子,就这样死了?”

四面八方,酣斗惨呼之声此起彼落,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一步踏出,即是一个血脚印,随即又被另一滩血渍弄糊。霎时之间,文渊只觉心口猛烈跳动,握着剑柄的右手也微微发颤,心里响着一个声音:“岂论这一战孰胜孰败,总是死了这么多人,可他们究竟为何而牺牲?”

一声清脆的叱声,将文渊在瞬间拉回了现实。他侧首一看,一名青年披轻甲,跨战马,手中长戟划空而过,将逼向文渊的两名瓦剌将领砍翻落马。

那人勒马转头,朝文渊喊道:“战场之上,发什么呆?”

文渊一看那人,英姿飞扬,身手强健,一眼望来是个少年骁将,再一看,却见他眉目清秀,红润的唇边微带笑意,意在嘲弄,却是久未晤面的巾帼庄三庄主蓝灵玉。

战地乍逢,文渊惊惶之余,却也惊喜,叫道:“蓝女人,你怎在这?”

蓝灵玉道:“边关夷狄犯我疆土,巾帼庄岂会坐视不管?大姐、二姐、四妹都已领队来援,从后杀断瓦剌退路。文令郎,抢一匹马,先冲出去!”

文渊惊道:“另外三位庄主女人,也都来了?”此时他也不及多想,四下多的是主人战亡的坐骑,便即随便一挑,纵身上马,来到蓝灵玉马边。蓝灵玉长戟横里一挥,神采奕奕,纵声高喊:“阿环、阿缨、阿穗,带队随着我来!”

才一说罢,三支队伍分从乱军之中杀出,分穿黑、红、白三色衣甲,各由一名少女领着,一路突围,齐朝蓝灵玉聚来。阿缨向导的巾帼庄诸女,皆为持枪骑马,最是迅捷,首先赶至,途中槊刺挑捅,瓦剌兵虽然勇猛,却不及她们熟习武术,失之灵巧,竟是无可挡禦.阿环、阿穗所率队伍则是步行,各持刀剑,短兵相交,也没丝毫差了,一个个女兵女将,皆是不让须眉,瓦剌兵四下溃散,叫苦连天。

文渊甚是惊佩,心道:“昔时巾帼庄一战,这些女人们固是不及皇陵派、龙宫派、神驼帮的能手,可是这戎马群战之术,却是寻常武林门派所难及了,不愧为女中丈夫。”

这时瓦剌军容已乱,显居劣势。京城安宁门开,石亨率领一支明军出城参战,明军威风凛凛更是威不行当,杀得瓦剌雄师节节败退。

纷歧会儿,阿环、阿穗皆率众来到,阿环说道:“三庄主,守西边的姐妹们说,也先攻不进德胜门,现在转向西直门去了。”蓝灵玉一看文渊,道:“文令郎,咱们已往支援!”文渊颔首道:“正是!”

当下文渊、蓝灵玉调动马头,率众朝西疾行。途中数名瓦剌将领拦来,都在数合之间败在两人手下。蓝灵玉原本使的是一双短戟,这时改使长戟,以图战阵之利,戟法仍是着着精妙。文渊见她精神昂扬,已不复划分时漠不关心的容貌,虽然不知原由,却也替她兴奋。

快要西城,远远便见万军廝杀,耳闻战鼓鼕鼕,战况之烈,比之德胜门外不遑多让。只是瓦剌在德胜门外已遭挫败,这时再攻西直门,难免声势较弱,城门外两军恶战,杀得难分难明。

领这一路巾帼庄女将的是凌云霞,见蓝灵玉和文渊来到,登时叫道:“三妹,文令郎,分双方合围!”蓝灵玉指挥三婢,带开三队,划分冲进混战之中。

文渊眼观战局,说道:“蓝女人,敌军势大,众位女人武功虽好,只怕众寡不敌,不宜疏散。”蓝灵玉点颔首,道:“我领着她们。”连忙纵马挥戟,攻进乱军,

一片兵荒马乱中,文渊细意视察,远远眺见了一面最大的帅旗。文渊心念一动:“擒贼先擒王,我想法子捉了也先,瓦剌群龙无首,便可制胜,不必再让这么多人生死一线,随时丧命了。”

这主意一瞬间便即决议,文渊旋即提韁策马,紧握长剑,再入千军万马之中。

每当瓦剌有将拦截,文渊即是一剑一掌,先断其武器,再将对方拍下马去,是生是死,再不留心。他纵然不忍滥杀敌将,可是战场无情,纵然不杀,总要制敌,这已是他手下留情的极限。

瓦剌兵将虽多,可是论及正宗武学,一路下来,却是无人能敌文渊一剑一掌。

文渊直冲战阵中央,见瓦剌将士拱卫一人,锦袍战甲,华贵特殊。在他身边的将士里,也包罗那箭法出奇的林秀棠、林秀棣兄弟。由他们两人护卫之人,不用说,正是土木堡擒得正统天子、统率此战的瓦剌太师也先。

瓦剌众将见文渊单骑突围而来,纷纷喧嚷,一名将领手提大刀,朝文渊咆哮攻来。文渊依样而为,一剑将大刀削成两段,掌风疾扫,带过那上将胸膛,把他打下马去,一头栽在地上。瓦剌军士耸然惊呼,想来那将领也是一员猛将,不意在文渊手下全无招架之力。

也先乍见文渊如此身手,甚是惊异,双眼牢牢盯住文渊,道:“少年,你是何人?”

文渊一勒韁绳,道:“明朝汉人,一介平民。”林秀棠抢着对也先说道:“太师,他就是文渊!”林秀棣道:“咱们刺杀于谦不成,即是因为此人。”

也先眼光闪动,一摸下巴虬鬚,道:“你就是文渊?我以为是怎么样的好汉,原来是个少年,居然有这等身手。”

这时那瓦剌将军已然站起,按着胸口,满脸愧色地退了回去。文渊长剑一横,说道:“也先太师,你是要束手就擒,照旧待在下动手?兵祸连结,荼害生灵,为了让这一战两下罢手,只有请你到明朝军营坐一坐了。”

也先哈哈笑道:“你想用我换回你们的天子,是么?这是谁打的主意?”文渊道:“我自己的主意。就算我一人之力擒不下你,这里有千千万万的明朝雄师,只怕你们兵败此地,一样是逃不了。”

也先悄悄张望左右,眼见明军渐占上风,加上石亨分兵来援,巾帼庄诸女在外游击,实是不易取胜,又见文渊武功惊人,心中已有盘算,当下笑道:“好小子,你有本事,便尽避来!”一挥手,三名将领一齐纵马,向文渊困绕已往。

文渊正要迎击,忽闻羽箭破空之声,响亮异常,心中一凛,先举剑格挡来箭,铮铮铮铮数声,挡却了四枝狼牙箭,箭上劲力雄浑无比。但见林家兄弟各拉大弓,又已搭上羽箭,这四箭自然是他们的杰作。

三将攻上前来,文渊一一挥剑相击,可是林秀棠、林秀棣箭法太精,两人不停从旁滋扰,文渊虽不至受伤,却也不易同时击溃三名大降的合击。事实上,应付这一阵阵绵延不停的来箭,比搪塞眼前三人还要为难些。

就在此时,明军在于谦指挥下,已经完全扑灭了瓦剌的前锋,如潮水般涌向西直门,要一举攻溃也先的中军。也先看出苗头差池,心中暗恨于谦,却也无计可施,让三将拖住文渊,自己已开始率军退却。

文渊瞧出也先欲逃,连忙喝道:“也先,站住了!”他逼开三将,催马追去,可是林家兄弟连射数箭,远远阻挡文渊,加上大批军兵从中阻隔,距离逐步拉远,无论如何追不上了。

文渊暗叹:“惋惜了大好良机,若不是有这许多兵将阻路……”摇了摇头,勒马止步。

明朝一名副总兵见瓦剌撤军,急欲乘隙抢功,率领数百骑兵追在也先后头,高声呼嚷。林秀棠拉开硬弓,激弦发箭,飕地一声响已往,一箭将那副总兵心窝开了洞,惨呼坠马。

于谦分配诸军追击瓦剌,意图一鼓作气,救回被劫的正统天子。明军反扑穷追,虽然杀了不少瓦剌士兵,却照旧无法追上也先,终于让他遁走。

这一场京城大战,虽然未曾救回太上皇正统,可是重挫瓦剌,京城得以保全,朝野无不兴高采烈,景泰天子更是大喜过望。于谦却毫无松懈,并不就此收兵,依然列军城外,军威壮盛。

黄昏之际,文渊和小慕容相偕进城,回到于府。一进大门,华瑄第一个奔了过来,扑上来搂着文渊,欢声大叫:“文师兄,你太棒了!”

文渊被她扑得向后一退,拍拍她的头,微笑道:“什么太棒了,说什么啊?”

华瑄满面东风,笑道:“我跟紫缘姐姐在城墙上看了哦,你搪塞那些鞑子兵,轻松写意的,如入无人之境,你都不知道我叫了几声好!”

文渊微笑道:“你们可别上城墙厮闹,要被人骂了,于大人脸上欠悦目。”

华瑄笑道:“我才没厮闹呢。”朝文渊身后瞧瞧,又道:“慕容姐姐没回来吗?”

文渊道:“她去见她年迈了。刚刚听巾帼庄蓝女人说,这些天来,慕容兄都跟她在一起,现下有事要小茵去见他。”

华瑄“哦”所在颔首,晃了晃头,道:“我有看到几队女兵,一开始还不知道那是巾帼庄的人,厥后才知道的。蓝姐姐她们都没事吗?”

文渊道:“虽然不行能都没事,或多或少会有死伤,但不严重就是,四位庄主女人也都平安。”

两人走进大厅,文渊左右张望,问道:“紫缘不在吗?”华瑄笑道:“紫缘姐姐在房里睡觉呢。”文渊一愕,道:“才这时辰,紫缘就睡了?”华瑄耸耸肩膀,说道:“紫缘姐姐昨天一晚没阖眼,今天虽然累坏啦。”

文渊道:“怎会一个晚上没……”尚未说完,便即住口,知道那一定是因为自己将临大战,难以安歇。华瑄道:“真是的,昨天晚上,紫缘姐姐要我早点睡,都陪我躺在床上了,效果我睡着啦,她自己一点也没睡。”

文渊微笑道:“我去看看。”走进厢房,果真见紫缘卧在床上,脸朝里边,长发披散,盖着被子,显是睡得正沉。华瑄跟在后头进来,笑道:“紫缘姐姐,文师兄回来啦,起来啰!”

文渊将佩剑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轻声道:“紫缘,我回来了。”

他略一低头,想看看紫缘。突然之间,一丝悠长的呼吸声传进文渊耳里。

就在刹那之间,紫缘倏然翻身,一道银光疾闪而过,嗤地一声,手中一柄短刀,刺进了文渊的胸膛。同一瞬间,文渊右手探出,在“紫缘”肩头一按,马上反身倒跃,纵离丈许。但脚一着地,连忙向后倒下,“砰”一声响,背脊撞地,内劲未消,胸口短刀飞震而出,一大片血红激散开来,惊心动魄。那短刀落在地上,翻了一翻,溅开点点斑斑的血色。

变故乍起,华瑄大惊失色,不及去管“紫缘”,第一个反映即是冲到文渊身边,高声叫道:“文师兄,你……你怎样了?”她双手发颤,小心翼翼地扶起文渊上身,文渊脸色苍白,嘴唇紧闭,按住胸口创伤,并不说话。

那“紫缘”被文渊这么一按,全身上下哆嗦不休,咬牙苦哼。只是文渊脱手之时,因伤而泄真气,这一下没能封住她的穴道,她只是满身震荡,一时无法平复。

华瑄猛朝“紫缘”一看,脸色登时变了,叫道:“你……你是……”她有印象,曾看过那女子一面,却一时无法忆起。

那女子虽然甚感凄凉,却仍面露笑容,掩不住自得之情,轻轻说道:“骆金铃,神驼帮帮主的女儿,骆金铃!”

她猛一运气,竟然好端端的坐了起来,似乎不再以文渊那一击为苦。华瑄看看骆金铃,再看看文渊,一时脑海杂乱,惊惶到了极点,搂着文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文渊委曲提气,轻声道:“师妹,你放心,我……我好得很。”只说了这些话,便已经喘得说不下去。华瑄那里肯信,掉臂骆金铃在前,已经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哭道:“你伤得怎样?我……我要怎么办?”

骆金铃跳下床来,从棉被底下抽出一柄兵刃,是把新月状的弯刀。她尖声叫道:“文渊,你师兄已经完了,现在我就要你死,给我爹报仇!”弯刀一摇,如月白光疾劈过来,华瑄蓦然惊觉,怒声大叫:“别想碰文师兄!”

手一抽,长鞭已自腰间抖出,“凯风式”迅猛凌厉,啪地一声,鞭梢将骆金铃弯刀震开。

华瑄惊惶至极,一脱手反而骤然岑寂,连出三鞭,内劲奇猛,刷刷刷三下已往,骆金铃丝毫占不得自制,迫得退开。她冷笑一声,道:“不必再动手,你的文师兄也死定了!”

文渊起劲调匀呼吸,注视着骆金铃,极为艰难地启齿,说道:“紫缘在那里?”

骆金铃冷笑道:“你好记挂她啊。”文渊闭上眼睛,极轻极轻隧道:“你要是对紫缘下手,我不会对你客套。”说到这时,胸前衣衫已是全染殷红。

只听砰地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只怕你已经没那气力了。”

铿啷、铿啷几声金属碰击,一小我私家走了进来,竟是被小慕容劈裂面具之后,一直未曾现身的颜铁。

这时他的脸上,再度戴上了同样的铁面具,两个眼孔对着文渊和华瑄,闪动着冷漠的光线。

一百八十七

华瑄见颜铁来到,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牢牢握住长鞭,侧眼一望文渊。

文渊手按伤口,心平气和,徐徐运转真气,轻声说道:“师妹,你快走吧,逃得一个是一个。”华瑄一呆,道:“文师兄,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颜铁大步上前,说道:“你斗不外我的,谁也别想逃走。”几步之间,已来到华瑄身前数尺,铁掌照面劈出。

若在平时,华瑄必会避重就轻,先行趋避,再伺机攻击。然而这时文渊负伤,难以寸动,若她向旁让开,文渊必遭辣手,她又怎么能让?华瑄无计可施,唯有硬着头皮,左手掌起柔式,卸开颜铁掌劲,右手长鞭一抽,“广漠风式”赫然使出。漠风式气象恢宏,一经施展,但闻狂风呼号,鞭影纷纷,宛若长龙翻腾,热潮八方,劲风护住了华瑄和文渊两人,更不停向外扩张。

颜铁虽有铁甲护体,也不愿硬撼如此威势,一时却步不前。骆金铃拾回弯刀,空劈几下,喝道:“文渊,你靠你师妹掩护,也不外延得片晌性命。叫你师妹住手,本女人饶她一命!”

华瑄朝她怒目相向,叫道:“你这人优劣,假扮紫缘姐姐骗人,又跟这个怪物勾通。我才不会让你们再伤了文师兄!”

骆金铃冷笑道:“我也不必再伤他。用不着一时三刻,你且瞧他是死是活!”

华瑄凛然一惊,忍不住转头看了文渊一眼,只见他按胸坐地,和先前一般无二,苍白的脸色却隐隐浮现青气,按住伤口的手掌,指缝间流出红黑混杂的血。

华瑄惊叫:“刀上有毒?”

她这一惊,鞭上威力不自觉弱了下来,颜铁眼光奇利,瞧准此一良机,猛地扑上,左臂砸向长鞭,甫一交击,铿然大响,鞭势顿缓,瓦解泰半。华瑄震得虎口疼痛,苦哼一声,颜铁手臂也大感震荡,攻势却不略停,凭着铁甲护遍周身,无惧鞭上残劲,如狼似虎地冲上。“广漠风式”失守,华瑄心头大震,眼见颜铁距己太近,长鞭难以使开,唯有舍鞭就掌,空手应敌。才与颜铁拆得三、四招,骆金铃又从背后夹击,弯刀上霍霍生风,冷光闪耀,向她连递三招杀手。

骆金铃武功虽不及华瑄,可是前有强敌颜铁,华瑄实难拨出余裕打发她,却又不得不防,侧身骈指点去,骆金铃连忙收刀退开。颜铁趁隙猛攻,挥拳重击,华瑄赶忙转身守御,手臂一格颜铁铁腕,马上疼痛入骨,粉嫩的小脸胀得通红,心中着急不堪:“再这样下去,一定打不外他,如何是好?”

是日于谦率军驻守城外,于府中几无预防,客房与于谦家人的房间又相隔双方,虽然已打得不行开交,竟是无人察觉而来。如此两面受敌,又要掩护文渊,华瑄实在应付不来,支撑了十来招,终于挡不住颜铁的一掌,被他拍中胸口,跌倒在地。这一掌力道沉实,又拍中她胸前诸穴,华瑄无力转动,在地上呻吟了几声,突然眼眶一热,流下了泪水。

文渊一直垂首默然,这时轻轻启齿,柔声道:“师妹,别哭。”华瑄呜咽道:“怎……怎能呢……文师兄,我不要你死……”文渊轻声说道:“我会陪着你,不会死的。”

颜铁哑着嗓子,说道:“你以为今日还能逃过死劫?岂非你还冀望那鬼灵精的小慕容来救你?”文渊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颜铁。

颜铁喉头发出一阵怪声,干笑两声,铿铿铿地转身出门。不外多久,一个娇小的身子被颜铁拉着后领,就地拖进房来,赫然是小慕容。她手脚均被铐镣锁住,昏昏沉沉,唇边及衣襟沾有血迹,似是战斗中落败被擒。

“砰”地一声,小慕容被颜铁掷飞,背撞砖墙,闷哼倒地。华瑄大骇,大叫道:“慕容姐姐?”

小慕容听得华瑄召唤,微微睁开眼睛,脸上神情极为急切,似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显是给点了哑穴。

同时,骆金铃在床边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小我私家来,却是身受绳索捆缚的紫缘,正自昏厥不醒。骆金铃在她颈后穴道一点,冷笑道:“醒来罢,看看你的情人将如此死去!”

紫缘睁开眼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因负伤而憔悴的文渊。她大为震惊,冲口而叫:“渊……”身子只想冲上前去,可是手足不得自由,又被骆金铃按住了,基础无法挪动。

文渊默默望着小慕容,眼神逐步飘向华瑄、紫缘、骆金铃,最后到了颜铁身上,注视着他的脸,铁面具正泛着冷澈的银光。

颜铁关上了门,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文渊,你可真能撑,居然还没毒发毙命。不外,你撑得越久,也只是徒增痛苦。”向小慕容一指,说道:“你居然放心这丫头落单一人,以致被我所擒,这可是你自己的疏失……”

说到这里时,颜铁看了小慕容一眼,只见她满脸鄙夷不屑之情,狠狠盯着自己。颜铁踏前一步,说道:“在你下地狱之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小慕容曾坏我大事,现在我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颜铁说完,便朝小慕容走去,抓住了她的襟口。小慕容无法反抗,心中惊慌,朝文渊一望,眼波闪动,如欲落泪。只听“嘶”地长长一响,小慕容身上衣裳连着肚兜一齐撕裂,肌肤裸露。颜铁二话不说,两只铁掌握住她胸前**,使劲一捏。

“呃……呃……”小慕容口不能言,但依然因凄凉而呻吟。酷寒的铁指触遇到ru头时,更使她满身寒颤,娇躯也无力地扭动。

文渊双目圆睁,身子微微哆嗦,喉咙间挤出最后一点声音似地,说道:“颜铁,住手!”颜铁冷笑几声,道:“痛心么?还不只这样,我要把你的女人都干得死去活来。瞧着心爱的女人给别人干,这滋味你没尝过吧?”

华瑄骂道:“不要脸,鄙俚小人!你不行以碰慕容姐姐!”颜铁咕地一声怪笑,道:“你不要急,等一下就到你了。我会好好插你的小嫩穴,保证你乐得灵魂儿飞上天。”华瑄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你……你下流!”

紫缘低下了头,轻声道:“骆女人,你为了报仇,真宁愿和这种人相助么?”

骆金铃斜睨紫缘,冷冷隧道:“杀父之仇,你死我活!为了杀向扬、文渊,我可以牺牲一切,你懂什么?”说着转过身子,向颜铁走了已往,抛下弯刀,轻轻从后面拥住颜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被钢铁包住的脖子。

颜铁行动一停,手掌从小慕容胸口脱离,转身抱住骆金铃,道:“你这yin娃,又想被干了么?”

但见骆金铃脸上肃容尽消,犹如换了小我私家,眉梢眼底满是春情,娇态无限,轻声说道:“是呀,今天我能报仇,心情好极了……”

颜铁将她按伏在地,摸了摸她的臀部,说道:“你以前给男子干,是为了学功夫报仇,现在报了仇,还要自个儿送上门来,真是下贱的yin娃,如此yin荡,妓女也还不如。”说着用力一扯,拉下了她的裤子,露出丰腴的屁股。

骆金铃“啊”地轻唤一声,臀缝微一收紧,眉头掀动,颤声道:“是……是,我是yin娃,我yin荡……快,快给我……”

颜铁怪笑几声,裤子脱下三分,打开护yin铁罩,掏出一根硬挺的yang具。他自与华瑄初次交手之后,为免重蹈覆辙,将铁罩改得宽了,虽然yang具早已昂立,却也毫无不适。他抓住骆金铃的屁股,瞄了小慕容一眼,冷笑道:“先吃开胃小菜,再用正餐。”向前一送,插入了骆金铃体内。

“啊……啊炳!”骆金铃高声吟叫,昂起了头,神情在兴奋之中,却带着一丝悽楚。

颜铁恣意抽动,十只手指随处肆虐,捏够了屁股,又脱掉骆金铃的上衣,去抓她的**。她双峰的份量相当可观,一抓之下,被捏得红热的嫩肉,从铁指管间小团小团地挤出,渗着汗珠,既美艳,又yin靡。

rou棒在骆金铃的嫩穴里猛烈抽动,yin水洒了又洒,弄得满地水渍。骆金铃纵声**,神色失魂崎岖潦倒,不停召唤:“快……快点……噢……好……啊……”

颜铁摆动着腰,冷冷隧道:“yin娃,你不外是给我泄欲用的料子,别太自得了!”骆金铃连声喘息,道:“是……是的……没关系,我……我好舒服……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媾了许久,颜铁拔出了rou棒,阳精“噗滋”地狂喷而出。骆金铃的屁股、后腰、背上,先后洒满了白浊的浓液。她喘着气趴在地上,双腿交织着,股间黏稠一片,舌头舔着嘴唇,津液丝丝流下。那神态在yin荡之外,竟是带着几许癫狂。

射出之后,颜铁的yang具软了下来,先端垂着要滴不滴的jing液。他走到小慕容身边,蹲下去,扳过她的下巴,说道:“给我舔清洁。”

小慕容瞄了那工具一眼,闭上眼睛,轻蔑地笑了笑。颜铁震怒,道:“臭丫头,给我舔!”腰往前挺,rou棒直顶到小慕容唇上,阳精沾了上去。小慕容紧闭朱唇,拼命抗拒。

颜铁冷笑道:“好,我看你能撑多久?”右手仍是抓着她的下巴,左手拇指食指伸出,捏住了小慕容的鼻子。

片晌之后,小慕容渐感气窒。她勉力忍耐,不愿张口吸气,可是肺里真气越来越稀,憋到了极限,终于照旧开了口。一启齿,颜铁的yang具便闯了进来。

“呜、呜呜──”小慕容又羞又气,想把口中rou棒吐出,可是颜铁左手已转而压住她的头,不让她有所闪避。

颜铁大为自得,说道:“好好舔,舔得干清洁净,等一下插你时……啊唷!”

话没说完,小慕容已用力一咬,惊得他赶忙放手,抽出yang具。只是小慕容有伤在身,又被封了穴道,这一咬殊无气力,没伤及颜铁的命脉。

颜铁连遭反抗,越发恙怒,猛一转头,朝文渊望去,但见他依然坐在当地,身形微弓,是因伤重而无法坐直,双目却无丝毫疲态,两道眼光朝他射来,神采逼人。

“铿”地一声,颜铁用力踏地,怒声喝道:“看什么?”

文渊手按胸口伤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眼神明亮,依然紧盯着颜铁,似乎一对利剑,穿破颜铁的面具,直刺他的双眼,令他满身不自在。

颜铁安妥铁罩,穿好裤子,转而走到文渊眼前,两人眼光交集,相互逼视。

颜铁居高临下,下睨文渊,文渊微微抬头,昂视颜铁,两双眼神对视之下,颜铁突然大叫:“你在看什么──你已经命在旦夕了,你死定了!”

文渊一声不响,眼神没有些许退缩,灼亮如焰。

不知为何,颜铁徐徐感应不安,烦惧于文渊的眼神。他喉咙咕隆发响,语调狂异,低声道:“死惠临头了,你……你还在逞什么威风?”

文渊仍不作声,眼睛像是锁住了颜铁,眨也不眨一下。

铿啷、铿啷……颜铁举起了右手,手指枢纽僵硬地扭曲着。

“你──禁绝再看我!”

一声嘶哑的嚎叫,紧接着鲜血飞溅。在那一瞬间,颜铁的食中二指,指尖沾满了血污,已戳中了文渊的双眼。一出一收之后,文渊闭上了眼睛,睫毛下血线徐徐而流,眼皮没有受伤。在他的双眼被戳中时,他完全没有阖眼的念头。

紫缘、小慕容和华瑄,心头同遭震惊。华瑄睁大眼睛,高声哭叫:“文师兄──啊!”

小慕容咬牙切齿,只恨说不出话,眼眶已然含泪。紫缘神色茫然,静看闭着眼睛的文渊,颤声道:“渊……”

这时骆金铃已穿好衣物,重握弯刀,见到颜铁骤然下手,竟也身感震慑,体内似有一阵寒栗。

颜铁放声狂笑,声嘶力竭地叫道:“你再看吧,再看吧!炳哈、啊炳哈!臭小子,你瞎了,你瞎了!”

狂笑声中,文渊微微一笑。这闭目微笑的姿态,竟似莫名的悠闲。

骆金铃注意到了他的微笑,启齿大叫:“颜──”

刹那间,文渊飒然立起,双掌一朝天,一面地,蓦然回转而抱,虚空持圆,瞬时真气广佈,已然封住颜铁周身,紧随着掌影疾展,如云如水,如风如烟,万象纷呈,又似虚无。

颜铁骤然感应身入虚无,飘飘软软,有如酣醉。突然间,身子晃了一下,猛地醒觉,继而喉间一热,鲜血大口狂喷。他惊怒交集,疾退三步,拉开距离,一站定,脚步竟尔不稳,内伤已经不轻。但见文渊负手而立,胸口伤处鲜血迸涌,却非黑血,衣衫尽红,脸色苍白之余,却是神情淡然。

颜铁咳血几下,低声道:“你……你还能脱手……”文渊道:“是左右给我的时机,无话可说罢?”颜铁一抹嘴边鲜血,道:“为了这个时机,你连眼睛也不要了?”文渊微笑道:“眼睛我虽然想要,惋惜其时内劲积贮不足,恐怕伤不了你,只有大局为重了。”

颜铁还欲说话,突然一惊:“我适才……抹了嘴边的血?”他慌忙举手,双掌摸着脸,确实摸到了皮肤。

文渊举起右手,铁面具已在他手中。他徐徐地说:“虽然我看不见了,不外我也知道你的脸,是什么容貌……”

颜铁呆住了,一转头,再转头,三转头,望见了紫缘的恐慌,小慕容的嘲弄,以及华瑄脸上不行置信,似是痛恨、又似惆怅、而绝大部门是失望的神情。

文渊抛开面具,说道:“再来,你还企图如何……韩师兄?”

铁面具边缘触地,微略一转,咯地一声,搁在地上,朴陋的眼朝着天。

一百八十八

颜铁──现下是为韩熙,僵立就地,呆若木**地看着文渊,飘逸的脸上筋肉扭动,艰难万分地吐出沙哑的声音:“你……你怎会……怎会……”

文渊轻声道:“这位骆女人受我还击时,内劲不激反减,消长得宜,卸去了泰半劲道,那是“九转玄功”的卸劲秘诀,外人无从得知……”说着举手指着韩熙,说道:“任师叔见过她,不会被她所骗,教她九转玄功。以师兄的个性,也不行能轻易教授外人功夫。那么教她此功的,除了龙驭清父子,也只有韩师兄你了。”

韩熙神色凝滞,嘴角间歇抽动,眼中却闪着狂跃的光线。

文渊肩膀微松,又道:“两个多月前,师兄救了一位不知名的女人,他说那女人宁愿出卖身体,也要向皇陵派的人求取九转玄功口诀。其时我还不知原由,现在一想,那正是骆女人……我早该想到的。”

骆金铃听到这里,悚然一惊,紧握刀柄。

文渊面容黯然,道:“我不知道你怎能任意改变声音,或许是药物吧?‘颜铁’从未和‘韩师兄’一同泛起过,而又如此恨我……面具下的眼神,照旧藏不住的。现在一想,迹象如此之多,但我未曾怀疑过你……韩师兄,演变到今天这个局势,是谁的错?”

韩熙双眼一睁,陡地高声嘶吼:“谁……谁的错?是你──就是你!”

“铿啷铿啷”连环重响,韩熙全身枢纽运动,铁甲剧震弹跳,诡异之极。只听他厉声狂叫:“若非你抢走华师妹,我……我怎会沦落到这个田地?我……我非杀了你不行!”

陡听“锵锵”两下大响,韩熙飞步窜前,铁足顿地之声激昂异常,双掌并腕推出,劲道猛烈。华瑄惊叫道:“文师兄,小心!”

文渊甚极机敏,双目虽盲,却已然听其音而辨其位,转身移步,绕到韩熙右侧,让开此招。韩熙喝道:“躲那里去?”手腕倏然回转,掌劲拉回,反手一拍,方位拿捏之准,匪夷所思,正中文渊右肩。文渊苦哼一声,连退三步,方始站定。

韩熙双掌虚抓,杀气腾腾,道:“唯有杀死你,华师妹才气归我所有!你揭破了我的秘密,我再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功夫。”说到这里,韩熙脸上浮现冷笑,徐徐说道:“惋惜你已经看不见了,真遗憾啊!”

“锵”地一声,韩熙拍掌凝气,猱身冲去。文渊出掌迎击,却拍了个空,蓦然腰间一震,反中了韩熙一腿。文渊哑牙忍痛,掌心真气散逸,手法若虚若实,以“潇湘水云”回敬,却不意着掌处空空如也,韩熙又已避开。

华瑄和小慕容无力支援文渊,看在眼里,焦虑之余,更感讶异。这时韩熙所使的武功身法,介于“韩熙”“颜铁”两个身分之间,正奇兼备,相辅相成,有时是韩虚清所传的正宗武功,却又不时参杂西域异技,繁杂多变,令人目不暇给。

两条铁臂胜似狂风暴雨,节节进逼,绝不留情。

文渊究竟重伤在先,出奇不意的一击,虽是伤了韩熙,可是后继无力,加上失明残缺,此时兵败如山倒,只有挨打的份,转瞬间又中了韩熙两拳。此时情势孰优孰劣,任何人都一目了然,文渊纵能反抗韩熙攻势,也早晚会因胸口重创倒下。韩熙负伤吐血,伤势自也不轻,但他眼下余力,远胜文渊,而武功又是无从捉摸,可说立于不败之地。

再过须臾,韩熙手上功夫越来越猛,文渊守势瓦解,又中了一掌,飞跌而出,猛地撞上墙壁,胸前伤口一阵溅血。华瑄急叫道:“韩……韩……韩师兄,你住手啊,不要打了!”

韩熙正待乘胜追击,听见华瑄召唤,竟然愣了一下,心道:“她还叫我师兄,岂非她……并不十分恨我?”一迟疑间,便未连忙脱手,斜睨华瑄,但见她低头含泪,俏丽的面庞上哀淒无限,极轻极轻隧道:“你别杀文师兄,托付……”

韩熙抬起手掌,虚悬文渊眼前,作势下击,眼睛仍是望着华瑄,道:“你要我饶他一命,倒也可以!只要你允许,以后陪同在我身边,什么话都好说。”

骆金铃闻言,马上叫道:“且慢!韩熙,你不杀文渊,我可要杀了他!”华瑄娇躯微震,看着韩熙的眼神犹疑了。韩熙极欲诱使华瑄应允,骆金铃此言,对他无疑是添枝加叶,当下道:“华师妹,你放心,我韩熙说到做到,从不打诳,我说了不杀文渊,这女人自也杀他不得!快,允许了吧,别担忧了!”

那里骆金铃却不能茍同,弯刀半空一劈,叫道:“韩熙,你说什么?咱们早就说好,事成后华瑄归你处置,文渊由我来杀,你不守约定么?”韩熙怒道:“贱人,这里哪有你谈条件的份?要不是我,你练获得‘九转玄功’的八成口诀?你再多话,休怪我不客套!”

骆金铃紧咬嘴唇,眼中充满血丝,高声叫道:“空话!我要替爹酬金,我一定要杀了他!”狂啼声中,骆金铃挺刀冲来,照着文渊一刀砍下。

韩熙呸了一声,低声骂道:“碍事的贱人!”右手铁臂一格,弯刀锵然震断,左手随着探出,正抓住骆金铃咽喉,徐徐施力,将她身子提了起来。

骆金铃大为恐慌,叫道:“放、放……”只喊了两声,便只剩下气音,再过片晌,连气也已发不出来,只能舞动手足,聊做挣扎。韩熙脸色冷漠,手指加劲,骆金铃手脚一阵痉挛,张着口,已经翻了白眼。他右手一甩,将骆金铃掷开,砰地落在地上,毫无反映。

文渊虽看不见韩熙做了什么,可是听骆金铃的几下声音,已经约略猜到,脸色沉了下来。紫缘、小慕容看着韩熙这般举动,心中均感一阵悚然。华瑄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你……”韩熙轻声道:“看吧,华师妹,我说了不会杀文渊,就真的不会杀,也不让人杀他。来,相信我吧!”

华瑄看着文渊,泪水徐徐横流在地,不知如何是好。韩熙缓声道:“华师妹,倘若情非得已,我也不想胁迫你。你可知道,我多希望你开开心心地投进我的怀抱,而不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样,随着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随着我,我可以不杀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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