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章 程昱空得意,来客道实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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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午同秦旭的一番“交锋”,眼见秦旭无言自退,程昱自认为好容易占了一回上风,脸上笑纹都多了几条。
也真难为这位因梦中于泰山捧日而改名的兖州名士了,自应征曹操麾下不久,程昱便以明于军计,多谋善断著称于兖州,又因其性刚戾,用计狠辣,又不屑钻营,孤臣一个,故而很得曹操信重,常留身边参赞军机,所谋用计,多有见奇之处。
可就这么一个在历史上颇有建树的曹魏重臣,在遇到秦旭这个变数之后,仿佛就像失却了判断能力一般,先是在陈留吕曹夜宴之上让个年纪比他至少小两轮的秦某人讥笑评价为“书须再读”,丢老了脸面,之后的连番用计之中,不管是无名山谷之战,还是策反青州黄巾,亦或是济南国之战,就好像只要有秦旭的出现,程昱就注定要悲催似的,机缘巧合之下,总是一败涂地。不客气的说,基本上现在兖州闻秦旭色变之因,其实也大多同程昱连失算计于秦旭所谋有颇大的关联,这让自视甚高的程昱怎么受得了?也难怪此番秦旭被程昱几番别有用意的追问“逼走”,竟然让性子刚戾的程昱那本紫红色的脸庞都生出几分光彩起来,连年纪都好像小了几岁。
“仲德先生,仲明虽是青州重臣。但同某相交颇为用心,并非诡谋之辈,昂知先生之前同仲明又所误会。但今日先生所言虽有道理,却是说的重了!”相对于程昱一整天难以自持的笑逐颜开,曹昂却是对秦旭在青州被冀州、兖州之事夹在中间正自尴尬时,前来相告袁绍图谋的“诚意”举动颇为承情。曹昂性子温和敦厚,一向推己及人,再加上曾经同秦旭交心细谈过一回,在秦旭走后便是隐隐有些埋怨程昱所言太过直白。怕是伤了秦旭的好意。自上午秦旭走后直到晚间,历经大事于私交天人交战的曹昂才脱口而出此言,意欲替秦某人在程昱这讨回个“公道”。
“大公子!这秦旭……唉……。总之若是大公子认为程昱所言乃是为了私仇,而伤了大公子同那秦某人之间的友情,程昱甘愿受罚。但就算如此,程昱还是要规劝大公子。世道艰险。主公创业不易,这秦旭素来奸诈,就连主公也几次失利于其利口诡谋之下,此时又是敏感时期,稍有不慎便会对眼下主公不在的兖州基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倘若那秦旭果有奸谋,趁机有所谋算,挑起袁曹两家争斗。毁了主公大事,那程昱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大公子啊!”程昱自是知道本州这个大公子的品性的。说实话若是太平盛世,本州又自成一国的话,曹昂这性子未来接掌了曹操势力,绝对是位仁厚的人主。但眼下是什么态势?大汉乱象纷现,天子令不出未央,国之州郡已然成为私有之物,各势力皆蓄势待发,一如当初周王室羸弱,春秋战国之象。在这人吃人的世道,仁义只能是面需要时用来摇晃的旗帜,收买人心时用用便可,便如那欺世盗名的幽州别驾刘备,自称汉室宗亲,颇会收买人心,倒还真让其得了偌大的仁义名声,可前番说是义助公孙瓒以抗袁绍,结果打来打去,公孙瓒竟然自囚于易京城塞,幽州反倒成了刘备做主,这其中究竟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事,谁能说的清楚?因此程昱此番见曹昂竟然对明摆着就是来使计,欲挑起袁曹交兵,从而使青州脱于尴尬之地,继续保持中立以求稳定;可偏偏自家这位大公子,被曹操麾下谋士政客教了许久的人上人谋心之术,却依旧轻易的就被秦旭的一番“假情假意”给骗了过去,最终反倒是埋怨起自己来,着实让程昱有些哭笑不得!
“仲德先生不必说了!”曹昂像是也觉得刚刚程昱所为虽有不妥,但毕竟是在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那番被秦旭“黯然”离去触动心思而脱口而出的话也的确有些伤了自家重臣之心,因此见程昱剖心以对的话语,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心思,沉默了片刻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对程昱说道:“秦旭虽与昂性情相投,私交甚笃,而且青兖二州也有盟友之谊,但毕竟彼此间是各为其主;罢了,不管仲明刚刚所言是否皆是用计,昂日后也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一切也只以父亲的大业为重就是了。”
“大公子能有此想,足见近来所学多有感悟,相信主公必然高兴非常!”程昱尚在内心欢喜之中,也没有注意到曹昂颇有些落寞的神情,只当是曹昂从自己同秦旭一番言辞交锋的对话中心有所得,颇为宽慰的点头说道。
“但愿仲明此来的确是在用计吧!”曹昂没有在意程昱的夸赞之语,淡淡的说道:“或许这便是某同秦旭年岁相同,他已然为奋武将军领徐州刺史,而某却还是庇护在父亲羽翼之下的原因吧。”
“大公子身份高贵,何必同那秦旭竖子一般相比?徐州是那么好得的?左右不过是些虚名而已,只要眼下长安之事甫定,这秦某人轻易得来的徐州恐怕马上就会是青州得祸取死之因,大公子且看吧!”程昱终于发现了曹昂的异样,却是在听了曹昂所言之后,错认为曹昂是在嫉妒秦旭年纪轻轻便已然成了这般重臣,捋了捋浓密胡须,一副颇为自得的样子笑道。
“仲德先生所言何意?”曹昂听得程昱此言,顿时一惊,急忙问道:“徐州北为青州,西为豫州和我兖州,南为扬州,而扬州新败,豫州多乱,兖州又同青州乃是盟友。先生所言徐州祸患却是来于何处?”
“自古灭国毁家之祸患,皆起自萧墙之内啊!”程昱并没有直言,反倒是卖起了关子。冷笑着说道:“淮阴侯成败萧何旧事不远,吕布妄据青州,却是也难免乱从内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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