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 桃花煞(1/2)
“九娘,我的好孩子,快来二祖祖身边坐坐,这雨这么大,怎么这么快赶过来了。二祖祖身边又没什么急事儿,晚点来,也没什么事儿。”
林熙菡运气不好,刚打算出门,秋雨又哗啦啦的下了起来,她不在这意味不明的情况下躲雨,免得惹人多想,便沿着长廊去了六合春。
“那哪成呢?这秋雨长,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停呢?二祖祖等着,那不要等到明日里。”
林二老太太让身边丫鬟给林熙菡去了蓑衣,脱了外袍,扶着林熙菡上了床榻,又亲自给林熙菡倒了一盏桂圆姜茶。
“今年的雨水是多了些,这南边嫌雨多,北边就是天天求雨,老天爷,就不能安生的,两边均上一均。”
林熙菡喝了半盏姜茶,嘿嘿一笑,“若是能南边雨到北边,东边水到西边,这天下还不太平了,要那巫觋干嘛?这神教没了饭碗,还不都找二祖祖茬。”
林二老太太听了俏皮话,也是咧嘴一笑,“就你嘴贫,满嘴的葫芦嘴儿,这天下的好坏都被你说净了,我就是说了句话,还惹了事儿。”
林熙菡嘻嘻一笑,拉着林二老太太撒了会儿娇。
林大姐看林二老太太对林熙菡这隔房的孙女比自己这个亲孙女还亲热,心里又是不忿,又是担忧,忙插话道,“老太太,您还是别忧心这雨儿,你再忧心,你亲孙女可就得吃秋雨了。”
林二老太太被林大姐打断满是不快,心里不高兴,但毕竟是自己亲孙女,见她满脸苦楚,焦心不已的样子,也是心疼的。
但林熙菡一向和林二老太太眼,她又不好直接撵了林熙菡出凌霜阁,再者林熙菡出了凌霜阁,还能住哪儿呢?住三姐儿处,那里一是住着韩嬗雅,马上三姐儿又要回来的,定是住不下的。
林二老太太这一犹豫,林大姐更是焦虑愤恨地直瞪林熙菡,林熙菡故作不知逗弄了林大姐片刻,等林二老太太下定决心时,突然道,“二祖祖,过两日,我想到我娘庄子上住一段日子。”
林二老太太嘘了口气,又是放心,又是担忧,便道,“怎么突然到庄子上住去呢?庄子上寡淡又荒僻,哪里是小孩家待的地方。”
“庄头说,满山果子结了,可以做百果酿了,九娘心里好奇得紧,姑苏城里也闷得慌,打算去耍玩耍玩。”
林熙菡语气说得淡,林二老太太却听得有些愧疚,小姑娘自觉早熟,也是被逼的,这一想又难过又羞愧。
可想到大孙女的事儿着实糟心的,九娘若是留在园子里,怕是还跟着遭殃,不若出去躲了灾,遂道,“过两日天就凉了,你若去,还是要多多准备些御寒的家当,好好玩上两日。”
林熙菡做事与人留余面,觉得林二老太太偏心亲孙女正常,也不觉得住在人家屋子还有挑选的权利,心里也不生气更不难过,反而嬉笑道,“二祖祖,放心。九娘身边可都是老资格的嬷嬷,哪里会冻着九娘。九娘到庄子,一定让人给二祖祖天天报信,送上香甜果子给二祖祖尝鲜。”
林熙菡说得放心,林二老太太越是不放心,都是奴才,哪有自己贴心,“兰嬷嬷几个是好的,可你年纪小,那西山庄子水汽重,亦阴寒,呆久了也是易得湿寒之症。”
“不若,还是别去了好的。”林二老太太咬咬牙道。
林大姐听了快跺脚,皱着眉头,直喊,“那怎么行,老太太。”
“怎么不行?”林二老太太板着脸不快,道,“你要住凌霜阁,那你住得了。这硕大的林府,多得是屋子,九娘没处儿住,我六合春还是有的地儿。真是老犬吠鼠,管得远。”
林大姐一听林二老太太好不容易被劝动了,林熙菡也自愿离开,林二老太太反而反悔留了林熙菡,心里一阵不满,大喊道,“老太太,您这是什么话儿,我可是为了九妹妹好。她留在这儿,不过是给咱们扯后腿。”
林熙菡听了心里一阵稀罕,这自己住自己屋子,还有什么麻烦不成,转头对林二老太太望去。
“她住我们六合春,碍着你那冤家什么事儿?”
“老太太,本来我不想说的,您可别逼我,这事儿,除了我住凌霜阁,旁人住了总是倒霉的。”林大姐撑着身子,强调到,“我那冤家可是在凌霜阁有了不干不净的心思,这靠着凌霜阁的园子都是不安生的。九妹妹离了老宅,还少了这糟心的名声的。”
“大姐儿,你这是什么话儿,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林府满门都是不干不净的,离了才有名声。”林二老太太被气着了。
林熙菡听林大姐不会说话,也是暗自奇怪,这大太太怎么交的女儿,这心思城府还不及个娃娃。
“这可是老太太说的,不是孙女说的。”林二老太太被林大姐的话呕道了。
“你说你,你真是个不安生的,怨不得你婆家要休弃了你。”
“老太太,你什么意思。”林大姐被伤到了,含着泪水,愤愤不平,“我被休的原因,您不知道吗?我这被休还不是为了林家,再者若不是有这么个娘家拖后腿,我能干那事儿,被抓了把柄来着。若不是为了林家,我能吃了暗亏不哭不闹,好好回来的。……”
林二老太太也觉得自己话里过分了点,又不好和小辈认错,林三太太便打圆场道,“好了,大姐儿,老太太是知道你委屈的,不然也不会让九娘给你让了屋子。可是你刚才的话,着实过分了点。这府里上下哪个不把你当头一份的,你看不起咱们家,不是看不起你自个儿吗?”
“呸,不用你装好人,撒柳枝水。”林大姐不领情,满脸鄙视道,“三婶婶少给旁人抛小媚眼,留些虚情,你大侄女我如今也不会这般下场。”
林三太太被哽得说不出话,又不好回了林大姐儿,着实是那事儿,自己理亏了些,又憋屈,又懊悔,她哪里知道曾大女婿是那般人物,若是知道,便是连句话儿都不会说上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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