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爬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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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武道根基,明谨跟斐无道都不敢耽搁,迅速商议了决策,前者利用庞大的势力截断苏氏麾下的情报眼线,斩断苏太宰捕捉这些人的眼线,后者则是联系武道那些个一苇渡江跟门派翘楚,让他们暂时躲避起来,不要待在往日为人所知的居所。

“用我手下豢养的信鹰,速度快。”

斐无道应下了,跟着拓泽唤来的探子走后。

拓泽问明谨是要回宫还是去白衣剑雪楼。

“不,你只管传递消息进去就行,不管是琴前辈还是仲帝那边,都会有决断,不需要我给什么建议。”

明谨写好了密信,让拓泽带走,自己则是去了毕一于都城郊区关押秦家余孽的地方。

此时已是黄昏。

偏僻的农舍里面隐约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明谨刚进屋就闻到血腥味,抬眼看到被用刑的几个秦家人。

她毫无波澜,踱步进去,毕一让人上了茶,明谨坐在椅子上,瞧着秦家的核心人物,就是皇后的幺弟也就是仲帝的小舅子被拖到跟前。

秦国舅是前皇后的哥哥,但这个小舅舅才是当年前皇后最得宠的,这些年也因为仲帝伪装出来的恩宠而如鱼得水,甚至一府双爵,在都城中脸面很大,尤是前段时间皇后有孕,更是张扬无比。

这种路数,谢远也用过,对东家这种外戚,先捧到天上,养肥养刁了再拖出去杀。

反正这伙人也不是他的真亲戚。

“秦小伯爵,许久不见。”明谨打招呼道。

前皇后跟苏慎之当天遭罪那边,秦家就知道大祸临头,可拼着力气把嫡脉的一些人连夜送走。

可惜,如今被关在了这里

毕一看了一眼明谨,虽然出手的不是自家主上,可她预料到了仲帝会动手,所以让他提前盯死了秦家。

“是你!”秦天河死死盯着明谨,既怨恨又畏惧。

“嗯,是我。”明谨端着茶,喝了一口,“以小伯爵你骄奢淫逸多年的性子,能忍到现在都不肯吐出的秘密,看来很重要。”

秦天河目光闪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谨没说话,毕一上前招呼,过了一会,被活生生折断了指骨又给上了秘药折磨的秦天河吐了实情。

此前毕一没下狠手,是因为要留着给明谨听。

所以...

皇后肚子里的,果然不是仲帝的孩子。

毕一得知这个消息也没太大反应,但他留意到明谨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个。

按理说,她已进宫,不管有没有图谋,关于仲帝的事,总该留意些。

可她没有,是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

所以她也没问更多。

“主上,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些人?”

明谨抬起眼,眼底幽深,秦清河太知道谢家父女的手段了,尤其是谢明谨斩首谢隽的事谁人不知。

他吓坏了,当即哭喊出另一个秘密。

明谨跟毕一都吃惊了,对视一眼,秦氏竟不能生!

这里说的秦氏,不是此前的废皇后,而是褚律的生母,也就是褚峥的儿媳妇秦氏,当年倒霉的太子妃秦氏。

她不能生,褚律怎么来的?

莫非连真褚律也不是褚氏血脉?

“我,我也有次偷听我父亲跟我二姐密聊,二姐抱怨说褚律能力平庸,又对她冷淡,反正有着后族尊荣,这样也可以了,那时候父亲已经知道她跟苏太宰眉来眼去,却责令她必须有个子嗣,否则秦家荣耀不保。二姐疑惑,问了他,父亲大概也觉得褚律不可靠,想攀附苏太宰,篡了权,于是道出原委,原来当年姑姑无法有孕,却不肯舍了太子妃身份,于是藏了一个曾与靖太子春风一度且有孕的丫鬟,再密谋有孕,生产之时将褚律换了过来,当作自己的儿子。”

“那时候,靖太子昏庸好色,而先帝当时四处征伐,时常不在,不顾内闱,才让这一切达成。”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谨却是若有所思,但除此之外,秦天河也不知道更多了,毕竟密谋的是秦氏跟当年的老国舅,为了确保秘密,越不会让更多人知道。

明谨沉吟片刻,忽跟毕一齐齐看向窗外。

外面来人了。

毕一看明谨没动,他也就没动,只是把秦天河重新吊回了刑架上,又打晕了他。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一个清冷却带着红邪之气的人影站在黄昏光辉中。

明谨偏头,看着气质大变的徐秋白,只一眼,便继续回头喝茶。

徐秋白看了他良久,开口:“谢明谨,好久不见。”

“也不是很久。”

大婚那日见过。

明谨放下茶杯,“来救亲人的?”

徐秋白眯起眼,“你已知晓。”

明谨不甚在意,“算是吧。”

徐秋白也没质问她为何知晓了他的身份,也知晓宫里那位是假货,却如此冷淡。

因为他知道自谢明黛死的那一天,对方就不在乎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

也不在乎年幼时多少交情。

她是两个极端,可以变幻莫测,也可以偏执孤定。

“我想带走他们,有条件吗?”徐秋白垂眸,“我的胳膊我的腿脚,还是我的命?”

明谨笑了笑,“你如今武功大进,便是我这边两个人也未必能赢你,要你的命自是不可能。”

徐秋白皱眉,他宁可对方要他的命,“时辰不早了,你怕是还得回宫,在外面久留对你不好,提条件吧。”

“炼血。”明谨淡淡一句。

徐秋白面色大变。

明谨抬眸瞧他,“怎么,不舍得?”

深吸一口气,徐秋白冷然道:“它不是什么好功法,你是天人之地,大道通天,何必为了急于求成而选这条路。”

“我要杀的人,都学了这路数,知己知彼罢了。”

门口的黄昏光辉被他的身影遮挡了一些,些微光线让她整个人仿佛被切割开来。

光明跟昏暗不甚明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如今姿容清艳无双,眉眼婉转中流淌,既无敌意,亦是疏冷。

全然一派交易的冷静。

“你可以不答应,今日秦家人会灭门于此,毕竟我出宫的确不容易,我一离开,你没准就把人带走了。”

徐秋白静静看她良久,忽抬手气劲出,毕一看出来了,但没拦,因为明谨没动。

砰!

秦天河被打烂了脑袋。

徐秋白放下手,“现在,你可以回宫了。”

然后他转身掠出去。

毕一沉沉瞧了静谧不言的明谨。

待徐秋白离远了,毕一才开口,“主君算无遗策。”

算的什么?

“两个命运置换的男人为我儿女情长么?”

明谨靠着椅背,语气飘凉,毕一笑了笑,“主上若是不在意,就永远不会输。”

“也不一定,未涉核心利益时,儿女情长放纵自己自然无碍,可若是我碍着他复仇,或者帮仲帝去杀他,他就未必会多含情脉脉了。”

明谨起身,袖摆轻扬,冷然瞥了秦天河的尸体。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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