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散(1/2)

等到努达海赶已往的时候,老汉人早就人事不省了。灌了人参汤药吊命,也没能让老汉人的生命延长下去。一家人在床前,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光返照。

听老汉人身边服侍的大丫头说,老汉人最后醒来的时候,摸了摸云姨娘的脸。

塞雅出乎意料地默然沉静,骥远和努达海立在一旁默默泪流。

嚎啕大哭的却是新月。

新月穿着雪白的孝服往里冲,哭着抓着要见见老汉人最后一面。于她而言,老汉人是唯一一个容纳她进入将军府的人,曾经说过她是她的儿媳妇,曾经手把手教过她管家的人……

骥远担忧火爆性情的塞雅会把新月照着抽一顿,塞雅却只是抬眼瞧了瞧她,垂下托盯着自己的脚尖。塞雅也畏惧了,她没想过人的生命那样懦弱,老汉人的死让她感应自己的冒失会造成何等严重的效果。这次是因为努达海自己非要脱离才让老汉人气病的,下次呢?就地打了新月,万一新月自尽了,她会以为心安吗?

掺杂上生命,塞雅也成熟了,老羞成怒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不管掉臂却不见得能够遭受效果。

新月扑到了老汉人床前,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都磕开了,“老汉人,是我欠好,我不孝,要不是我没有努达海脱离家,您也不会这样孤零零地死了!老汉人,我错了,我错了呀我错了!”

努达海默然沉静地把新月从地上捞起来,低声道,“老汉人不是孤零零的,她有子有孙,你回去歇着吧。”

新月扑到努达海怀里,“不!我要留在这里,替老汉人尽孝!”

努达海忍耐地说,“好了,不要闹了,你听话。”

“岂非在你眼里我是在厮闹吗?!”新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努达海,“不不,我没有!我是老汉人的儿媳妇,我一定来尽一份孝心!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不让我这样做吗?老汉人是你的亲额娘,岂非你不伤心吗?岂非你不愿意我也来表达哀思吗?”

努达海痛苦地听着新月的话,望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骥远,冲他点颔首,“你来部署,我把她送回去马上就来!”

骥远咬牙点颔首,努达海将新月半拖半抱带走了。

丧事是骥远操办的,塞雅在嬷嬷的协助下也帮着主持了大局。

远在京郊的雁姬获得了消息,默然沉静良久,没有去老汉人的丧礼致哀,在院子里冲着老汉人灵柩的偏向磕了三个头。

珞琳和丈夫带着孩子一同去了,泣不成声。

努达海只出来在大厅呆了一会,就进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彻底完了,能不牵扯骥远就不牵扯吧!新月被他看得牢牢的,压根没时机出来露面。

丧事事后,骥远带着塞雅搬去了新屋,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下努达海和新月,尚有几个老西崽,一片荒芜。

塞雅的性情收敛了许多,贴身软鞭也收起来了,未曾打人。骥远跟她商量接雁姬来住的时候,她点颔首,提出跟他一块儿去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