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夜重新归于清静。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顾阳在我眼前蹲下，默然沉静着伸脱手来擦我脸上的温湿。我别过头去，他手上微一用劲给我掰了过来，细细的擦。指腹沙沙摩挲过面颊，有种奇异的带电感受。

我听到顾阳很轻的长叹了一声。

“宝宝，”墨一样的夜色里，顾阳的声音暗哑勾魂，“他不是你的……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滚。”我只给他一个字。

顾阳笑，哪怕望见不见他的心情我也知道他在笑。我有几多岁就认识了他几多年，他每一个细微的行动我都相识。

“宝宝，你真傻。”顾阳的语气失常的轻快，他蹲在我眼前，伸手掐了掐我面庞，“可我就喜欢傻宝宝呢。”

“滚！”我不受控制的尖叫，猛的一脚伸出去踹在他心口下方。一声闷响，原本蹲着的顾阳挨了这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他还在笑，漆黑里只有他的眼睛灼灼的闪着，吞噬人心般耀目。

第二天，早餐桌上大多数人都是呵欠连天的容貌。

梁越虽然面色憔悴，食量却照旧没心没肺的惊人。梁星坐在李慕身边，捧着杯牛小口小口的抿着，也是有些无精打采。李慕清静的吃早餐，面无波涛。我撕着手里的餐包，一点胃口也无。

大伯细致的给面包上抹蜂蜜，放在碟子里换到我数十年如一日娇美的大伯母眼前，“二少爷呢？”他侧身问佣人。

管家上前敬重的回覆：“二少爷说心口疼，不下来了。”

“什么偏差？”梁氏大boss皱了皱眉，气压马上有点低。我心里颤颤的，死色狼不会被我一脚踢伤了吧？

梁越的眼光扫了过来，欲言又止。这时梁星作声：“昨晚上半夜他起来找药来着，慕慕是不是啊？我们看碟那会儿？”

李慕还未回覆，一声尖锐响动打断。各人都看过来，我放下划在餐盘上的银色餐刀，若无其事的笑笑：“歉仄，各人逐步吃。我上去看看他。”

大伯父和大伯母很显着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可是李慕……臭李慕！讨厌死了！

梁宅大的像迷宫一样，走廊九曲十八弯。我手里的托盘上牛从杯中洒出一些，溅在手指上，凉凉黏黏的，像是我现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