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雁孤云,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二)(1/2)
“怎么?看得醉了?”
赫朗赤自马上窜身而下落在我眼前,额上沾着汗水,手里攥着马鞭。
我递上一方手帕。
他冷眼瞥我,自我身边走过,走进帐中。
我收回手帕,追着他进了帐子,道:“修升呢?”
赫朗赤转过身,手背拂去额上的汗水,道:“朕听闻过一个关于你的传言,倾城瑭姻的故事,”
“如此无稽之谈陛下怎可尽信?”
赫朗赤狼目微动,光线凌厉成一刃,细密成网揪的人挪不开眼。他说:“那你为何与修氏为难?”
“那是我自己的事,陛下岂非忘了我们之间的生意业务,陛下此番神不知鬼不觉的重创领土驻军活捉主帅可谓是收获颇丰,泫汶不外是要修升一命,难不成陛下想忏悔?”
赫朗赤恨恨的瞪我,灰色的眼中强压着怒火,道:“朕忘了,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说罢不再看我,手放到唇边吹了个口哨。轻微的声响在清静的帐内清晰可闻,原本铺置白老虎皮的地上徐徐向两侧脱离,一个隧道的入口露了出来,漆黑的楼梯一望不见底,似乎止境闪着橙黄的光,又似乎只是阴森森的一片。一黑衣人自内走出,青眉细目全然不似夷狄人的粗犷脸型,脸色苍白透着几分阴柔,许是长年不见天日。
赫朗赤道:“守着。”
黑衣人略一颔首。
我注意到赫朗赤说的是汉话,而不是夷狄语。
青石铺砌的石阶,阴湿的墙壁,幽暗的光线。台阶上长了藓类,很滑,我紧跟在赫朗赤身后,全然留心。
沿着直贯而下胆阶走到尽处,即是一处石室,灰色的石壁凹凸不平,墙上挂着火炬,盈盈显着的火光映红了修升的脸。
修升被绑在十字的木架上,铁质的镣铐锁着四肢,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头发披散缭乱,身上是一随处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渗着血,鲜红的暗红的血迹沾染了衣衫充满的肌肤,那张纵马京城不行一世的脸辉煌不在,头低垂着。
心中快跳了两拍,一种夹杂着兴奋激动的情绪在心头的伸张开来,宛如见到猎物的猎手一般,我压抑不住升腾起来的兴奋。
赫朗赤侧头憋了我一眼,如墨的瞳孔一微,意味深长的点了颔首。
我徐徐走向修升,站在他身前,距离很近,这种近在咫尺的征服的快感让我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种妖媚一般的笑声,我感应生疏,岂论是前世温婉的瑭姻照旧今生伪善的泫汶,在人前都不敢笑得如此魅惑。而现在,我憋了一眼微愣的赫朗赤,在修升抬起的眸子里看到了笑得媚若妖的自己。
修升张了张嘴,含着血的嘴里吐出几个字:“是你,瑭姻。”
我伸出两个指头把他额前的长发拢到后面,轻柔的应道:“我是泫汶。”
修升啐了一口,血腥气溅到了我脸上,他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道:“你,真是毒如蛇蝎,当年留你一命,乃是我修氏最大的错误。”
“修元帅说笑了,王后恨瑭姻入骨,怎么舍得让瑭姻死呢,沦为娼妓……哈哈哈,很好呀,确实是痛不欲生的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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