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章 事有惊变（1/2）

“大令郎克日操劳太过，身体不适。”宋蒙秋站起来向尚秀芳抱拳致礼道：“如果尚各人不嫌弃，本人代大令郎作一剑舞，不知尚各人意下如何？”

“‘操劳’太过是吧？”徐子陵一听，即大笑而对王玄应道：“大令郎得病出席，真是难堪，难堪。宋将军有心献舞，谁能拒绝？不外可稍竭一下，门外似有人欲进禀告，若是军情，如何能怠慢？何不先等尚书大人处置惩罚过正事再来歌舞呢？”

徐子陵一启齿，众人才发现厅外多了一个士兵，正傻楞楞地看着尚秀芳，整小我私家把前来禀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何事？”王世充站起来轻喝一声。

“张镇周将军的……”谁人士兵让王世充的威严吓了一大跳，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禀报，不外刚一冲口而出，又以为不妥，于是连忙住口不语，拿眼睛去看王世充，生怕他怪责下来。

“子陵。”王世充向徐子陵招手道：“来与我一起听听细节。尚各人请见谅，军戎生涯粗卑，不敢惊扰尚各人冰心，请稍安坐，本公与徐令郎去去就来。”

尚秀芳听了连忙谦让。

徐子陵朝欧阳希夷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颔首，体现明确。

玲珑娇此时却突然带点担忧地看向徐子陵，不外眼中那光线一闪而没。小脸又再度恢复到原来的冷漠无情之中去。

徐子陵离座而起，与王世充一起到另一边的偏厅去听取军情要闻。厅里众人则稍一骚动，但随即让尚秀芳的气质所引，纷纷又自外的军情中脱脱离来，再泛论起风月来。就连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的王玄应，此时也变得活跃起来。

“尚各人请见谅。”王玄应向尚秀芳抱拳致礼道：“克日偶感风寒，咳咳……本令郎醉心歌舞已久，极喜婀娜多姿的尤物纤舞，对传说中可以于掌中轻舞的赵飞燕一直感伤于怀。引以为终生之憾，不外但见尚各人的歌舞之后，此憾再无剩余……”

王玄应洋洋洋洒洒，对尚秀芳举行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的赞美。

“妾身与汉宫飞燕相比，不足而言。”谁不知尚秀芳却并不太领情，不外她越是此般容貌，就让人更以为珍贵难堪，难发心生恋慕之情。尚秀芳那明眸一剪，长睫微关，轻淡隧道：“汉宫飞燕之舞，卓绝高明，其匠心巧意，独创纤掌飞翔，其轻如莲，其形似柳。其神似风，其意如梦，观者无不熏染其中，而妾身之舞，乃不外顺应潮水之举，其中大多歌舞来自于胡人之曲舞，拾人牙惠，无丝毫创意，不敢言喻！”

“尚各人歌舞冠绝天下，谁人不识？岂能太过谦！”王玄应又笑问：“本令郎对燕乐潮水深喜，只是不知其中万一。望尚各人为我们解惑。”

“大令郎所言极是。”宋蒙秋此时归座，也附合王玄应道：“请尚各人微开金口。解各人心中之惑。”

“既然如此，那么妾身献丑了。”尚秀芳随口答道：“所谓潮水。就是以新为美，以奇为佳。胡乐自己未必胜过我们中土源远流长的音乐，但却可供我们借鉴。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在妆朝齐、周时传入，便泛起不少把胡乐变化改编成带有浓重外族色彩的佳作。”

她以天下第一舞姬的身份说出内行的话，登时惹起各人一阵由衷赞美之声。

玲珑娇乃龟兹人，见尚秀芳对自己族人的音乐评价甚高，大生好感。

宋蒙秋一听，突然把眼光转向大厅外，王世充与徐子陵两人大步而入，而原来谁人士兵则不知所踪了。

“咳咳……”王世充微咳一声，压底声线，道：“尚小姐请见谅，本公招待不周，甚是歉仄，各人继续喝酒取乐，不必为我等小事担忧，有徐令郎在此，天下大事可定。”

“尚书大人过奖。”徐子陵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到座位上坐定，而只是与欧阳希夷又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向尚秀芳微微致意道：“尚小姐暂坐，本人有琐事要脱离一阵，尚小姐见谅。”说完，也不等尚秀芳回覆，便飘然离去。

“好小子，总是神出鬼没的。”欧阳希夷大笑，头转向正杏目异彩涟涟瞧着徐子陵离去的玲珑娇处，神色微沉问道：“小女人听了小姐的话似有所感，不知是那里人？以小女人如此身段，依照老汉看来，小女人也像是个乐舞的一流能手呢！”

“前辈过奖。”玲珑娇连忙施礼道：“奴家虽是龟兹人，但对乐舞只是九流低手，不敢在尚小姐此等行家眼前提及歌舞二字!”她的说话颇带谦逊之意，而且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自身。

“哎呀。”尚秀芳微微动容轻笑道：“原来这位姐姐是以曲舞称著的龟兹人，真想不到呢！幸好妾身没有过份班门弄斧，否则就会惹得姐姐见笑了。”

尚秀芳的动容轻笑让欧阳希夷又一阵轻微叹息，良久，才从黯然的回忆挣扎出来，接口又向玲珑娇道：“听说贵国有种吹管乐器叫筚篥，以木或竹制成，上有九个按指孔，管口处插有芦哨，音色嘹亮凄怨，在草原上吹奏又如泣如诉，顿挫抑扬，圆转不停。不知小女人可明确吹奏？”

此时的厅门外，依然空无一人泛起，徐子陵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