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烦恼（1/2）

吕氏听完丫鬟所言，更是痛恨交加，虽说白青春闯了祸，却是为了她出头，然则她却打了她，将她的孝心碎了一地。吕氏不由歪在炕上，胸口像被棉花堵了一般，舒泄不得。胡妈妈忙递了杯热茶，又帮吕氏揉了揉胸口，劝道：“夫人，小姐如今还小，还须逐步教……”

吕氏抿了口热茶，胸口恰似舒缓了些，叹气道：“芳姐儿被我寵坏了性情……我亦知她是为我好……只是容姐儿那事还未曾查出是谁在后面捣的鬼，老汉人嘴上虽不说，心里头肯定怀疑是我……”

吕氏比谁都希望查出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像如今这般查不出任何头绪，看着不像是人为，却像是凑巧发生的，只会更让人疑心把事情做得太完美，找不到破绽，如此这般，反倒是有蹊跷。

碧云轩的丫鬟婆子，大多是老汉人和她部署的，老汉人自然不会做这事，只有她嫌疑最大，亦只有她，可能将事情部署的这般天衣无缝。所以如今虽则查不出来，老汉人却越发怀疑她。而她未曾做过，自然是希望可以追究到底。

说起此事，吕氏便来了些精神：“胡妈妈，你说，此事会是谁干的呢？”

胡妈妈思索了片晌，犹豫道：“老奴推测，此事应是大房的人所为，六小姐的分例虽然比寻常明日女的多，但二房三房四房的人不会应这般小事谋害六小姐，亦没有这个胆子。老奴担忧的是，那人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谋害六小姐，更是想移祸给夫人，一石二鸟，或是那人基础就是冲着夫人来的……若是如此，只怕夫人处境堪忧！”

胡妈妈的一番话让吕氏惊出了一声冷汗。白容华那会虽然性命堪忧，但究竟有惊无险的渡过了，就算是底下丫鬟的疏忽，她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整个侯府谁不知红绫红绡是她派去的人？白容华原来就是吃不得亏的性子，定是要大闹，那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老汉人亦保不住她……而如果白容华真的出大事了，只怕安国公府更是不能轻饶了此事。

吕氏想起那日她竟愚蠢的付托胡妈妈取冰取慢些，好让白容华多烧一会的做法感应深深的后怕。她的一时激动险些害了她！谁人设局陷害她的人，说不定正暗自自得着，自己竟然一脚踏进那人的圈套。

吕氏身子酷寒，满身哆嗦着，久久不能清静下来，只能一把捏住了热茶杯，起劲让自己岑寂下来：“胡妈妈，你觉着，谁的嫌疑最大？”

胡妈妈思索了片晌道：“聂姨娘自然不行能。方姨娘是贵妾，又是老汉人远方表侄女，但即便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侯府也不行能将她扶正。夫人通常待她亦是给足了脸面，老奴以为，方姨娘的嫌疑不大。”

人都是精明而现实的。若是对自己没有利益，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做，谁会愿意？方姨娘显然不笨，若说除掉了吕氏，她有可能上位，说不定还会赌一把，但这样做对她并无任何利益。

吕氏却犹豫道：“我本就是填房，世子爷若是再要续娶，亦是难事。方姨娘本就是老汉人的表侄女，又生了晋哥儿，即即是扶正，亦不无可能。”

白正卿已三十好几，又已有两个明日子，苏氏所出的明日宗子年已十五，即便永宁侯府门第再高，又有哪家的好女子愿意嫁过来？愿意嫁来的，只怕永宁侯府压根看不上。这种情况下，说句触霉头的话，若她犯了大错要大归，老汉人做主将自家表侄女扶正，亦是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