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牙尖嘴利应伯爵(1/2)
观审的清河黎民们听到要收拾应伯爵了,马上“轰”的一声喧闹起来。各人都知道,应伯爵这厮可是个最奸险的,清河县里还没有一小我私家能沾得了他的自制。今日倒要看看,在大刑之下,那应花子却要如何说嘴。众人你推我挤,往大堂上凑得越发近了。
周围维稳的排军衙役急遽喝令克制,正在吵吵嚷嚷的时候,应伯爵已经被押了上来,当庭跪下。
西门庆屏风后看时,只见应伯爵虽然披头散发显得颇为狼狈,但两眼“骨碌碌”『乱』转间,依然闪着狡狯的光线,看来是人到绝处开急智,又不知给他琢磨出什么绝处逢生的好谋算来了。西门庆瞄得明确,漆黑即是一阵冷笑。
大堂之中,贺提刑面沉似水,惊堂木一拍,怒喝道:“应伯爵,你可知——‘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实如炉’?你所犯罪恶,你的党羽尽已招了,若你尚有悔悟之心,便将你那首恶之罪,从实招来,本官我还可开恩治理。如若否则,嘿嘿!你以为我大宋法度,皆是虚设不成?”
应伯爵向上叩头,媚笑道:“提刑大人就象那高悬的明镜一样,光照清河,数万的清河黎民,谁不知道提刑大人断案如神,神目如电,电光火石,石破天惊,惊心动魄……”
贺提刑笑着打断了应伯爵的吹嘘:“本官我爱听的是实话,不是奉承!”不知不觉间,这声音就柔和了许多几何。
应伯爵叩头如捣蒜:“小人说的就是实话!便算有那么一分奉承,但想那奉承只能『迷』『惑』伧夫俗人,却那里能摇撼得动正气一袍袖、肝胆两昆仑的提刑大人?”
贺提刑板着的脸上喜得象开了朵花,转头对双方的刑房书役们说道:“都说应花子『奸』滑,今日一见,倒也老实!”
周秀见贺提刑被应伯爵的『迷』汤灌得找不着北,急遽冲他连使眼『色』,贺提刑却挥了挥手,体现无妨。周秀急了,一拉李知县袍袖:“李大人,你看他这……”
李知县和扑面的西门庆笑着对视了一眼,皆点了颔首。李知县便道:“大堂之上,休得高声,再看!”周秀只好胀红着脸不说话了。
西门庆漆黑颔首:“这周秀周南轩虽然卤莽无文了些,倒是个『性』情中人,将春梅嫁他,倒也可以让月娘放心了。他却也不想想,前一堂贺提刑对那谢希大满口‘免打’,到拿到供状后,还不是随便找个由头,险些将他打死?这应花子几句奉承之言,岂非就能酿成免死金牌不成?嘿嘿,世上衙门的堂会,哪儿有这般轻易蒙混过关的原理?”
大堂之下,众黎民见应伯爵一张嘴巴象抹了蜜一样,居然将贺提刑由怒目金刚酿成了慈悲罗汉,都是心中不平,不知是哪一个,突然一嗓子吆喝起来:“大人打这狗囚攮的!”瞬时间一呼百应,老黎民都随着喧哗起来。
贺提刑斩钉截铁的一挥手,威严隧道:“大堂之上,克制高声!我大宋以法立国,刑罚者,国威所在,安可轻动?若是监犯已经知悔,已经决意招供,却还要打他,那不成了法外用刑了吗?这样的昏官,本官是不做的!”
应伯爵向上叩了个头,甘声道:“大人英明!”
贺提刑笑道:“应伯爵,本官现在问你,你伙同谢希大、孙寡嘴一干游棍,突入西门府,意图讹诈,这事可是有的?”
应伯爵恭声道:“回禀大人,西门年迈贵寓,我们是去过的,不外却不是为了讹诈,而是其中有个隐情,我们不得不去。若早知道西门年总是天星转世,会鬼门关还魂,我们何苦去做这冤家?”
贺提刑精神一振:“有何隐情?你且道来。若说得有理,本官与你作主!”
应伯爵哽咽着道:“谢大人膏泽!大人且听小人陈情。那日西门年迈突然没了,我应二想到西门年迈通常里待我情深义重处,一时间伤心不能自制,只恨不能替他死了,好酬金他天高地厚的大恩!”
周秀终于忍不住接口道:“所以你就纠集了人,上门去讹诈他的寡『妇』孤女,来酬金他的大恩大德?”
应伯爵涕泪俱下:“大人冤枉啊!若小人敢那般欺心,让我连忙就死了!我是想,西门年迈突然去了,我们一干结义的兄弟,应当为他的百年之后通盘企图才对。唉!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世上的『妇』人,但凡幼年青春,有几个是守得住寡的?若被她卷了西门年迈的万贯家财后嫁了人,年年清明,却有谁在西门年迈坟前祭祀?”
“这个……”周秀想了想,以为自家那班妻妾,若自己突然死了,谁守得住谁守不住,还真是两说。将心比心之下,他也不再言语了。
贺提刑则叹惜道:“看来,你也是个用心良苦的了!”
应伯爵满脸悔愧之『色』:“这一切都是小人活该,总以为若是所想成真,那西门年迈九泉之下,衣食却要依靠何人?因此才大了胆子,弄了几张假欠据出来,约请了一帮兄弟,去到了西门年迈贵寓。虽名讨债,实情却是想打点下西门年迈未来几十年间的坟上花销,因此才一时冒失,冒犯了西门年迈一家。应二我盛情办错事,实在活该!”
贺提刑突然放声大笑:“应花子,早听说你这一张嘴上颇来得,走遍天下,都是你的吃食户儿,今日耳闻目见,本官终于信了!你这厮偷人印信,伪造借契,凌『逼』孤寡,坏事做尽之后,却能把自己妆扮得象行侠仗义一样!如此鬼蜮伎俩,即是本官做了二十年提刑官,见多了无数恶徒贼子,你照旧让本官大开眼界!”
应伯爵恻然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实!只求大人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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