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更把心事言语折（1/2）

进了大厅坐下，西门庆将郭盛先容过了，武大郎便如饥似渴地问道：“西门仙兄，我二弟何在？”

西门庆道：“大郎哥哥听了休急，二哥已经去了二龙山入伙，如今我也在水泊梁山，做了头领多时了。今天回來，即是想问各人一句——可愿同我一起上梁山吗？”

陈小飞抢先道：“小飞愿同西门庆哥哥！”

焦挺也道：“咱们兄弟结义之时，立誓同生共死，小弟自然是唯哥哥密切追随。”

西门庆『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我这脑壳，什么时候酿成马首啦？大郎哥哥，你的意下如何？”

各人哈哈一笑，武大郎略一犹豫，便断然道：“我自家的两个好兄弟都上了山落了草，我武植尚有什么说的？富贵的日子，安享了这一年多，也不外如此！这便随了兄弟，去上梁山吧！横竖走到了那里，也不愁沒有人吃我的炊饼！”

西门庆颔首：“哥哥回到紫石街，同嫂嫂说起时，却须小心解释。兄弟们既要替天行道，就免不了要和官府势不两立，做出猛烈事体來，哥哥嫂嫂必受干连，不如此时便识趣远走高飞，几多是好。”

焦挺便道：“正是如此，但两位哥哥的清河第一楼，应当如那里置？”

西门庆道：“身外之物，无须挂怀。周秀周守备，临难护持我妻女，我意欲将清河第一楼交由他來管业，若他以为难以独吃，便再加上贺提刑和李知县合资共管，也延长不了这座好大高楼的买卖。”

这时，來旺來兴等各人人，也自北门外拓荒的地里赶回來了，都参见了西门庆，西门庆便对家中所有众男女说道：“今日我上山聚义，你们却多数是有老有小有儿有女的，若愿意跟我走这条路的，便随了去做个臂膀；若不忍离了乡土去受那惊惶的，今日我便还你等自由之身，城外的好地你们拣上几亩，钱财也拿上好些，过你们的安闲日月去罢，也算是你们在我西门家服侍一场！”

玳安听了，先当前跪下：“爷，小的从小随着你，也十多年了。若离了爷身边，小的连日子都不会过。爷既然上山落草，玳安也便上山落草，生死都在一处吧！”

西门庆将他拉起，笑问道：“你可舍得下小玉吗？”

玳安红了眼睛，但照旧绝不迷糊地说：“舍不下，也要舍下了！守着妻子，那里活得出人來？”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一个娇嫩凶暴的喉咙儿喝道：“玳安你好！竟然如此狠心绝情！”玳安急转头时，却见小玉清泪两行站在那里。

西门庆笑着拍了拍玳安的肩膀，说道：“你们两个，且到一边儿重新思量思量去吧！”说着，大步上前，看着小玉身旁的月娘，柔声道：“娘子，这些天，辛苦你了！”

月娘怀中抱了李娇儿的灵位，眼睛定定地望着西门庆，那眼泪也不止两行的下來，但照旧委曲抑制着，说道：“今日有客，我先入内去了！”

身后有追随的家人递上一张拜帖來，西门庆看上面写着周秀的名讳，便付托一声快请，然后梁山的兄弟们都先回避了，换成西门府的家人侍侯。